何莫修:上善若水,柔软且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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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何莫修,一个留学归来的科学家,物理学博士。
一开始,这部剧过于压抑的气氛让我觉得十分难受,直到小何的出现。
一身西装,满口伦普,说话中不时冒出英文,脖子上挂着照相机,那个时代的迂腐气息和西方人的聪明劲在他身上融合,颇具喜感。
他和这个风雨飘摇的沽宁城格格不入,身边的人或满腔热情,或舞刀弄枪,可他连拿起枪都不敢,他软弱,胆小,被众人唾弃。
在日军入侵的时候,自以为拿着外籍护照和学位证书可以保护高家的人。但是为了小昕,这个指腹为婚的女孩,他留在了沽宁。
他经常一脸茫然,或不知所措,会因为害怕泪流满面,全身哆嗦,他是我见过哭的次数最多的男人,所以,分明顶着博士头衔的他,被称为废物鸡,空心大少。
但我知道,他不会一成不变,因为战争会摧毁一切,包括人的性格。
他是掌握着最新科技的科学家,日本人,德国人,美国人都在找他。当压力背负着身上的时候,他说:“花儿,需要阳光,空气和水。我现在,也需要阳光,空气和水。”
之所以选择把自己交给美国人,是因为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家乡,却没有容纳他的地方,他孤独,难过,没有人懂他。分明是故土,却一草一木都透着陌生感。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在美国人眼里,我是中国人,在中国人眼里,我是二鬼子,带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我是你们眼中的废物鸡。”
但最终他还是勇敢地跳下了美国人的救生艇,因为他不愿成为美国人眼中的货物,一个只会在实验室里做各种研究的机器。
“我不是货物,我是人。我要同他们在一起,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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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留在这群人中,他一直努力证明自己,他是有用的。在逃命的卡车上,用最简单的材料造出来威力无比的布包炸药。
他知道,和这群人讲分子原子,他们是不会懂的,只有把成果摆在面前,他们才会相信。用最简陋的材料制作炸药,修好了电台并进行了改良,把蔡司镜装到步枪上。
他是何莫修,没有什么是不能修的。
在四道风这个组织的每一天,他都在不断成长,直到进入了劳工营,他的生命历经残酷与磨难。我一直觉得,当故事发展到劳工营时,这是他的主场。
他背负着所有人的不理解与指责,对日本人点头哈腰,殊不知他这样卑躬屈膝,都是为了大家能够少受一点苦,少一点杀戮,获得更多的生存权利。
在这里,他的才华显得更加出众,他挖好排水沟,画好图纸,建好锅炉。就连日本设计师都说:“高君,如果你在日本,你会是最好的工程师。”
当满天星提出逃跑计划时,他心动了,但代价是抛下生命垂危的欧阳时,他一口回绝,默默地把日本人赏给他的糖果碾碎,冲入水,喂欧阳喝下。
如果获得新生是以抛弃同伴,他不愿意,他就甘愿做别人眼中的傻子,默默地照顾着半死不活的欧阳。
看着欧阳一天天地虚弱下去,他用刀片割伤了手腕,任鲜血蜿蜒在刚再给日本人画好的图纸上,只为获得日本人的一点点奖励,消炎药,有了消炎药他就可以救欧阳。
他眼中含着泪水,紧握着流满鲜血的手,坚定地说出:“我趟过了地狱的熔岩,心中奔淌着人间的溪流。”虽然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不像小四的天打雷劈,也不像欧阳的重誓,但我们都看得出他成长了,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与心中不灭的阳光。
“我得感谢鬼子,是他们让我知道痛了,没有人这样作践人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这样坚强,但所有的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含着泪,抿着嘴,傻傻地比着V字,他坚信,战争终究会胜利。
最后他要离开了,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这群人,用各种方法逃避。可是欧阳把他劝住了,因为他的能力太出众了,应该发挥到更有用的地方,他足以改变国家。
当欧阳拜托同事照顾好小何得到“我们将会用生命来保护他”这样的回答时,他气急败坏地喊:“用什么都行,就是别用生命!”
看过了生死,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离开了。他变了,变得更加坚强,但他也没变,还是那样的心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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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归来,指腹为婚,他却对她一见倾心,他为她忙前忙后,写一页页的情诗,用各国语言说“我爱你”。我想,那是他最美好,最纯真的时光了吧。
可是,小昕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老四,就连最后小昕被炮弹击中,下葬的时候,他都没有资格去哭,他说他愿意用满肚子的学识换她一个笑脸,用活过的三十一年换她为老四流的一滴眼泪,用将来的要活的时间,换在这哭的权利,哪怕哭完了就死在这儿。
他用把最美的花献给了他最爱的姑娘。
“你说我是傻子,我就是比傻子还傻子。你的笑是我发明的,是我最伟大的发明。你,死了,不等于忘记。我还能再活个三五十年,以后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时常想起你,我会想我有多爱你,多爱你。”
落寞的身影让我既心疼,又难过。
他原是清澈见底的溪流,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在这个时代的舞台上,演奏属于自己的华章。
未完待续
言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