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

檐下演场急雨，鸟鸣

入耳坐化为潮声

我问人间准否借他们为意象

竟忤逆了生理习性

由眼湖的尾端绽来四季

脚上生出根须，你应允我的诗前

我哪儿也不去

供人伏行的道路，被踏得寸草不生

唤来山鹤一只

托付良言三两句，念诗时它会告知你

尘埃随光束累积，我亦会成累积之一

神明盗窃了我许多东西

未能找它讨要回来

如离乡后祖屋旁那阶苔色

如清明覆山困雨的雾气

如几声母亲叹息隔了门板

如那天夜里望不见星辰

人间的眼睛越过了一百四十亿

唯独不得盗窃我的任一行诗

在你目光为其署名之前

它一直在那里

2018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