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六十五）

白衣村之红记

记得小时候经常去红记家玩，喜欢独自一个人去，有时，家里人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家人是同意我去玩的，但是后来就不同意了，我后来仔细思索了一下，为什么父母不同意我去红记家呢？父母是觉得红记妈大脑有问题，让我少接触她家，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红记妈还挺正常的。

我们家和红记家没有任何矛盾。那个时候，红记妈经常去街上卖菜，会经常性经过我家门前的那条大路，有时，红记妈见到我父母也会打招呼。其实，红记妈还是不错的，没有坏心眼，也没有心机，总是笑呵呵。

虽然有时候也会聊别人家的事，但是红记妈都是善意的去聊，没有恶意，总的来讲，红记妈人不错。红记妈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几。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她家红记和我差不多大，后来才了解到关于红记家的情况。

红记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女儿，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她那三个姐姐早已结婚生子，所以红记在家里是最小的一个女儿。我时常觉得红记的父母很开明，很善良，充满了良善的人性。

在农村地区，有许多家庭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红记的爸妈没有这样的想法，红记爸妈也没有非要去生个儿子。有一次，我和红记妈聊天，红记妈觉得还是养女儿贴心，所以像这样不重男轻女的父母在农村不多。

从我家到红记家顺着门口那条大路一直向后走就到了。从我家到红记家只要十分钟，我一般都是步行，因为离得近。

她家的方向是在我家后面的后面，顺着那条大路一直向后走，她家是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三间小瓦房，还有一间小锅屋（也就是厨房）带一个小院子，没有大门，那是敞开式的院子，她家靠路边，很好找。

红记妈很能吃苦，家里种了许多地，还种了菜园子。红记爸也能吃苦，经常出去做各种苦力活，红记妈在院子前面种了许多菜，菜园子也很大，红记妈经常起早贪黑忙活，只要逢开街的时候，就会把蔬菜用两个大框蓝弄到街上去卖。

我经常看到红记妈肩上挑着扁担，两头两个大菜筐，一步一步走到街上，那些菜也很便宜，全是自家莱园种的，有菠菜，西红柿，辣椒，茄子，黄瓜等。红记妈很会过日子，家里也收拾得井井有条，之前去过几次，每一次去红记家的时候，进到屋里总能感受到干净整洁。

虽然她家穷了一点，除了平时家里种地收入，菜园子卖菜的收入，没有其他任何收入，家里面还是收拾的很干净，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家庭。

我小时候的玩伴还是挺多的，那个时候，我喜欢串门子，喜欢找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玩，红记性格和我差不多，那个时候也比较内向，遇到谈得来性格差不多的女孩子，在一起就有话聊，如果发现性格相差太大，就聊不到一块，所以那时候，还是蛮喜欢找她玩的。

我们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却不在同一班，刚开始的时候，我家房屋左边房子就是红记家，那个时候，她家很穷，住的三间草房加一间很小锅屋，也是敞开式小院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搬走了，搬到她家地里盖了几间房，之后，红记家就一直住在那。

我回想着小时候经常到红记家的情景，她家搬家之后，我还是到红记家去找她玩，有时候，红记不在家，不在家的时候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在家，那个时候我也喜欢聊天。

虽然那个时候我年龄小，只有十几岁，可是我的心灵却很沧桑，可能和原生家庭有很大关系，小小的我就有许多生活感慨，也习惯性喜欢和老年人待在一起，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代沟。

红记妈那个时候已经老了，红记和她妈一样，留着很短的头发，红记不喜欢打扮，很爱学习，她家人对她的家教很严，经常督促她看书学习。后来的事情，红记有没有考上大学？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红记直到后来个子也很矮。

虽然我们年龄差不多大，但是她个子却没有我高，红记还是蛮好的，一个女孩没有心眼，我们的命运都是相同的，嫁人了也都会嫁到一个和自家条件相匹配的一个家庭，不会超过农村这个范围。

红记家搬走之后，我家左边这家又住进来一对老夫妻，这一家又是一番长长的故事，需要以后再讲。万万没有想到，在我接下来的命运里居然和新搬来的这一家有一定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刚开始没有想到的，所以生活在农村，那是一个复杂的大染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矛盾也比较多，有许多让人预料不到的事。

可能与住在城市里的人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就如住在一个小区里，门对门，可能十几年几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家庭情况，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可是生活在农村，那种开放式的环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之下，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状况。

我时常怀念小时候的时光，有那么一段时光是十分纯洁且美好的，我感到很愉快，也就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应该是十二三岁的时候，16岁之前，有那么几年是感到无比愉快，天真，烂漫，过着属于孩童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个时候有父母在，不会为了生存而去辛苦奔波，也无需去担忧什么，因为背后有依靠，有父母在，那样的美好时光再也不会有了，也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时光倒流这样的说法，如果真有的话，我宁愿回到十二三岁童年时光，因为那个时光是我最开心愉快的时光，哪怕家里穷一点，还是愉快的，那是真正属于小孩子的欢快天地。

红记爸平时有点严肃，喜欢喝酒，我和她爸不怎么说话，倒喜欢和她妈聊天，因为红记妈给人感觉不像其她村妇喜欢嚼舌根，有时，红记妈问我什么，我也会回答什么。

也很奇怪，和红记妈聊天感觉不到有心机心眼，总之，觉得红记妈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妇女，总是笑呵呵。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家里有钱还是没钱，过的不如别人还是怎么样，红记妈总能看的开，总是知足常乐。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红记家怎么样。前些年回老家，特地到后面的后面去散步，看到红记家的房子小有改变，家里锁了门，没有人在家，还是那么大的小院子，所不同的是，曾经那三间小瓦房又重新粉刷了一遍，或者红记早已嫁人生子，或者早已嫁到很远的地方也说不定呢！或者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