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曾经的年味儿
早上起床,儿子问我:“妈,今天我们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可干的啊!”
“这就是过年啊,过年真没意思!” 儿子抱怨道。
呵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孩子们这样说了。有时候我会替孩子们对年的感觉感到遗憾,会回想起我们小时候过年的情景。
“苗娃,起床去拾炮了。”凌晨五点我哥哥和邻居的小伙伴就来叫我出去。我身上穿着我姨手工缝制的盘扣小花袄,脚蹬着我母亲纳的厚底棉靴,走着欢快雀跃的跳马步,两个小辫一闪一闪,瞅着天上的小红点落到什么方位,我们一群孩子齐朝那个方向跑,看谁先捡到那个从天而降的降落伞炮炮。
那可是真正的降落伞炮炮,柔柔的粉红小花纸做的伞顶,四个角用细细的包糖果子的线系在小手指粗细的冲天炮上,你一点火,一个个如空降兵一样的降落伞冲上天再吱吱悠悠的落下来。我们女孩子是不允许放的,只能跟一般大的男孩子一起去捡落在地上的降落伞,然后扔到天上让它再飞一次。
这是玩的,过年当然还离不开吃的。小时候我经常陪我父亲去买肉,一头猪直接劈开分四瓣,我父亲抗着半拉猪屁股回家。那时候可没有冰箱,回家直接就把猪肉削油去骨,该腌的腌,该煮的煮。猪腿骨和肋条在大黑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还没等我流下口水,我父亲就扯下一根肋条递到我手里。二三十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纪渐长味觉退化,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香的猪肉。
过年最应该提提拜年这件事。我老家拜年,大年初一早早的要煮好饺子荷包蛋,盛上实实在在的一碗给村里近亲的长辈送去。端到堂屋,先给长辈磕个头,家里人会拨出一两个饺子,剩下的我们再端回来。等到给长辈们端的差不多了,父亲也忙完了,就会领着全家去给全村的老人们拜年。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我们并不觉得给长辈磕头有什么意义,但是父母磕的很认真,对长辈也很虔诚,我们也都跟着磕。现在我也人至中年,父母去世的早,每逢过年看到家里有老人其乐融融的家庭,心里就非常的羡慕。
短短三十年,我儿时记忆里的年已经变成了久远的回忆。每每想起无不欢喜留恋,也会感叹神伤。
而今的年虽然保留着部分传统,也已经非常简化了。物质的丰饶发达让孩子们失去了好奇心,年味里少了很多情感涌动的东西,也没有了昔日庄重的仪式感和无比单纯的快乐。
社会在发展,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乐趣。像我步入中年的80后已经成为落伍的人,喜欢在回忆里寻找岁月的痕迹。而还未长大的孩子们,总会在这个时代找到属于他们的仪式感,把快乐和情感装进去。无聊,只是还没找到真正重要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