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傻子.（2）

更文。

二.

 吃完饭后，一家三口去了江边散步。她抬头看着爸爸，确定了没有下午那样的影子后，傻呵呵地张开双臂，笑着朝爸爸说“冷，要抱抱。”爸爸一手将她捞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说：“好，爸爸抱。惜言说什么爸爸都做到。”他们就站在江边，像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样，温馨的不像话。

 终于，爸爸开始躁动不安，不时跺跺脚，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她看见，妈妈原本虽红肿却盛满笑意的目光，一下子又暗淡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妈妈的眼角有东西在反光。

 于是她很懂事地说：“我们回去吧，惜言困了。”爸爸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喜悦和激动，像是马上可以得到礼物的孩子。妈妈也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东西却复杂的让她下一秒就避开了目光。

 

三.

 回到家以后，洗完澡的她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她似乎从小就对白衬衫情有独钟。

 不知道为什么，从回来到现在，她就一直没由来的惶恐，心慌到不知所措。没经过几秒挣扎就决定汲着拖鞋去找爸爸。从小到大，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只有他。

 如果知道结果，我想那天，她宁愿选择慌死在房间里，也不会去找他。

 她走出房间，看见爸爸正在整栋房子里倒着什么液体。那是酒，她闻得出来。应该是上个月张叔叔送来的，话说那个酒很贵的样子。她暗自得意着，自己有那么好的脑子，以后一定能帮爸爸分担很多。

 “爸爸，”她轻轻叫了声，生怕惊扰他似的。

 他毫无反应，在楼梯间的步伐虽跌跌撞撞，却依旧倒的认真，像是在完成一项艰巨而又重要的任务。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不顾地上有多滑拼了命地想去找妈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像是晚了就再也见不到的那样。这时候的她，顾不得心中的疑问，只想扑到妈妈怀里，告诉她她下午所看到的，告诉她她害怕那样的爸爸。

 终于，在无数个摔倒爬起后，她终于来到那个卧室。可她站在门口，竟有了犹豫。咬咬牙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见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靠在床边，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妈妈。那个头发总是柔顺笔直的披在背后，妆容总是温婉动人的羡煞旁人，衣服总是一丝不乱毫无褶皱的女人，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她怔在那里，看见墙上地上桌角，到处都是血迹。妈妈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暗红的血沾染在白裙上，妖艳动人却也触目惊心。她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曾经一度引以为傲的脑子。她完全可以想象，神志不清的爸爸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拖着妈妈的长发，狠狠地撞在墙上桌角。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呕出来，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变质 发黑 发臭。她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瞪大着，却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连载]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傻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