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第八章
有一晚上，我还在学生家里做家教的时候，收到一条吴馨一的短信：“大姐，你没在宿舍吗？我有事要找你！”我回复说：“在家教，十点就回来。”
等我回到宿舍，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回来了。来吧。”
没有过多长时间，吴馨一就来了。吴馨一今晚的打扮和穿着很一般，完全没有了初来昆明的那种青春靓丽的感觉，完全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一进门就一把把我抱住。
我说：“怎么了？怎么了？别把我当你老公啊！”
要在平时，吴馨一一听我这么说，一定会说：“去！想得美！谁把你当老公了？送我都不要......”
但是，在今晚她却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只是默默地搂着我。我意识到，或许她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想起到她刚从丽江游玩回来，我就问：“丽江还好不好玩？”
她说完一句：“不好玩！”，接着就哭了起来！我不知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只好保持沉默，让她哭够。女人哭够了就会自己说自己为什么哭了，即使不说，其实在哭的过程中，问题已经糊里糊涂地解决了一半！十多分钟后，她就不再哭了。待她擦干了眼泪，我给了她一个苹果。俗语不是说，日食一苹果，医生远离我吗？我最喜欢和最爱买的就是苹果了。她慢慢地吃完了苹果说：“大姐，你陪我去校园走走，好吗？”
我们就走出了宿舍，来到十分熟悉的校园。 十月的昆明，气候还很好，夜风凉凉的，校园在忽明忽暗的路灯光里，有点模糊。我们手挽手来到了荷池边。当然，荷池已经没有了开放的荷花，只有盛夏后凋零尽了还没有完全清理完的荷梗，枝枝枯立，似乎在沉默地思考着什么。在荷池的亭子里，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一坐下来，吴馨一就对我说：“我做下了丑事了！”
我反问：“什么意思？听不懂！”
她说：“我差点与陈志清上床了。”
“不就上个床嘛！怎么就是丑事了？”我说，“那天你跟我说你要与陈志清去丽江玩，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了吗？”我的意思是说，上床对现在的大学生或研究生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你总得学会用by套吧？
她就告诉我，那天她和陈志清去丽江玩，本来四个人去，她想着两男两女的同班同学去，肯定好玩。车才一到丽江，那一对男女同学就说他们要去另外的旅馆住宿，于是就留下了她和陈志清。
白天他们去城内玩了玩，丽江的美丽给她劳顿的心带来了一丝抚慰。因为从外省来昆明一年了，天天就是读书和家教，从来没有去什么地方旅游过。去丽江玩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去的。
晚上去旅馆开房的时候，她坐在旅馆的沙发上，陈志清去办理。旅馆的人就开了一个双人间。看到开了一个双人间，她就想怎么是这样呢？但房间已经开好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开一间去。就这样，她和陈志清就住进了一个房间。虽然她和他是同班同学，经常约着一起看书，一起做实验，一起吃饭，她知道她有一个远在外地的女朋友，她还没有男朋友，心里有那么点意思，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好像也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份上，怎么就住进了一个房间了？
“吴馨一，我要洗个澡，你看着电视啊。”陈志清边说边就打开了房间的电视机。
“好，你洗嘛。”吴馨一说。
陈志清把衣服一脱，就光着上半身走进了洗澡间。吴馨一从来没看见这么一个半裸的男人距离自己这么近，而且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她不好发作，脸色羞微微发红了。
她看了一下电视，觉得很不好看，就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点。同时，她觉得有一点困了，就拿了一件衣服盖在身上，靠着被子，眼睛微闭，她想小憩一会。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洗澡间传来陈志清的声音：“吴馨一！你来帮我擦擦背，好吗？”
吴馨一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定神听了一会，确实没有听错，陈志清的确是那样说的。
“你自己擦，我不管！”吴馨一没好气地说。吴馨一觉得他怎么这么得寸进尺！我不就对你有点好感吗？你以为我真的会把自己奉献给你吗？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陈志清洗完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他坐在另一张床边，找到了他的红河牌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她知道他不太抽烟，因为生活费都得自己挣。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要思考什么问题、或者很累的时候才会抽烟。
吴馨一觉得一时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话，就站起来去洗澡间洗澡。水龙头喷洒出细细的水珠，暖暖的水柱让她疲倦顿消。看着镜子中自己匀称的身材，瓷石般细腻的皮肤，她自己都有点陶醉！都说来自她老家的女人很美，的确如此！她老家的美人真地很多！云南人认为谁谁很美，其实如果是云南本地人，她们说到皮肤就根本谈不上美了！我们那里的女人的皮肤是有水在滋润着的那种润凝，在云南，人的皮肤却是一味地干燥！即使在云南，你看见一个身材很好的人，赶到她面前一看，你也会兴趣全无，因为她的皮肤就那样地干燥！当然，女人只要身材好和皮肤一白，就显出了美来！
洗完澡，吴馨一又把自己的内衣裤洗好晾晒着。待她走出洗澡间，她发现陈志清竟然睡着了。这倒出乎吴馨一的意料！他向来都是精力充沛，他曾说过，他从来不会在夜间一点之前睡觉！她担心他没有盖被子，半裸着上身会感冒，就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说：“嗨！盖着被子睡，不然感冒了！”
他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两分钟才说：“嗯。”
她明白那是他假睡，也不好说什么。她也不好把电视的频道转换一下，因为电视遥控在他手里握着呢。她只有看手机短信打发时间。
她看着一条一条的手机短信，当看到这样一条短信时，她发出了无声的笑：“上学的目标是读博，崇洋的目标是出国；吃饭的目标是打嗝，喝酒的目标是钻桌；男人的目标是被窝，女人的目标是存折。我的目标是什么，是祝你快乐多多！”她问自己，真是这样吗？那么今晚这个男人的目标是什么？
“吴馨一，我累得很。你呢？”忽然陈志清说。
“我不累，今天也没有走多少路啊！”她答道。
“你帮我揉揉腿，我抽筋了！”
吴馨一说：“去！你怎么老爱叫我做事情？”
“我请你行吗？就这一次！”
“不行！我没有伺候人的习惯！”
“我求你行不行?我真的腿抽筋了。我付你钱行不行？”
吴馨一很矛盾，她盘算了一下：要帮他揉腿吧，那她算他什么？她们只是同学，比一般人好的同学，也没有什么山盟海誓的同学，只是彼此有点好感而已。不帮他揉腿吧，今晚简直就无话可说了。因为刚才他叫她帮他擦背，她就拒绝了。最后她决定帮他随便揉一下腿。
吴馨一其实不懂按摩，也不会揉腿。于是，她只帮他拍打了几下就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