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总是充满遗憾的成长
岁月总是充满遗憾的成长
昨天，一位读者和我讲了关于他的故事。他默默讲，我静静听。看似没有回应，其实感同身受。这个年纪的我们仿佛都是这样，渴望爱又恐惧爱，最终把爱拒之门外。爱情总是来的太唐突，对于涉世未深的我们来说这份沉甸甸的也许真的爱情太烫手，久而久之，在搪塞与推脱中，那看似甜美的爱情暗自悄然离开，从此与我们隔海相望，遥不可及。
事情追溯到2006年的那个盛夏，阿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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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的我们总是意念决绝的的执意留在大城市，阿谦也是，留在了这个不知道脚下这座有多少个和他一样渺小的人儿努力而又倔强地奔波于这个城市。
也许几千万人吧。面试成功后的第一天，阿谦这样想。几千万人的梦，挣扎与救赎；几千万人的命运，诞生又逝去，此消彼长，就像这座车水马龙喧嚣吵闹城市一样，每天都有满怀希望而来的毕业生，也少不了被现实把梦想消磨殆尽的人群失望离去。
每当无聊时，阿谦都会拿起身边的手机，刷上一阵微博来填补内心的空白，时常看着九宫格里陌生的面孔在不知名的繁华都市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让他这个苦于生计努力奔波于家与公司之间的他羡慕不已，当然也会在深夜看那些微博大咖发的那些让人心酸的互动话题，里面那一条条让人潸然泪下的评论让阿谦这个看客常常泪眼婆娑的回忆起本可以属于他的那段感情。
大学三年级，图书馆的某个讨论小组让阿谦有幸认识了宁静。就像名字一样，优雅文艺的她像是静谧的森林，微微一笑，就宛如春风拂动了阿谦那一整颗炙热波动的心。
两人彼此互不厌烦，这很快让投缘的他们获得了一份亲密无间的友谊。阿谦的幽默很好的运用在了两人彼此关系之间，填补了异性之间的鸿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无处不形影相随。
其实阿谦和宁静都是明白的，彼此之间如此颇有好感，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只是这段友谊扼杀在了还没长成爱情模样的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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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课少，大家都出来打工，宁静家里就在当地，是个稍微有点严厉的家庭教育出的大家闺秀。
盛夏闷热，热的宁静翻来覆去睡不着，便随便发了条朋友圈“饿”。
三小时后，阿谦提着宵夜出现在了宁静楼下，打电话告诉她，“饿坏了吧，我给你带来了宵夜。”
宁静感动的不行，正要下楼，从卧室出来的母亲和火急火燎的宁静撞了个满怀。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宁静妈妈满是疑惑。
“我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回去休息了。”
要知道母亲是相当严厉的，大四期间，为了让宁静顺利毕业取得文凭，和宁静早就谈过心，不谈恋爱。当时的宁静满口答应，心里却早已装下了阿谦这个小小的人儿。只是没有想到，阿谦会半夜跑到家门口来，又惊又喜的她更多的是怕，怕母亲发怒于自己违约。
渡步客厅良久，阿谦又打来电话：“下来了吗？都十多分钟啦，都快要凉了”
宁静这边支支吾吾的还没想好怎样委婉的拒绝他，因为今晚实在不方便下楼和他见面。
“要不先带回去？我妈在家我不方便出去，怕她误会。”
“没事，到时候解释清楚就好，下来吧，宵夜我都买来了。”
“那个....要不..你....先..回去..吧？真的感谢你，心意我领了。明天请你吃饭，好吗？”
急性子的阿谦偏是在此刻执拗了起来，偏不走，任性地在楼下疯狂地打电话，要宁静下来。
宁静没办法，面对电话地疯狂轰炸，还是悄悄地下了楼。阿谦见宁静下楼，很满足地递过手里地宵夜，并嘱咐她早些休息便匆匆离去。宁静转身准备回楼，却看见了正在后面看着她地妈妈。
“那个，我是...下楼来...”
“别说了，我都看见了。还记得我们谈过什么吗？大四了，马上就要毕业了，虽然没有高考那么紧张，但是我也希望我的女儿在大学校园里的最后一年可以好好学习顺利毕业，你是知道的，对吗？”
“我知道了妈，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起不要在分心了，多吸取社会工作经验才能有利于你毕业的前途，现在的毕业证几乎人人都有，你要做到在这之中出类拔萃的话，首先就是你的经验。过早的谈恋爱会让你分心的，最起码会误了你的前途，毕业找到工作后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答应妈，好吗？”
面对母亲的语重心长略带恳求的语气，宁静点了点头。也许妈妈说的真是对的。
那晚所吃的宵夜，突然有股酸涩的味道，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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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和阿谦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对于阿谦，开始疏远了。
刚开始的时候阿谦总是在宁静常去的一些校园角落等待着她的出现，因为不同班级也不好去宿舍找她，打电话也不接，楼下等也不出来，就连大声喊宁静的名字都试过了，整个宿舍楼悄然无声，唯有的只是阿谦的回音。
阿谦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不对劲，自从上次任性不管不顾的硬把宁静作出来后，阿谦也看到了宁静的脸色暗沉，尽管天很黑，两人见面时间很短，可是心理的明灯让他看见了宁静那次阴沉的脸色有多难看。
宁静呢，则是能躲则躲，如果是在躲不开就草草应付几句便匆匆离开。
误打误撞在校园某个角落碰了面，阿谦赶忙拦住她：
“最近在干嘛？”
“呆着。”
“周日有时间吗？我生日，咱们大家正好来个同学聚会。”
“好。”说完便匆匆离开，头都没有回一下，尽管如此，阿谦的心里还是笑成了花，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握好，要表白！阿谦这么想。
“一定要狠下心来，为了自己为了不要母亲伤心难过，我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和阿谦说清楚，他对我这么好，一定会理解我的。”宁静自言自语道，麻木的独自前行着，脑海里都是阿谦和她的回忆，舍不得，不想放弃，可是每每看到母亲那满怀期待的目光，宁静的心就柔软了下来，母亲一把年纪，就自己这么一个孩子，不能再让母亲失望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两人分开后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虽然大学这几年俩人都是一朋友身份在一起，但其实大家都明镜似的，心里都有对方，只不过因为含蓄，谁也没有挑明关系来告白罢了。天天腻在一起早就成为一种习惯，这一分开，就像少了什么一样，不管在哪里都会感到不安。
终于到了周日，受邀的伙伴们都准时到场，宁静也是，只不过，主人公确偏偏迟到。谁也不知道阿谦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再耍什么把戏。
正在大家纷纷猜测之时，包间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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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谦，今天格外帅气逼人，一身西装，手捧鲜花，另一只手拿着的是首饰盒。
这气势简直和求婚一样，宁静一看，脸色顿时煞白，因为她不知道如果阿谦和她告白，会不会违背了和妈妈的承诺，答应他。思绪打乱了她，紧张的汗滴从头滴答滴答的向下淌。此刻的宁静，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却又无法逃避。
“宁静，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们相爱了这么久，是时候确定关系了。答应我，好吗？”阿谦直径走到宁静身边，深情款款的说到。
众人一听这告白，先是惊讶，随后便起哄，包间开了锅一样，“答应他！”这样的话语充斥在宁静的耳周，穿过耳道，直击心脏，那种刺痛，像死亡一样。
我该不该答应？“听从自己的内心，喜欢就答应，别错过这个机会啊！”一个声音从心底回答她。“你忘了妈妈了吗？妈妈把你带大不容易，你是她的全部，她只有一个，难道要抛弃她让她失望一辈子吗？”另一个声音从心底接踵而来。
宁静乱了，头痛欲裂，“谁说我爱过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好吗？”说完含着眼泪，跑了出去。
很难过很难过阿，站在天桥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大声喊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这个傻子，可是我不能放弃阿，多想答应你，可是又不得不放弃你！你以为我想吗！”然后哭着瘫坐在天桥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没有一句答案，也没有一辆车因此而好奇停下，就好似时光一去不复返一样，也许再来一次，自己一冲动就答应了。可是，为了母亲，她没有这样做。因为母亲很辛苦，好不容易到了我报答她的时刻，不能让她失望。天下好男人很多，可是阿谦，却不会再有了。“失去就失去，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心满意足？没有遗憾的人生怎么可以称作完美的人生？”宁静这样安慰自己。
宁静那晚没有合眼，全是回忆，全是他们之间的种种细节，温柔到无微不至的那种细腻，恐怕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阿谦了。
迷迷糊糊中被室友推醒，“起来啦，走啊，拍毕业照去！”恍然惊醒，这就要毕业了？好快阿，曾经心心念念的想要马上毕业，没想到确实这种结局收尾。
和她想的一样，他没有来。
后来得知，阿谦被拒绝后，饮酒过度，酒精中毒，住院了。出院后便直接拿了毕业证书，走掉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电话关机，宿舍没有人。据他家人说，是去了别的城市闯荡了。
是啊，满怀失望的从他的青春校园走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宁静的喉咙像被针扎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四毕业照，整个班里少了两个人，一个阿谦，一个宁静。
就这样，满怀遗憾的宁静听了母亲的安排，继续读研，继续过着平淡的努力学习的日子，就像母亲所期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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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两人再次相遇。
老班长带头组织了首次十年毕业聚会，邀请了当时班级里的所有人。十年未曾谋面的大家都答应参加这次难得的聚会，每个人都怀揣着那份纯真的友谊到来约定地点：十年前的那个KTV，还是那个包间。
KTV的名字依然没变，只是经过十年岁月的洗涤，它变的更耀眼，更阔气。街对面汽车依旧川流不息，不同的是多了那条条交织的高架桥，还有不远处那一片片闪耀的霓虹。
灯火辉煌的城市，名气依旧的KTV，一场满怀青春回忆的青春聚会，一个个多年未见的老友，脱掉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阿谦来了。宁静也来了。
西装革履的阿谦出现在大家眼前时，依旧让宁静瞪大了眼睛，只不过十年前是害怕，如今是惊讶。
“混的不错阿，现在在哪呢？”老班长拍着阿谦的肩膀，往下哑了一口酒。
“在上海，还好，够生活了。哈哈哈。”
“孩子几岁啦？我家孩子都要上小学了，没准他们会成为同学，就那个XX小学。”
“时间过的真快啊，老班长都为人父母啦，我还老样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说着憋了一眼角落望着酒杯发呆的宁静。
当年的那个穷酸书生如今已经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高层管理人员，从毕业后去了他处的阿谦，在经历了那段过度自卑和伤心的日子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努力的工作着，十年了，虽然依旧单身，但是早已成为一个全公司员工都佩服的人物。
而宁静呢，看了看自己。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微胖发福，研毕业后在母亲的安排下，和一个海归结婚生子。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但在双方父母的极力撮合下，还是结了婚。婚后的她虽然已经失去了青春原有的姿态，但日子也还算过的惬意。只是这么多年，宁静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一样，时常感到不安。
两人见面后，尴尬的对视一笑，谁也没有主动说话。阿谦还是老样子，虽然十年，但是依旧有着当年的青春朝气蓬勃。
那晚大家都喝醉了，阿谦突然胡乱的大喊着：“静，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宁静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一样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爱过你。”
和十年前一样的桥段就像回放一样重复着，宁静走出门，站在江边，望着对面的霓虹很久很久，不知不觉，站了一宿。
其实何尝不爱，一直都是深爱，只不过，十年前是为了不忍伤害母亲，而这一次，是不想失去了对家庭的责任。而且，时过境迁，我们真的终究还是十年前的我们吗？
青春就是这样，你稍不注意，它就偷偷从你面前溜走，任凭你怎么追赶，也追不上它的脚步。就像逝去的爱情一样，无论你怎么想挽留一个人，缘分没到，两人再情投意合，也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那晚天很蓝，繁星点点，仰望天空，思索着是否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去珍惜眼前的那个爱我们的人？因为这世间的爱情与命运没有谁可以逃脱的过岁月与遗憾的魔掌，也没有谁可以引领我们主宰命运，逃脱它的摆布，让我们任意逍遥。
阿谦关掉了手机，停止了回忆。
毕竟时过境迁，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好像除了回忆以外真的没有事情什么能让自己在这座大城市稳定立足，扎根好好生活下去更让人感到安心了。
作者简介：李念，柚子读书创始人，自由撰稿人。96年射手女，一个顽皮向上的拥有着少女心的女汉子。想把感情写成诗，戳中你们的尘封心事。公众号：柚子读书（youzidus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