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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即景

2020-01-23  本文已影响0人  天山以北

一如既往的,茶余饭后,出去走走。绕着村镇西头的田间路边,走啊走的,散两圈野步。

从前,附近的村镇,是种植杨、榆、柳、沙枣作为路边的绿化植被的。时光轮转,几番敕令,树木也换了好多茬。如今,算是稳住了,一律改种白蜡。经过三五年的光景,白蜡树也就站在了路边和田间地头。

白蜡树,枝条稀疏,存不住雪。白蜡树的枝条上,都挂着彩,有赭黄的、白的、灰黑的。赭黄的是种子,白的是稀疏的雪絮,灰黑的就是地里的塑料薄膜。

远处的太阳呢,像一枚白色棋子,摆在天空上。此刻,若有人挥挥衣袖,藏了这棋——暗夜固然会降临,却没有人能觑破他的孤独。不过那棋手,显然没有什么顾忌,依旧摆出了他的棋子,那胜雪的霜华与冷寂!

杨树,同样是存不住雪的。还得是路边的那几棵老榆树,镇得住场子,雪絮一堆堆的。人到树下,踏上一只脚,路面就堆满了雪。更多时候,不待你靠近伸腿,老树就会抖起身影,给你来满头满脖的雪。甚至,冷不丁,从雪絮堆里,飞出四五只麻雀。你或许还会暗自诧异,搞不清楚,是人惊了鸟,还是鸟惊了树。


每棵老榆树上,都静静栖着五六个鸟巢。巢穴里皆覆满雪。雪的下面没有鸟,也没有蛋。此处,应该不会有鸟蛋。料想来,天地既生了鸟,应该不会生那种不分时节场合随时随地都准备下蛋的傻鸟。是以,此处不会有鸟蛋。

天地不生傻鸟,何以奔竞着生傻人呢?是啊,恐怕也只有人,才能不分时节场合随时随地都准备生育后代。由此可见,傻是上天赋予人类的特权。

当然,若非冬日来临,叶子都落地,鸟窝也是不易见的。如今倒好,雪落鸟窝出。


我爬上了一棵老榆树。就为从上面拆下个鸟窝来瞅瞅。鸟窝拆下来的时候,上面卧着一团雪。我把雪赶出去,端详那窝。

鸟雀经由口爪,层层交织,往复重叠,营造出一座尚算精巧的屋舍。屋舍的构造成分很简单,有细枝条、棉絮、杂草和树叶,还有塑料薄膜和羽毛。

看到薄膜的时候,颇意外。鸟雀们,果然懂得就地取材。

还有一根羽毛,被编织在窝的深处。大概,每只勤快的鸟,都会在筑巢的过程中,垫进去至少一根羽毛,以作为和其它懒鸟夺窝时的凭证吧!若果真如此,鸟类亦守它们的鸟道。


继续向前走,人迹已绝踪。田间雪径上,偶尔冒出一两串小动物的蹄印。不外乎是些黄鼠狼、野兔的遗迹。

撒个野,躺在雪地上,看天。伴随着心脏的一波又一波的拱动,天心里的一片蓝,越发的幽蓝。远在天穹四围的裙角边上,是白的发灰的雾气在升腾。

继续走一阵,兽蹄印迹渐多,一时间杂沓纷乱起来。就像曾有一干野兔,参加完冬季胡萝卜越野拉力赛之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再走一阵,看到远处的荒村,方才回味过来。原来,之前我所遇的纷乱蹄迹,是附近村庄上流浪狗的蹄印。流浪狗们,通过咆哮吼叫,定下了聚会的日期。时辰一到,众犬齐赴郊野,共唱一曲流浪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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