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而写作?
加入无戒90天训练营已经一月有余,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1/3,这让我有一种紧迫感和失落感,因为我的更文数量寥寥无几,就像考试时间进入倒计时,而我的试卷却还是空白一片,更别提对错。
比失败可怕的是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是真的没有想要写作的想法嘛?诚然不是。那为什没有文章呢?
翻着登在校刊上的文章以及满满的6个笔记本(每天一篇随笔),我开始反思自己……我原本是可以的,是可以让生活中的趣味蹁跹在纸张上,让手中的笔将思想的种子种植在纸上开出我心中那片美丽的花海,可是为什么我的这种能力僵化了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关了门关了灯,打开窗,让盛夏的晚风拂过脸颊,闭上眼。我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
从学校跨越到社会,从一个学生变成一个职场人,我没有很快地走过这段路,实现顺利蜕变。因为身体原因,毕业后我选择回家回到这座小城,在一家看起来安稳体面的国企工作,可越来越发现,我的活泼与开朗在这里是不稳重的表现,我另辟蹊径的思路是不够规矩。我拼命想要稳重、想要规矩,想一如既往的优秀,起先这些想法像一个无形的牢笼把自己锁了进去;后来它像一滩死水,我沉溺其中,却没有了游泳的能力。
在这种境遇中,我发现自己开始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深深束缚——“愈发追求完美”。而这背后是强烈的想要闪闪发光,想要被看见被认可。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拿到一个证书一个奖杯,急切的想要用一个荣誉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有才华的是与众不同的。这种追求完美的做事方法很不幸的被同样应用在“写作”上。
《追风筝的人》里拉辛对阿米尔说,你对自己太过苛刻,现在的你依然如此。
我不是阿米尔,生活不是拉辛,可这颗跳脱不复拘的心不容许自己就这样默默的沉下去,我只能“苛刻”,别无他法。我想起曾充实了年少时光的文字。
那时候的我,喜欢每天跟笔记本的亲密接触,它像一个智者,在我说完自己的问题时就会自然的给我一个答案,或者至少让我不再疑惑;像一个朋友,安安静静的听着我的喜悦与不安,听我说临班的男神今天经过窗口时我看到了他,听我说我的地理成绩总算是从48飞跃到了86,听我说今夜看到了漫天星辰,听我说麦子好像开始长穗了;像一个画家,把我描述在文字里的景变成一副生动的画。我享受着这种陪伴与安宁,所有青春年少的躁动的情绪、新奇的想法、隐隐的情愫都一股脑的说与它听,它永远都在,永远都耐心而安静。
那时候,我固执的以为我手写我心就是最骄傲。当然获奖、登报也给了我极大的自豪。
可写文章的本心从来都是分享、是思考、是记录、是纪念。“多年以后,如果你遗忘了来时的路,请来这里寻找”。这是我一篇随笔里的一句话。
我紧锁眉头、紧闭双眼,开始了一次访谈,访问者是我,被访者依然是我。“当看到风吹麦浪、听鸟语闻花香时你还欣喜吗?当看到小孩纯真的笑脸时你还觉得她是天使吗?当看到年迈的奶奶为了养活瘫痪的儿子而摆地摊时,你还感动吗?当看了一部电影,你除了拍手叫好外,还能做什么?当你有问题时是满腹牢骚还是愿意坐下来写下来去分析其中缘由?就算不赚钱、就算无人问津,你还会坚持写作吗?把写作当洗脸吃饭这样必不可少的事情来做吗?把写作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人永不放手吗?”
我一遍遍地把自己扔到那个情境中去,去回答这些问题。假如此时我的眼前是一片麦田,我不由自主的深呼吸;假如我看到那个老奶奶,我感慨母爱伟大,更想要爱护我的妈妈;假如我看完《药神》,我想要用文字告诉大家活着不易、人性伟大、善良可贵,哪怕是一段简短的文字……
假如……
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习习晚风拂过,它蹿过我的鼻子,穿过了全身,我伸了个懒腰,似乎每一寸皮肤都在自由地呼吸着。久违了,这种感觉。
如果有一天,丢掉所有的光环,摒除所有的杂念,你会依然写作吗?你为什么而写作?
或是为了头顶那片璀璨的星空,脚下深爱的土地,川流不息的江河湖海;或是为了记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却有爱可依,或是为了生活枯燥幸好还有文字可装点,或是为了“铁肩担道义”,又或是为了告诉那个相爱的人“我爱你”……
假若有一天,你迷失了路,请来这里寻找。
文字是一场救赎更是一种指引,你不离,它不弃。
后记:
写完这篇文章,我感觉是把自己抽丝剥茧般地扒开,阵阵疼痛,有后悔有不甘有自责还有心疼,好在最后是有力量的,愿伤口结痂后,新的皮肤长出来,你是幸福的。
如果按着本心做事情,就会做一个幸福的人,人,终其一生不就是做自己吗?包括写作。
别忘了自己为什么而出发,如果你忘了,便去那个你出发的地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