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抑郁症.幻想症患者
(本故事纯属虚构,只想大家再一次正视抑郁症的严重性,哥哥和乔任梁的轻生,是抹不掉的隐隐疼痛)
哑巴.抑郁症.幻想症患者我不愿意说起梦,虽然那些缥缈的帧帧画面比记忆更近一点,但是距离现实太过遥远,是永远触摸不到的执念。
我刚入大学的时候,因为怕生的缘故,从不肯与人有过多的交际,即使同住一间寝室的室友有时会叫我一起去吃饭,我也都以不同的理由拒绝。
一个人待在寝室久了,难免有荒废的感觉,我察觉到以后,深深感到不能任由这种咸鱼且无趣,懒惰的生活持续下去。那是我第一次,不以吃饭,上课为目的的出行。
我简单地换了一身印有字母的休闲衣服,兜里揣着一个塞着少数金额,银行卡及图书卡的钱包。出了寝室大楼以后,我有计划路线,就近吃了点东西,进入图书馆。图书馆内部的资料和书籍摆放得算十分全面的了,我在琳琅满目的书架间徘徊,寻找一本关于囚禁的黑暗系小说。
我即便有过目不忘且一目十行的能力,可是结果却无疾而终。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不识时务地响起来,打破图书馆里面一贯的安静,数双疑惑,厌烦的目光锁定我,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仓促逃跑。
图书馆外面,凉风阵阵,它驱散不了我心中的燥热,它们一点点占据我的心脏和打了无数死结的大脑。
我呼吸急促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跃入眼帘的名字,是我所恐惧和想要拼命避免的名字,因为一年前,她从我家的阳台下,垂直,像折翼的鸟砸落地面。
我端了一杯果汁出来时,只看到了最后一眼她瘦弱的背影,我怔在原地,果汁打翻于地,玻璃的碎渣已经划开没有穿袜子和鞋子,赤裸裸的脚。
后来,爸爸妈妈闻讯赶来,我在警察一再的追问之下,一无所知地摇头,我也哭不出来。爸爸妈妈见此情景,连忙上前来拉开我和那个问话警察的距离,爸爸挡在我和警察之间说:“警察同志,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妈妈则泪眼婆娑的抱着我,警察被爸爸劝走了,走之前对我说:“如果想到什么,就来告诉我们。”
我下意识地冲着要走的警察说:“孟瑶她有抑郁症,是的,她有抑郁症,她不敢告诉她在外面打工的爸爸妈妈,每次都是我陪她去看医生,配药的。难道,她今天没有吃药吗?”我瑟瑟发抖地说着。
爸爸妈妈怕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损害我的身心健康,而且我还面临着几个月后的高考,因为我老是在白天和爸爸妈妈说:“我晚上梦到孟瑶了,她说她现在很好。”听完我这番话以后,爸爸皱眉凝神,妈妈骂我说什么浑话。
他们在晚上商量了许久吧,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上了个卫生间,看到他们房间的灯透过门缝里还亮着,他们只负责给我一个他们决定的结果。
第三天,爸爸妈妈催促着我整理行李,一大清早就带我搬了家。我也曾一度以为,孟瑶的事情成为了过去式,可这个号码发送过来的信息又激起了我的不安和窒息感。
“你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呢?我好孤单啊!”
“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盯着你呢?”
“作为我的好朋友,你就看着我去死,不阻拦吗?”
我手指飞快,忙打了一条信息过去,“我不许你假扮孟瑶。”
事后,我的手机,我的生活和学习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直到一次课后,孟瑶的妈妈找到了我的学校,和我见了一面,谈了一次话,她的难过是完全崩溃的,这几天她一定天天以泪洗面,宿宿不能安眠,她请我去喝了一杯奶茶,我们相对而坐,她看着我多一秒,她的伤心就多流露一分。我不忍心,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她接受了。
她说:“如果孟瑶没死的话,你们可能会一起上这个学校吧。我和孟瑶她爸爸去了好几次警察局,一无所获,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肯说。”
我低垂下头,捂住脸,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
她恍惚着摇摇头,情绪激动,指着我说:“你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说孟瑶是抑郁症患者,凭什么说我们在外面打工,一直是你陪她去医生和配药的,为什么你要把我唯一的女儿推下阳台。”
她的发狂,让途经的保安牵制住,我眼前一黑,随即晕倒在地。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我看见一张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脸,孟瑶的脸,这一次,我爬起来,狠狠地哭泣了出来,我张开手臂,孟瑶同样张开手臂,抱着我,我把她抱得更紧,嘴里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哭着说:“没关系,我就是受了点皮肉伤。只要从今以后你不要再随意的伤害自己,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出院的那一天,孟瑶陪我去了警察局,上一次孟瑶出事来问我的警察,一脸笑呵呵地给我们端来两杯果汁,他盯着我已经结疤的手臂,他问:“你OK吗?”
我笑着点点头,说:“那一天我郁症发作,精神失常,对不起了。”
警察说:“其实啊,你认识的那个渣男,根本不值得你要死要活,最后还患上抑郁症,这世界上,你的眼神错开他,你会看见还有很多不错的男孩子呢。现在,你可以具体和我说说那天的情况吗?虽然我知道大概了,可还是需要你的一份笔录。”
我家在底楼,孟瑶来我家找我去散步,她进门的一瞬间,根本没有料想到,我偷偷的趁爸爸妈妈不在家,拿了一把锋利的刀,在我自己房间里,企图切开自己的动脉轻生。 孟瑶跑过来,和我抢刀,我们俩推搡至未加防盗窗的巨大窗口处,在这个过程中,孟瑶护了我一把,自己摔出了窗口外,脚磕到了石头,骨折了。我看到地面的血,我慌张的去擦干净,然后想到了报警,紧接着警察就来了。孟瑶被送进了医院去治疗,警察担心我简陋包扎的手臂,让我还是一趟医院。医院,是我永远不想再去的一个地方,三年前还在念初中的我求着孟瑶陪我去了一家小诊所堕胎,那时候的阴影带着我彻底坠入了黑暗的抑郁症当中。
这个回忆往事,艰难的过程中,孟瑶一直紧抓着我的手,掌心的温暖让我无数次感觉到有她在,肯紧抓着我手的地方,不会太冰冷。
我朝警察说:“我爸爸妈妈是爱面子的,三年前发生了那种事,他们就急匆匆带着我搬家了,三年后,意想不到我的抑郁症不受药物控制,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他们才决定重新面对,她们听从医生的建议,和孟瑶的妈妈演了一出戏,对我进行治疗。因为我除了抑郁症之外,还有一种幻想症状,它的存在是扭曲曾发生过的事实,以我不愿意面对的另一种形式来形成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