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从未读懂的父亲

今年的父亲节，我给老爸打了电话问候了几句，平时都是打到老妈的电话上，我爸会接过手机说几句，一般都是跟我妈聊得多。

每次跟我妈打电话时总会问“我爸呢”，我爸接电话时问“我妈呢”，总会问起另一方的存在，这就是习惯了吧。

1.

在我印象里，我爸就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几句话只要是他不中听的，他就会说“我是你能说的人吗”，反正就是处于快发脾气的边缘。我也是一个比较容易发脾气的人，所以我们俩如果在一起说话，经常是聊不了几句就会掐上。而且每次我爸说我臭脾气时，我就会回嘴“遗传你的”。

小时候我特别恨我爸，恨他打我，不知轻重的打我；恨他是一个易暴狂，动不动就大嗓门说粗话还会打人，那时他在我心里一无是处，总之他不是称职的父亲。

2.

记得那年我弟过十岁生日，生日前爸妈要准备年货和酒席的事（我弟是大年初一生日），那天他们买完东西回家，我妈偏让我打扫屋子我不乐意了，我说“你就偏心，你怎么不叫我弟去打扫”，说完我就跑到外婆家玩了。没过多久我妈特意去喊我回家，说我爸要发火了，我那时连带我妈都恨，我说“就是你告状了，不然他怎么知道，你们都偏心”。我二姨把我送回家的，我爸连带着我二姨也一起打了，那时心里只想你打就打吧，打死到好，我就是不打扫，凭什么偏心我弟。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很恨很恨我爸的，也恨我妈，恨她为什么告状。

我从记事起就不喜欢我奶奶呢，因为她重男轻女，偏心，每年春节回老家拜年我都是心不甘情不愿。高二那年春节，正月初二我直接说我不喜欢回老家不去拜年了，我直接去了发小家玩，只有我爸妈和我弟回老家见了我奶奶。以为就这样没事了，谁知道我爸这人记仇，晚上把我从发小家叫回去，那时都快睡下了，硬生生地让我妈去发小家敲门。一到家，我爸就拿鞋子要打我，我跟他对打了几下，跑回自己房间锁上门僵持了很久他才妥协。这次吵架我记仇了，已经是第二次临近春节期间打我了。

后来我都不愿意跟他说话，有什么事只会跟我妈说，又生怕我妈告状，每次我都会叮嘱我妈别乱说。

3.

上大学了，我心想着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家了，刚进学校那段时间根本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们，心里赌气一定要等到他们主动打电话过来，最后还是我赢了。渐渐地，我也不再矫情了，隔一个星期就会往家里打电话。

大三大四那段时间，我的压力非常大，脸上冒了好多痘痘，特别压抑，跟我妈打电话一通倾诉，我爸正好在我妈旁边，他让我不要给自己压力，尽力了就行了，还问我钱够不够花。

大学期间我没在校外做兼职，在学校图书馆做了两年多的图书管理员，每个月就两百多，最多时候有三百，我妈总会每月给我打生活费，我妈说我爸的工资都年底到账给你们姐弟俩攒着交学费。眼看大学快过完了，自己已经二十出头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怨恨我爸，渐渐理解了，他就是那种性格的人，这辈子注定改不了了，只好我迁就他了。

4.

14年大学毕业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城市，虽小但很温暖。衣食住行都是爸妈花钱，我的工资都可以攒着，平时买点好吃的带回家，网购一些家用生活用品。在家我妈总说“你爸这几年改了不少，脾气好多了，你也忍让点”，这点我也发现了，聊天不会动不动就像掐架，基本上都能愉快得聊完。

15年我爸把家里一间大房间重新装修成了卧室和书房，白色与粉色系结合，很温馨，前后装修花了他一个月时间。他说让我在家这几年住得舒服点，改善下环境。

16年我爸说孩子大了，都有对象了，为了让对方父母来家里看看，把楼下也重新装修一遍吧。我爸利用暑假时间花了近两个月，家里焕然一新，更有生气了。我爸还说“今年我要把你的嫁妆钱存好，到时候可以提前支付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原因，我爸最近几年暴躁的脾气改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了。

虽然我从未读懂父亲，但我已渐渐地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