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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蒋勋说文学之美】

2020-03-26  本文已影响0人  lr如水

今天一早风很大,隔着窗子传来的都是风的怒吼,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气很冷,我没出去。

坐在屋里,看了一些书,中午包了饺子,是韭菜鸡蛋馅的,韭菜是自己种的,头一次茬,吃起来很香,这是我儿子最喜欢吃的馅,老公也由于这种天气没能干活早早回家来吃饺子了。一家人吃过了午饭,各自回屋,我拿出书看了一会便困了,睡了一觉,还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看到了很多很美丽的花,一大朵、一大朵的,我想这一定是我读蒋勋说唐代不仅在美术史上是一个花季,在文学史上也是一个花季,充满了色彩感,充满了一种华丽的美学追求。

唐代是诗的盛世,唐诗的形式已经完美到了极致。我们的心里大概都有一个唐诗的世界,可以是出走的,可以是孤独的,也可以是流浪的,然后有一天会和这些是是非非一刀两断。

唐朝之所以会成为这么鼎盛的花季,唐诗至今都是不能被逾越的,跟那个时代游牧民族的关系密切相关。当时的诗人自负到不是在人间喝酒的感觉,他们不断地往大山的高峰上走,把自己放在最孤独的巅峰上。那个时候诗人感到荒凉与孤单,因为这是他们和宇宙之间的对话。

诗人有一种把自己放在宇宙里面去讨论的格局,他们的视觉与生命经验来自辽阔的土地,唐诗当中有一个精神是出走和流浪,塞外诗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是以个人去面对自己的孤独感。诗人总是在和月亮、太阳、山川对话,整个生命意识都被放大到巨大的空间之中,就会感觉到骄傲、悲壮,就会有宇宙意识,同时又感觉到如此辽阔的生命并不多,所以就出现了巨大的苍凉感。

空间和时间的扩大,使原本定位在稳定的农业田园文化的汉文学忽然被放置到与游牧民族关系较为密切的流浪文化当中。我们从李白身上看到很大的流浪感,不止是李白,唐代诗人最大的特征几乎就是流浪。在流浪的过程中,生命的状态与家、农业家族的牵连被切断了,孤独感有一部分就来源于不再和亲属直接联系在一起的状态。人情越丰富,自我就越少。

唐代是文学史上少有的一个时期,个人有机会把自己解放出来,而不再是被当作群体的角色看待,个人就是纯粹的个人。在唐诗当中,生命的独立性是受到歌颂的。在美学的层次上,每一个生命都可以欣赏另外一个生命,这才是“花季”出现的原因。

所谓的花季,就是所有生命没有高低之分,全部是在大自然中独立出来的生命状态,与道德无关,偶然间因缘际会发生了互动关,可它们又各自离去。它们是知己,它们也是陌路。

中国文人很少有机会到塞外去,很少有机会把生命放到旷野上去冒险,去试探自己生命的极限。唐朝有一种游牧民族的华丽,游牧民族的歌舞都非常强烈,他们追求的是感官上的愉悦。

唐诗为浪漫主义文学浪漫当然是因为诗人得到了巨大的解放,不再是活在伦理当中的人,而是活在自然当中的人。他们面对的是自然,在大自然中诗人实现了自我完成。因为在农业伦理当中,大家很怕特殊性,喜欢共同性,朴素、勤俭成为一种美德。一个人违反道德系统后,就会被议论,注意不是指责,是议论。议论可能比指责还可怕。“贵游文学”却是在夸耀生命的华美,头上的装饰,身上的丝绸,生命中的一掷千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李白《将进酒》)。这样的句子在农业伦理中很难出现,这就是“贵游文学”。

农业伦理真是非常神奇,里面有一种道德性,认为美是一种骚动,美是一种不安分,所以它非常害怕美。唐朝却是一个觉得美可以被大声赞美的时代。翻阅唐代历史,觉得每个生命都是在最大的孤独里面实现了自我完成。

唐诗好就好在可以伟大,也可以平凡、简单,什么都可以包容。如果选择性太强,格局就不会大。而唐朝就很特别,灿烂到极致,残酷到极致。我们常说“大唐”, “大”就是包容。

包容到每个生命都可以把自己的极限发展出来,唐代的文化有非常贵族化的部分,很强调个人的“物竞天择”,生命可以在面对自然的时候把自己的极限活出来。那是一个在“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中应该被赞美的生命,就像花要开一样;如果花不开,而是萎缩,是不道德的。

生命在完成自我的方式太复杂了,灿烂华丽的背后必然会有非常残酷的部分,但生活本来就如此,生命本来就如此!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们平凡的就像海中的一滴水,林中的一片叶,尘世的一粒尘埃,转瞬即逝,可以平凡却不卑微,可以用各自的姿势努力的活成自己的样子。是花就要努力绽放,是草就应自然生长,是风就该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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