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平安是福

2021-12-26  本文已影响0人  唐古拉的呼唤

姥姥那时习惯性地把从教堂带回的花生称为“平安果”,而且家里的成员见者有份,她必须看着人吃几颗才算安心。

记忆里她尚能自立的时候,年年的圣诞节都是在教堂帮忙的,做为虔诚的教徒,平时能动手帮着做些小手工,座垫之类的,有活动时帮着分装花生,自己就很开心。

于是吃了很多年不很正宗的平安果。

很近又很远的岁月。

去年五一她走的,在床上躺了五六年,意识不清也有近四年了。长年卧床,最后两年的饮食也很困难,都是打成糊糊一点点填进去的。临走时当真是皮包骨头,有时看上去真的不能想象这就是当初那个掂着小脚跑的飞快的“巧闺女””、“巧媳妇”。

九十五岁的高龄,应该算是喜丧。更何况大家都被小舅的病给惊住了。那时刚诊断确定胰腺癌,因为姥姥的状况不稳定,小舅一直没有确定要不要动手术。

有时候下意识地想,会不会姥姥那时还有偶尔清醒的一刻,潜意识里不想拖累舅舅要他抓紧时间诊治呢。

小舅是幺子,同我们的年龄也仅相差几岁,众兄弟姐妹长大成家后也只有他同姥姥还在同一个小区。

记得此前唯一的一次惊吓就是在姥姥家,当时正在做饭,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我回头看到姥姥一摇一晃的过来,嘴唇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我还挺诧异,我说怎么了?

她看着我眼里流露出焦灼,却什么也说不出,我直愣愣地看着她扶着墙在我眼前倒了下去。

当时也就二十出头吧,吓得够呛,喊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应该是自己感觉到不舒服,想要喊我却发不出声,只好去厨房找我。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移动,但还是尽量平缓的把她放平在地上,飞奔下楼去找就在前面一排房的小舅,门也没锁,鞋子也跑掉了。小舅正站在凳子上往墙上敲钉子,不知道准备做什么,看我那模样先吓一跳,我气喘吁吁的喊出姥姥两字,后面话都没出口,小舅已经一个箭步跳了下来,飞奔着跑了。

所幸那次没有大碍,等医生到来,人已经清醒了,只是虚弱的很。看看说没有大问题,就在家输液几天就好了。姥姥脸上摔倒的时候碰破了,那伤好多天才下去。

独居的老人还是很危险,自那以后,姥姥就开始几家轮流照顾了。

过后想我当时应该往楼下喊一声,家属院的人相互都熟悉,有人听到自然会去喊小舅。当时真的是吓傻了,根本没有其他的反应。

姥姥去后小舅决定去郑州做手术,术后不间断的进行化疗,化疗的过程真的是很痛苦,因为药物反应,他就不断的呕吐,什么也吃不下去。刚恢复点,间隔个二十多天就又到下次化疗的时间了。

因为郑州疫情和暴雨不断的受波折,初时还陪同着去,后来自己勉强能支持就自己坐车去,所幸到后来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没有前期那么频繁,也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到今年中秋节过后,化疗阶段终于结束了,看到他气色慢慢的好转,身体恢复也可以,天气好了还能去钓会鱼,大家都很开心。

主治医生建议吃中药来辅助治疗,打听到西安的一个中医,开始中药的治疗巩固,一次也是三周的药。这才第二次,谁料又碰上西安这次疫情的爆发。他去的时候还没事,两天后西安封城。社区统计要集中隔离的,因为病情需要熬中药被特批居家隔离,门口也被安了摄像头用以监控是不是外出了。医护人员不时地上门查核酸量体温。

昨天老妈又买了菜烙了饼送过去,放到门口地上。然后下楼,隔着二楼的窗户交谈了几句。这是特殊时期的会面形式。

平安夜盼平安,相信姥姥会保佑舅舅平安的。疫情也终会过去,希望不久就有清风朗月随时随地随处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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