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万千思念
白驹过隙,又是一年中秋,不同的是:去年是2017年中秋节,今年是2018年中秋节。相同的是:依然一个人,没有月饼,没有团圆,唯有思念。
昨夜加班到十点许,忘了人是需要吃饭的。后来让好友帮忙打包晚饭,赶上饭点已是临近十一点的时间。习惯性刷着爱豆的动态,身旁好友苏总手机流出一曲子(时间都去哪了),我鼻子一股酸溜溜的,然后我说:“你放什么音乐啊?”好友说:“朋友圈发的呀”我说:“关了行吗”然后好友笑笑说:“是不是吵着你啊?是不是现在心情很燥?”我不说话。其实我不是燥,我是想哭。
下班回来后,一看手机,妈妈的未接,其实我在打开手机前就猜想到妈妈会我打这通电话,只是上班一整天手机也没拿出来。现在这个时间点妈妈已休息,就不回电了。
匆忙吃完迟来的晚餐后,洗漱完毕,眼皮子在打架,我听到了被窝的呼叫。一躺下,醒来已是上午八点多,虽有困意,但很难入眠,这也是一直以来困扰我很久的毛病。
立马给妈妈回了昨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爽朗的笑声和忙上忙下的磕磕碰碰的声音,那是妈妈在忙着弄早饭,妈妈说,买了好吃的,你们都不能回来,我和你爸爸弄好了吃,妈妈说得我听了是开心的话语,但却感觉得到妈妈内心是不圆满的。和妈妈唠了一下家常,她说婶婶单位里有位置,要不就回来吧,回家就不用饿着啦,在外面啥都吃不着,饿坏了。妈,我不饿,我只是想家。“嘟嘟嘟”结束了对话。放下手机,我想家。
我常常会想家,有人说,我是个恋家狂,离不开父母。所以,三年前,我毅然做了个决定,离开家乡,闯荡天涯。很多人都不理解,稳定的单位,轻松的工作,为什么要离开。所有的谴责和漫骂把我淹没。我也曾一度怀疑,我是否选择错了。
但今天,我想说,我不后悔。是的,我很恋家,我很爱我的家乡。记得小时候,寒暑假的时候,我会去姑姑家做客一段时间,玩劲过后,我就会想家,方言应该说“心焦”。所以过不了几天,姑姑就要抽时间送我回家了。上初中那会,我记得是上初二吧,我是寄宿生,两个星期回家一次那种,有一次周末回家,我边吃饭边哽咽,妈妈问我怎么啦?我哗地丢下碗筷,嚎啕大哭,苦中带词:我好想家里啊,我不想去学校了。其实每次月假回家,回学校那天,我都会很不情愿,恋恋不舍。就像现在出来了,有时候假期长时,朋友们会说,回家干嘛,回家又没有什么节目,很无聊。可是我并不是追求喧闹才回家的,我觉得回家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最近看到小凯回重庆开生日会,爱豆发了动态,内容是:love my hometown,附上的图片是嘉陵江江边夜景,时间过去了,长大了,走出去的孩子总是要回家的。那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群人,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家的位置。
这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在长安街偶遇的红衣老伯伯,当时是凌晨十二点多,为了排队看升旗,深夜在长安街闲荡的我们,在路边遇到了一位海归伯伯。伯伯看起来年纪已有六十多,身材魁梧,骑着一辆共享自行车,看到我们还非常热心地推荐我们骑自行车。然后说,小姑娘,我陪你们聊会天吧。于是,我们坐在长安街路边聊了2个多小时。伯伯是一名从日本回来的海归,他是北京当地人,学生时代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机,去了日本上学,在日本的澡田大学边打工边读书,白天上课,空余时间就去餐厅端碟子,由于外语能力不强,深夜还默默深攻日语,老天不负有心人,他的老师爱上了他的勇敢。伯伯一去就去了30年,这30年,在日本成家立业,他算着说,都算半个日本人了。然后我们问他,那你怎么回来了,他说话时神情有些凝重,但夜灯暗黄,我看不清他的无奈。他说,我现在退休了,就回国了。还有个老母亲现在年老了,我年纪也大了,回来陪陪她,照顾她。我还有其他兄弟也在北京,他们在一些单位上班。前段时间,我的老婆也回来日本,但是她说北京那个雾霾太严重了,没法生活,又回去日本了,儿子和女儿在日本生活习惯了,也不愿意来。他说的是来,不是回。伯伯说这一段的时候,我心里有点酸,想说点什么话又不敢说,怕伤着他。我们聊日本聊北京,伯伯说的更多是北京的每条路每条巷子,每个人。微弱的灯光打在他魁梧的后背上,他时不时会吸几口烟,吐出几口带有惆怅的烟气,眼神深邃,原来他爱这片土地,这是他生长的地方,这里有他儿时的记忆,有他最亲的人。他心里充满了思念,他思念他的老婆孩子,但他离不开这片土地。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家的位置。
我曾经看过青年作家熊德启这样说,我们交换彼此的故乡,在陌生中获得短暂的精彩,然后回到各自的城市,扛起熟悉的一切。我爱你,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