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麻哥霸气断案 耗儿药无敌比拼
天麻哥霸气断案
耗儿药无敌比拼
这时西坝拱桥处传来一声一声京剧、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语言个别字走板,但中气十足,震得人有点耳膜发响,是谁?是谁?声音中气这么霸道,周黑二惊问之间音还未落地,一个梳着大背头,一身的确卡中山装的人影一晃,硬生生地站在中间,把拐耙子三人与周黑二这帮人隔开了。
是天麻哥?是天麻哥?这下天麻哥来了没有搁不下的事了。
这位兄弟,我这三个兄弟为什么冒犯你了?天麻哥不动声色问了一句,没有大事,只是这三个兄弟欠了我四十元钱,周黑二也随意回了一句,欠钱嘛,这件事小,我带了二十元,两天内再还你二十元,行吗?我今天必须要钱,否则就。。。。天麻哥还不等周黑二就完就断然打断了他的话。
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他脸上多几颗麻子,另外比我们长几岁,有什么功夫?周黑二想了想,只不过刚才几步溜在我们面前,动作显得麻溜点,其他也看不出什么本事来,想到此,周黑二又看他来人也只四个,还怕他吗?兴隆、胡坝、雷家堡谁不让我周黑二三分呢,他心念已定,不紧不慢回道,否则就放血,下零件。另外我还说了一个条件。。。。放备、下零件不至于这么恐怖,这说起多吓死人啊,好!好!吓死人,吓死人噻?那么就让他们喝大粪水,周黑二不等天麻哥说完就顶了一句。
简直没章法了,今天就老子的,那些拿刀、拿枪的手,都给老子松开好,我数三下,到第三下时,不放手也不行,放手后,我给这位周黑两个赌命,天麻哥边说边观察,见周黑二右手伸向腰间,只见天麻单指一弹,一粒鹅卵石像箭一样击中周黑二摸火药枪的右手,顿时周黑二右手中指鼓起一个血肿包块,根本无法提拿任何东西,那三个控制拐耙子、烧鸡子、烧羊头的是刀疤和另两个知青,听大哥哎哟一声尖叫,顿时把顶着拐耙子三个腰上的匕首松开了。
我这里有一枚铜元,一面是年月,一面是图案,我这里还有四包耗儿药,是资格的毒鼠强,三步倒,我这兄弟还带测试的活体兔子。烧猴子听大哥一说,上前一步,把黑布罩住一只鸟笼打开,一只活蹦乱跳大灰兔在鸟笼中转圈圈呢。
天麻哥接着说,我与周黑二两种赌法,把铜元扔上天,头朝上,我先吃,头朝下你先吃,还有一种赌法我俩同时吃,这耗儿药毒鼠强三步倒,它毒性极强,不管是谁吃,或同时吃,都得先签写生死文书,不管是谁死,或者同时死,双方不得报案,双方也永不寻仇再决斗,大家听懂了吗?另外,双方各选一个裁判,先任意一包毒鼠强耗儿药来喂这大灰兔,看这药物是否有假?怎么样,这样公平不?没欺穷(压人)吧?
这天麻哥今天怎么了,从来没见他这么玩命法?这耗儿药毒鼠强、毒性很凶,一包够毒死十个耗子,耗子是有抗药性的,耗子死毒未消,政府要求深埋。今天,天麻哥竟敢用这赌法,真是赌命。。。?天麻哥手下兄弟都说,不!不行!天麻哥你为我们这几个惹祸包包,太不值了,我们愿意放血,下零件也不怕,今天他放我的血,明天老子又放他的血,今天他下我的零件,明天老子要拆他机器(断他膀子)。
刀疤你上街重新买十包耗儿药来,周黑狡锆的吩咐。
不一会儿,刀疤买回来十包耗儿药送到周黑二面前,周黑二在天麻哥处拿一包,一比较,日期、包装颜色,连不准放在水畜饮水地方的注意提示都一模一样。
开始,天麻哥这边是烧猴子,周黑二这边是刀疤来当裁判。烧猴子把那只大灰兔从笼中拖出,刀疤抖一包耗儿药喂进大灰兔嘴中,不到三十秒,大灰兔惊叫乱窜,把笼中一碗水喝尽,四脚朝天,口吐白沫没气了。
刀疤与烧猴子把十三包剩下耗儿药放在大石块上,一阵搅混后,也认不得哪包是刚才买的,哪包是天麻哥带来的了。
赌不赌?天麻哥问,不赌今天各走各,互不寻仇生事,要赌生死两茫茫,也不报官寻仇。
黑二哥,算了,这点钱,下一个赶场天,我给你加倍找回来,这下是刀疤一伙再一次劝黑二罢了。
这周黑二不仅心狠手黑鬼点子邪,而且也有那么一股子亡命劲。人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见了棺材还得撬开棺材后见躺的是他爹妈才掉泪。但他葫芦头卖什么药,还是躲不过本事神奇,久经江湖天麻哥那双眼睛。
怎么赌?是抛银元分先后,还是同时吃?天麻哥沉稳的声音,使两边伙兄弟吃了惊。
我们同时吃耗儿药,周黑二怕在抛银元时天麻哥用什么功夫自己先吃,如果同时吃,他可以有法子拖延回旋。于是周黑二朗声答道我已讲清了同时吃,大家听清楚了好。
同时吃也好,但是也要有个规矩,互相喂药,烧猴子喂黑二的药,刀疤喂我的药。双方兄弟喊一二三,第三声已完,药就必须喂进两位大哥嘴中,随之吞下,同时将生死文书先签了。如果哪个不吃,或者慢吃,今后在兴隆场发现一次,自己打自己三耳光,下跪喊三声爹,才能离开。各位如何?这个规矩还公平吗?这是天麻哥把所有后果都估计了,才开口的。
周黑二心虚了,这天麻哥是何方神圣这么厉害。输了在兴隆场喊爹,下跪打自己耳光,这些根本不算啥,他派烧猴子喂我耗儿药,这简直要命,这一招我哪还有退路,没退路就没有活路,还要签生死文书,我比他年轻十岁,今天这一包耗儿药一喂,我不就双脚一伸,口吐白沫,就呜呼哀哉了哟。为这四十元钱丢条命值得吗?不对,我不信这天麻哥是钢筋铁骨,不朽金身,百毒不浸,他真的敢吃吗?难道四十元钱换条命,他也要干,这么换,太不值得了,这个天麻他的脑壳是不是进水了,周黑二越想越心虚,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包耗儿药吞下去,就死球了。这太不划算了。那怎么办?先签了生死文书再说,走一步算一步。
今天芶天成与周坤决斗,以吃耗子药定生死,生者为赢,死者为输,不论谁生谁死,双方均不得报官,更不寻仇滋事,立约人芶天成,周坤。签约人侯素(绰号烧猴子),刁胶(绰号刀疤),烧猴子念生死文书时,也泣不成声,双方弟兄都劝两位大哥罢了,吃什么耗儿药,撤漂,散伙。
弟兄们,生死文书签了,我们生死与你们无关系,烧猴子们喂周黑二的药,刀疤喂我的药,弟兄们准备喊一、二、三,数到三药必须入口,各们听好了,不得有误,天麻哥说这话哪里像是吃毒药,好像是要喝鸡汤,喝鸡汤也得冷热适度,天麻哥说得如此轻巧,淡定、从容、若无其事面对死亡,连跟他有十年的拐耙子都弄得云里雾里,从来不晓得天麻哥还有如此绝招,不!是如此毒招。
刀疤走到周黑二面前,带着哭腔颤抖话不成句地问:周、周,连说两个周后,才说周哥还有时间,不吃这东西还来得及吧,你张嘴一吞,这不是喝老白干酒,喝多了可以吐,可以输液洗胃,你想好啊,那个猴子看样子也是有功夫,有他监督你,可能你不吞,那是要撬开嘴巴,来硬的死灌你哟。
不要多说,哥子心中有数好!周黑二带着怒气地顶了刀疤一句。
西市河坝在兴隆场平日里是很冷清,只是在大热天有三五顽童在河中戏水,在河坝玩鹅石块,今天在单孔石拱桥下,气氛不对,这气氛凝重而紧张,中间坐着两人相隔一步,两边有七八个人跪着,有点像举行一种宗教仪式,其中有几个男人已现在抽泣的哭声了。
哥们!你两要想出名,另外找一个更壮烈、更英雄的法子,行吗?今后社会上有人问你大哥是怎样死的?我说吃耗儿药,人家会问他有啥子想不通?寻找这种死法?大哥我这样回答行吗?那不行?那我没法回答,大哥你说对吧?这已是刀疤带哭腔最后一次劝周黑二了。
俗说话,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位大哥执意要这种赌法来赌命,神仙也没办法了。
河坝里顿时安静,静得雀鸟不飞、河水不流,空气凝固,随首喊“一”双方喂药的各拿了一包耗儿药,分别站在天麻哥,周黑二面前,再吼一声“二”烧猴子已伸手捏住周黑嘴巴,刀疤见状也照烧猴子捏天麻哥嘴巴,一声沉着而慢长的“三”字出口,不等刀疤喂药,一整袋耗儿药被一股强大吸引力,一下子就进了天麻哥嘴中了,再看烧猴子喂周黑二时,就是情况大变,烧猴子虽然早有准备拿药时就撕掉外袋,并把两袋也撕开一个大口子,在捏住周黑二嘴巴时,周黑二头左右摆动,烧猴子急了右手催加内力,好不容易药粉部份进了嘴巴,周黑二将背形成一张弓,拼命用双脚踹住烧猴子肚子上,烧猴子正准备把剩余药粉喂进去,已被周黑二踹出一丈远,周黑二自己也因力的反弹作用,身子往后也反弹了几乎六尺远近,周二黑因用力过猛一呼一吸这一部份药粉几乎全部进肺入了胃,周黑二尖叫一声,嘴上已咳出血丝,脸上全现猪肝紫色,双眼圆睁,只有出气没有回气。刀疤连忙用军用水壶从河中滔来水,周黑二抱住猛喝一口。不能喝!再喝一口就没有命了,天麻哥一边招呼,一边飞去脚踢掉了周黑二紧抱的军用水壶。周黑二这一帮人见了天麻哥像见了神仙,刀疤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亲眼见天麻哥把整包药全吃进嘴里,而若无其事,现在又出手救人,更是感动不已。
爹!爹!周黑二喊了天麻哥两声就晕过去了。
今天的事就算了,今后哪里相逢,咱们仍然是弟兄,你们赶快找盐水、肥皂水给周老弟洗胃,并且急送医院,越快越好。。。这是天麻哥给周黑二这伙弟兄拿主意。
刀疤一伙抱的抱抬的抬,很快就把周黑二送到兴隆镇卫生院。这伙人一点也不憨停留,担心天麻哥不放过周黑二,因为周黑二违约在先。不是在麻哥有意放他一马,他娃休想捡得这条命。据说,这周黑二因送医前,喝了盐水,肥皂水吐出来不少毒物。在医院输液、洗胃、清肺后、昏睡了一个星期,命是捡回一条,但是整个人完全傻了,过去的事情一概不知,遇见人只是傻笑。
天麻哥一行七人,重新返回茶馆,还未坐定,拐耙子就恭敬问道,大哥你们今天玩的啥子手法,明明看见你一口吞下耗子药是一整包哟,你还安然无恙?唉,周黑二才被老子喂进不到半包粉粉,还蹬老子一脚,格老子,这龟儿子就遭球了不住了,就翻白眼,开始抽母猪疯了,唉,哥,你是啷个晓得我们出事了?
天麻哥得意而不露生色,卖关子而不扯把子(吹牛),你拐耙子屁眼一翘,你哥子就晓得你是痾稀屎,还是痾干屎,你们邀约去胡坝看美女,在雷家堡钩农嘴子,被村民捉得吊鸡儿脑壳在胸前游街示众,这两天你三个在兴隆场押了个刀疤烂财神,还做了个善事救人急难,招惹了周黑二一伙知哥知弟,被弄得西市河坝差一点被人放血下零件,喂大粪。这些事多亏西市茶馆大哥处理机敏果断,分两次飞鸽传书告急。我急忙骑了两轮嘉陵双狮摩托车飞奔而来,还忙刚赶上,没误事,天麻哥淡定一说,弟兄伙才明白是啷个回事。
那今天吃耗子药又是怎么了,简直把我们吓安逸了,吓惨了。几个兄弟不约而同问天麻哥。
今天我的药用内力吸进嘴了,因耗儿药是靠水才能催动毒性,我这包药内外包装未来得及撕开,刀疤还没回过神,见这包药就进了嘴巴里,恰好猴子那里周黑二中招,挣扎拼命,我乘大家惊慌失措,目光转向周黑二了,我就顺势一口把耗儿药吐出,因动作太快,一般人启能发现,现在这包药只不过沾了点口水,内层包装纸还全是干的呢,说罢天麻哥还人裤民里摸出那包耗儿药给大家看。拐耙子刚拿过手又被烧鸡子他们抢去了,他们像争抢珍珠宝贝一样。
这办法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好,我把你们保存好,哪个时侯想瞅一眼,找我烧鸡子,我呀,保证谁喊随到。
今天我先是准备吓退这周黑二,哪知道周黑二还有亡命徒性格,赌徒一样的心理,总想侥幸。结果玩真了就赌命,还签了生命文书,这个管用吗?出了人命雷子(公安)还是要抓你的。这个生死文书是个过程,想把戏演逼真点,吓唬、吓退他,哪晓得这周黑二耍这一招,还好精明的烧猴子已把药包先撕开,强行喂进一些药粉,所以,周黑二越拼命挣扎毒性越快发作。不是我急中生智一脚踢掉水壶,那周黑二可能会当场毙命,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就真的摊上人命关天的大事,那一张生死文书是起不了护身符的作用,我天麻哥少说也得作鸡圈(监狱)十年、八年的。其实,如果刀疤把耗儿药像烧猴子那样先撕开弄成粉喂我,我也不怕,我是有准备的,我预感周黑二这种人在最后性命攸关之际,赌徒输光,他会耍无赖的。因此,我就为他这种人值不得真赌命的,天麻哥稍微停顿了说话的气息后,又接着说,其实有件事情我终生难忘。
那时我可能还不到十七岁,参加工作不久,与一师傅到黑山他一个老表哥处去玩,他表哥是个猎人,热天用枪打野猪,冬天就用三包耗儿药毒杀野猪,他毒杀野猪,是跟踪野猪,见野猪走路摇晃毒性刚发作,他举枪瞄准野猪眉心一枪毙命,马上放血干净,不要内脏,这野猪给鲜活的一样,没有任何毒性,可以随意吃,就是不能让野猪喝水,如喝水后,不能多壮多雄,只要三分钟就没气了。
我驻进师傅表哥板房,当晚头痛难忍,板房中没有一滴水,想喝水没有,发烧喉咙干得冒烟了,到处找药,到处翻遍了,在床下少泥罐中找了像似一包头痛粉,恍里糊稀,就干咽了一些进去,头不痛了,但整个人像一团火,满脸通红,还好恰恰这时师傅的表哥回来了,一看说这娃儿把耗儿药当头痛粉吃了,我看地下,没有吃完还剩有一半样儿,死不了,万幸这屋头没有一口水,没水药性一时发作不了。我见个身体壮抵抗力强的,离医院七八十里,送去也救治迟了,结果睡一晚没事了,真的,我昏迷一夜,第二天我师傅才用盐水,绿豆生水给我洗肠胃,又哇哇大吐了一阵列黑水出来就没事了。我师傅那猎人表哥还说,大凡耗子、野猪等动物吃药后烧火烧胃,口渴难忍,到处寻水喝,只要一喝水,催动毒性,就要收命了,兄弟们,你们试不得哟,这是十年前的耗儿药,现在科技发达,毒药配方变没变不晓得,比例一不一样也不晓得,你们如果吃了是什么结果呢,我敢肯定地说,那是死的多活的少啊!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去揽瓷器活,没有武松的胆就不要上井阳岗。
周黑二因赌吃耗儿药,险些丧命,幸亏他那伙难兄难弟急送医院抢救,保了一条命,因为他吃药后喝了一大口水,药性发作严重伤了脑神经,捡了一条命,但是成了死了未埋的活死人,逢人就笑,就喊爹,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