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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雾舍

2018-03-16  本文已影响60人  理智疯子
云霞雾舍

“娘,您慢点。”

“你确定你不是做梦?这深山老林的,怎么可能有人家?”

“我确定!她说了,她家姓白,祖上为躲战乱,逃到这里避祸,并在此定居。您就不用担心了,只等着娶媳妇抱孙子吧!”说着便忍不住心神一荡。

刘樵和老母刘吴氏自两年前搬来,住在云霞山下,平时靠着自己进山砍柴和母亲进山采野菜换钱为生。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刘吴氏思量着雨后的蘑菇必然肥嫩鲜美,便挎着篮子早早进山去了。儿子刘樵担心雨天路滑,便拿起斧子去寻她——顺带砍点柴换钱。

说来也巧,平日常走的那条路恰被一颗倒下的树拦住了, 他便寻思换一条“今天就当探路了。”

哪知路越走越长,林子也越来越深,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时,突然出现一妙龄女子。

刘樵乍见这女子,三魂七魄便去了一半,却不是吓的,只见这女子口若樱桃一点点,鼻如琼瑶直隆隆,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两颊粉浓红艳杏桃腮,眼波流转间妩媚风流、顾盼生辉,竟连那九天玄女都比她不如!

刘樵浑身酥软,两股颤颤,心肝脾肺像是被人握住,却不抓紧,只教人恨不得自己上手捏一捏,挠一挠。

刘樵好歹是见过世面的,用力握了握斧头,努力把声音从九天外拉回来:“姑娘是哪里的人,怎么会一人在这深山里?”

那女子未语先笑,薄唇轻启,露出半点碎玉般的牙齿道:“奴家姓白,祖上为避战乱逃往此处,并以此为居,世代不歇。”说完便给刘樵指了条路,袅袅娜娜的走了。

刘樵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只觉耳边依然回荡着她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听着甜蜜如糖,品着唇齿留香。

那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刘樵怅然若失;顺着女子指的路走,果然走出树林。

又走了一段路,远远见着一个人坐在地上,离近细看,不是老母又是谁!原来她坐的正是那倒下挡住路的树。

刘樵看见老母,福至心灵:“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何不让老母去给我提亲,也好与她做个长久夫妻?”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刘樵就觉豁然开朗,兴奋不已,这不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想罢也顾不上老母崴了脚,搀起她就走,这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可深山里的人家岂是那么好寻的,刘樵兜兜转转也不得其法,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刘樵心中大恸:“难道我今生注定要与她无缘?”

刘樵紧紧握了握斧头,欲就此作罢。正要转身,却听一女子娇笑。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妙龄女子俏生生的立在那。

他细细打量,只见那女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那女子见他愣征,又嗤嗤的笑,“我见你母子两人在这林子里转了一下午,可是丢了什么宝贝?”

刘樵忙应道:“我一个樵夫,哪有什么宝贝?”我丢的是心肝儿。

“那你……”

“姑娘可知这山里有一户姓白的人家?”

那女子又笑,“小女子不才,偏偏姓白。”

刘樵大喜,再看这女子的眉眼,竟真与今日见到的那神仙妃子有七分相像。

“那可否请姑娘带路?”说完又觉唐突,“我是个粗人,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那女子竟真是个肚里能撑船的,手帕一挥,便带起了路。

刘樵母子二人随那女子没走多久,便见一座大宅,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与粉墙绿瓦相映成趣。刘樵回过神来,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踪迹,想必是先进去了。

刘樵扶着老母走到大门,却突然从门中冲出一火红一银白两只狗掐架。刘樵吓了一跳,勉强定下心神,搀着老母进门去了。

然而,自门口一路走来竟未见到半个人影。走到大堂,刘樵留下母亲,去别个房间寻人去了。

刘吴氏坐在堂间的椅子上,四处打量,只见地面全是汉白玉铺就而成,桌子板凳皆是金丝楠木而制,上座旁是一个大理石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盆半人高的红珊瑚,屋内共有八根柱子,皆雕龙画凤,大气美观,再一细看,只见那龙口吐珍珠,眼镶翡翠,身披金鳞,好不神气!顺着柱子往上看,屋顶被金丝织就的锦缎铺满,琉璃灯盏放出的光芒与那金线相互辉映。

“真是富贵人家!”刘吴氏正羡慕间,就听一妇人声音:“有贵客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刘吴氏见从走廊里走来一美丽妇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玉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刘吴氏惊叹,若不是她梳了夫人髻,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又往她身后看,身后的两个丫鬟也是各有千秋,一个若春之桃花,肌如白雪,脸如樱桃,娇俏可爱;一个如冬之梅花,肌若冰霜,眼若深潭,气质卓绝,仿佛都带着仙气。

刘吴氏更是自叹不如,她家丫鬟就如此出众,惶论小姐了。她家小姐若是天上的云,那自家儿子便是地上的泥。

羞愧归羞愧,只要一想到儿子的终身大事,想到这满门的富贵,刘吴氏就打起了精神,说明了来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刘樵四处寻人,却让他走到了一闺房门前。可刘樵不知,只当是普通房间,便推门而入。

拨开层层维缦,只见一女子躺在床上,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不是那神仙妃子又是谁?

刘樵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看着看着就迷了心性,关不住的心猿意马,锁不住的意马心猿,心神颠倒,神思恍惚,莫然无魂。再见她尖翘翘的金莲小脚,嫩若白笋,不盈一握,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刘樵却像是突然清醒:她这神仙般的女子,想必是瞧不上我一鄙陋之人。我何不趁她不备,占了她,让她不得不从;也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威风,以后好当家做主!

遂奸。

另一边,刘吴氏正和这府上的当家主母相谈甚欢。

“承蒙令公子错爱,家中共有四女,你所寻的是三女,要是别的女儿也好说,可三女最是得宠,是他父亲的心尖尖儿,他父亲觉得便是把她嫁给皇帝也是亏待于她。”她押了一口茶,继续道:“令公子与小女怕是没有缘分了。但我们不愿辜负令公子的一片情意,请收下这宝石吧,也算是我们的补偿。”说完,便双手奉上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纯白宝石。

刘吴氏被宝石的光闪了眼睛,眼前一黑,心里却亮堂:她家这般富丽,看着是个有钱有势的,女儿又美丽又得宠,想必与我儿不可能了,不如知情识趣,拿了钱走人,也好再娶一门贤惠媳妇传宗接代,料理家务。

遂同意。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美貌丫鬟匆匆来报,说那刘姓男子奸了家中丫鬟。

刘吴氏腿一软,忙道:“不可能,我儿虽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但也不会做出这等猥琐之事,一定是误会! ”

“先去看看。”那夫人果然是大家出身,泰然自若,镇定万分,怕是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眨眼。

寻去房间,果见刘樵和一女子衣衫不整,神色慌乱。

那夫人大怒:我看你一心恋慕我家三女,以为是个好的,却不想是个色中饿鬼!我竟是引狼入室了!来人,把宝石拿过来,把他们打出去!

刘樵正要狡辩,却听美貌妇人唤一声:“夫君!”

他回头,见一男子,面目阴冷,满身煞气,身上还有一种似腥非腥,似臭非臭的味道,竟像个活阎王似的。

他心一凉,不敢再辩驳,拉着母亲匆匆离开。

一口气走了几里路才敢停下喘气,回头张望,大雾弥漫,路早已被雾气掩埋。望着偷偷爬上树梢的月亮,刘樵只觉寒风刺骨,习惯性的握住斧头,却发现斧头早已不知丢到哪去了。

刘樵带着母亲又走了一段路程,遇见一猎户,便向他打听那户人家来历。

猎户道:“那哪里有什么人家!”

刘樵惊异:“你确定?”

猎户道:“我确定,我家世代在这山里打猎,从来没见什么人家。”  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不过,每当起雾时,总有一片屋檐若隐若现,雾散了,却什么也没有了。见过它的人都觉得奇怪,给它取名为‘云霞雾舍’。”

刘樵内心恍若炸了雷般,神思不在,恍恍惚惚,一直念叨,“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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