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2017-09-18  本文已影响0人  蜜蜂郎马成欣

        那年我十六岁。

        父亲当时在村里也算是响当当的。大哥是全乡镇第一个考上本科生的,也是全乡镇第一个考上研究生的,在乡里很是荣耀。或许是命里注定?或许是青春期作祟,当时我却偏偏跟父亲过不去。

        那年中考,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少。我暗自庆幸是那个语文成绩把我带出了大山。但同时,我的那篇“爷爷,父亲,我”的作文,令我遗恨终生。题目一出,我便挖空心思,以荒诞的语言,虚假的故事,行云流水般,将父亲塑造成了一个对爷爷大不敬的罪大恶极之人。结尾竟然是:“尊敬的父亲大人,您这样做,难道您也希望将来我像您对待爷爷那样对待您吗?”自以为天衣无缝,神来之笔!

        父亲兄弟姐妹很多。母亲是个念旧之人,每每说起家产分割问题,总对父亲说起当年奶奶如何,爷爷如何如何,父亲总是不置可否。大哥毕竟年长几岁,比我懂事许多。有一次当着我的面,跟母亲说:“您看我爹多说起大伯叔叔姑姑们如何如何,却从未见他说过爷爷奶奶的不是!”母亲说:“嗯,他就这点好处!从来没有!”大哥说的对。其实,父亲很耿直,为人也很好,口碑不用说,街坊邻居有个矛盾争执什么的,多找他来调解,且也乐善好施。接触过父亲的人,都说他是好人。只是对我们太严厉。

        爷爷去世得早,我从未和爷爷谋过面。听大人们说,父亲是爷爷最喜的一个。当年的作文故事,纯属虚构。现在,每每想起,自作聪明的同时,总是心中遗恨:用贬低父亲高大形象的代价,来换取自己的“铁饭碗”。

        那年那月,是我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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