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流量造假，期待利剑出击

微博用户总计3.37亿，某明星发布的新歌推介微博转发量就已超过1亿次！近日，央视报道了部分明星微博账号转发、评论量虚高的情况，数据造假问题再次引发舆论的关注。其实，在此前的睡聊中，我们曾多次聊过这一问题。我们曾站在粉丝的角度，指出喜爱偶像不意味着投票刷榜（点击阅读）；我们也从产品的角度，反思脱去流量外衣后的热门作品品质如何（点击阅读）。但这次的新闻又一次提醒我们：打击流量作弊，非一日之功。

有人质疑，如果粉丝多次转发，是否也有可能形成超高流量？为此，有网友寻找了一个有趣的“坐标系”：中国电影史的首个“百亿票房先生”吴京，在其投资参演的电影《流浪地球》话题最热时，其微博转发量也不过2000次左右。假设以2000次转发为“1京”，我们可以发现，多数媒体、影星，其微博转发量与“1京”相去不远。而那些话题女王、流量巨星，转发量动辄达到“500京”，突破“百万+”的天花板，数据实在让人生疑。

当然，数据没有原罪，我们也不必谈“流量”色变。在过去，著名的京剧“四大名旦”是通过观众投票选出的；老辈的评书演员也以成为令万人空巷的“净街王”为至高荣誉。粉丝多寡虽未必直接反映艺术高低，但却标识着人气影响力和票房号召力。在时下，阅读量、点击量、转发量等数据折射出网民注意力的焦点，热搜榜、人气榜、话题榜等榜单产品发掘实时热点、营造话题热度，客观上为用户关注何种内容提供了有价值的决策参考。说到底，流量的聚集显示出市场的偏好，而流量思维遵循的就是市场逻辑。

如果我们站在文化产业的视角看，娱乐业重商业营销轻内容制作、重粉丝效应轻艺术追求的倾向理应彻底反思。毕竟，文化不能在市场面前抬不起头来。但如果仅仅站在市场的角度，支持内容为王也好、颜值经济也罢，选择老戏骨也好、小鲜肉也罢，本身无可厚非，多样的选择并没有高下之分。问题在于：虚假的数据，违背了诚信原则，让市场“信号灯”随之失灵。根据大众口味进行选择，虽未必“箭无虚发”，却也“不中不远”；但当观众、投资者发现，好看的数据背后是刷评论的机器以及“昼伏夜出”的水军，这样的数字还有啥价值呢？

个别业务不精的演员歌手通过“买粉”“刷榜”提高身价、博得投资方的青睐；粉丝“以爱的名义”不计成本地为偶像数据造假，最终获得“爱豆”关注；明星关注度提高，制片方、广告商和平台方都能从中获益……在这条黑色利益链上，似乎没有人是输家；但在这场数据的“共谋”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有网友感慨，流量明星就是数据明星，数据不成立，那明星也不成立。更严重的是，假点击量、假播放量背后，是行业的虚假繁荣，谁知道“眼看他起朱楼”的泡沫过后何时会“眼看他楼塌了”；而购物平台、搜索引擎上随处可见的“卖粉”“买转发”的广告，挑战了法律的底线，也蚕食着社会的诚信风尚，危害不容小觑。

为打破“唯数据论”所带来的攀比，微博将转发、评论量限制为100万封顶。但有专家表示：仅仅限制显示的数字，像是在治理和利益之间做了一个平衡，是权宜之计而非根本大计。事实上，相比在数据有无、数字高低上做文章，综合作品点击量、讨论热度、美学价值、社会影响等多个指标，搭建一个更为合理的评价体系无疑更符合受众的期待。当然，如何避免假数据“盯上”新体系？除了依靠技术力量减少漏洞外，执法部门利剑出击，刺破买卖流量的毒瘤，无疑是当务之急。

这正是：不管流量，难有影响；购买流量，难逃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