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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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7期活动。
1.
南方某银行大堂,灯光雪亮,外面的气温本来不算冷,但大堂内还是开着空调,气温调在人体最舒适的范围。前来办事的人并不多,这年头,由于网上银行的全面推广,前来柜台办事的人已经鲜有排长队的盛况。
1.8米个头,长着剑眉星目,穿着笔挺西装制服的李晓南,刚刚送走一位前来咨询的上了年纪的大妈。他环视了一周,看看哪里还有人需要他的服务。但见大堂里的客户各自坐在排椅上一边低头刷着手机,一边等待叫号机的叫号,没有人向他看一眼。他知道暂时没什么事了,便在大堂办公桌旁边立定,眼睛盯着大门口,脑子里却回放着昨晚在酒吧听到的一段优美旋律,手指头不由自主地作出弹拨吉他的动作。
李晓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土著,他是家中老小,上面还有一个姐一个哥。家里经营着好几家酒楼,目前是大姐和大哥帮着父母在打理。李晓南大学毕业后,不想回家插手家里的生意,父母便给他找了一份银行大堂经理的工作。他们都认为,在银行工作是体面和稳定的象征,只要他肯踏踏实实地把银行的工作做好,至于工资的多少都不是问题,反正家里也不用他赚钱养家,每月哥姐还会额外给零花钱。
李晓南倒是无所谓,因为在银行做大堂经理,每天做着一些迎送,指导,分流,协调的工作,并不算繁重。工作之余,他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更喜欢的是摄影和音乐。
银行的工作有带薪年假,每年的假期足够他外出旅游摄影。至于音乐,他经常在下班后与朋友一起在酒吧弹吉他,偶尔还上台客串一下。
五一长假又准备来临,他也正盘算着该利用这难得的长假,再加上他之前攒下的年假,好好外出游玩一番。这几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大家都不敢出门,更不用说外出旅游了。想着这个假期可以尽情地出游,他的心情顿时明亮起来。
此时,远离李晓南这座南方城市2000多公里之外,北方一座城市的某高校读书馆,慕容北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翻看一本《大理洲中草药资料选编》。这本书页面泛黄,页数不多,明显带着上个世纪的沧桑印记,看样子并非什么著名医学典籍,但慕容北却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停地在自己那本精美的笔记本上抄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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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北是位典型的北方姑娘,也是这座高校的中医药研究生。学医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为了能学到精湛的医术,就要投入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所以慕容北的身影不是出现在教室就是出现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里,对她来说,永远有上不完的课,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实验。听音乐是她缓解学习压力的唯一方式。
这两年疫.情,慕容北没少参加防.疫抗.疫的志愿者活动。在这些活动中,慕容北深感做为一名医者身上背负着的是怎样的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激发了她学好医学知识的决心和信心,使得她愈发如饥似渴地博览医书。
同时,她也知道很多知识书上学来终觉浅。这个疫.情结束后的第一个五一长假,也是她进入研究生班以来第一个可以出游的假期,她打算和同学萧萧一起去云南,看看植物种类繁多的大西南有着怎样神奇的药用植物。萧萧是云南人。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慕容北描述着美丽的云南各种罕见而且奇妙的事物,早就让慕容北心驰神往。
2.
萧萧的家住在西双版纳,但她们订的机票并非直达西双版纳,而是先去了大理。因为前些日子慕容北刚看完那本《大理洲中草药资料选编》,对大理充满了好奇心。
另外,最近她无限循环地放着一首歌:《去有风的地方》,据说这是一部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与一个在大理发生的爱情故事有关。她没时间追剧,但她却很喜欢这首歌。
从飞机场出来,当汽车奔驰在大理的地界,慕容北便被湛蓝的天空和似乎触手可及的白云吸引住了。在北方的天空大部分时间是灰蒙蒙的,很少能见到这种蓝天白云。那是怎样的一种蓝呀,像大海的蓝,蓝得纯净,蓝得透亮,蓝得明媚,蓝得让人心里所有的阴郁一扫而光。
那些低矮得似乎唾手可得的白云更是令人惊叹。随处一大团一大团的,如棉花,如棉花糖,如羊群,如远山的皑皑白雪,如一切你可能想象得到的白色物品。那种白呀,白得无瑕,白得耀目,白得让人恨不得踮起脚尘伸手拽下一角,拥入怀中,枕着入眠,那一定是非常的柔软非常的温暖非常的安心。
就在这悠悠蓝天白云之下,处处是青山绿水,有时还会看到一群羊散落在绿草地上啃食着青草。一不留神,让你误以为是天上的白云落到了地上,飘飘悠悠,时动时静。
有时,车子还会疾驰过一大片的花田,红的玫瑰花,紫的薰衣草,黄的郁金香,粉的康乃馨。看着娇艳的花朵,闻着馥郁的花香,让你以为自己误入了一个花仙子居住的仙境。
慕容北不停地用手机拍下眼前的美景,心里不住地羡慕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美不胜收的风景里,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萧萧虽然生于云南,长于云南,见到这些景色见怪不怪,但美好的景色总能给人予美好的心情,美好的心情滋生浓烈的谈兴。她滔滔不绝地向慕容北介绍着大理的主要景点,话里话外抑制不住满满的骄傲自豪。
慕容北和萧萧在当地的一家提前预订好的民宿办好入住。时间已是下午,此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地叫,放好行李后,俩人便忙不迭地前往民宿边上的大理古城找寻食物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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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古城不愧是名声在外,疫.情解.封后的第一个五一长假出游,许多人选择了大理。大理古城此时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古城的商铺极具地方特色,门前屋内张灯结彩,鲜花,茶叶,肉干,扎染,山菌 ......各种地方土特产琳琅满目。但也因为人实在太多,处处寸步难行。慕容北和萧萧无心游览,她们只想填饱肚子后速速离开。对于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学医的她们本身是抗拒的。她们买了一家店铺的鲜花饼,进一家奶茶店喝了一杯奶荼,正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听到奶茶店的门口一群人里发出惊叫声:“有人摔倒了!”人群很快自动散开并围成一圈。只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老刘,老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快!快帮我打120!”学医的慕容北听到120几个字,不由自主地往人群里挤过去,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只见人群的中心,一位50多岁的大叔,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任由旁边一个妇人呼喊,也未能吭一声。慕容北心想不好,正想过去探明原因。萧萧一把拉住她,让她不要逞能。毕竟她们还只是学生,还不是真正的医生,万一诊断错误,那无异于惹祸上身。这年头,老人摔倒人们都不敢扶,何况还是个昏迷不醒的人。
慕容北甩开萧萧的手,执意上前。她走近大叔身旁,蹲下身来,探了探大叔的鼻息,用手搭了搭脉象,问了旁边的妇人:病人有没有高血圧,高血脂,糖尿病,有没有心脏病?妇人回答说病人是有心血管方面的旧疾。慕容北心里便有了数。
她是学中医的,习惯随身带着采血针。她快速地从包包里拿出采血针,让妇人放平大叔的身体,示意其帮忙解开大叔的衣领扣子,脱掉脚上的鞋祙。自己则拿着采血针扎大叔的手指尖,鲜血“哧溜”一下喷射而出,溅到慕容北洁白的衣裙上。她顾不上去擦拭,接着又用针扎大叔的另一指尖,所有指尖扎过后又去刺他所有的脚趾尖、耳尖。直到大叔慢悠悠地醒来,慕容北知道最危险的时机已算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妇人不断地说着“谢谢”,人群里传来一片赞叹声。此时,正好救护车也赶到,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忙着把大叔抬上担架,看着救护车把病人拉走,这才纷纷地散去。
站在人群中的李晓南,刚才用手机拍下了慕容北救治病人的全过程,病人被救护车拉走后,他才收起手机。此时他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慕容北,这才发现眼前的姑娘年纪轻轻,秀发如绸,眉目如画,皮肤如雪,身材匀称,不由心中一动。
李晓南不由自主地走向前说道:“刚才好险呀,幸亏有您,您是医生吧?”
慕容北落落大方地回答:“目前还不是,但以后会是的。”
李晓南向慕容北伸出大拇指:“那您以后一定是神医!”
慕容北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转向萧萧:“咱们回去吧。”
李晓南忙接着问:“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萧萧接过话头:“是的,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假期来旅游的,您呢?”
对于这个有着挺拨身姿,英气逼人的帅小伙子,萧萧有着莫名的好感。
“我也是今天刚到大理,这地方的人好多呀,要不,我们找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喝点东西吧,我请你们?”李晓南提议。
萧萧正想答应,慕容北用手拉拉萧萧衣襟,礼貌地对李晓南说:“不用了,谢谢!我们刚喝过奶荼,想先回旅馆休息了。”边说边拉萧萧离开。
李晓南本来还想要她的微信,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只能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脸惆怅。
3.
五月初的夜晚,霁月当空,月光如水,夜色迷人。做为一个旅游城市,大理的夜晚处处是灯光璀璨,五彩斑斓。
路边的一个个摊位,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小商品,尤其是那薄如蝉翼的轻纱围巾和民族长裙,在夜晚亮起的彩灯下显得格外的艳丽迷人。萧萧和慕容北留连在这样的一个个摊位前,摸摸这件,比比那件,有时还要套上试穿一番,离开时手里便多了几个装着衣物的购物袋。
俩人买好了东西,正好来到一个名叫“月亮湾”的小酒吧前。从里面传出干净清亮的歌声,正是那首慕容北最近无限循环听的歌:《去有风的地方》。
听落雨掉进寂静的森林,看夕阳之下远山的风景
屋檐的水滴悄悄地氤氲,嵌入了眼睛
世界像一座安静的岛屿,鱼肚白升起悄然无声息
等海鸟轻轻声唤起涟漪,等一缕阳光透过这湖面
照进我心里,等有风的时候把帆扬起
云朵的倒影,月色的缺盈,漫天的繁星,迷失的脚步,也慢慢被抚平
四季的光影,我看见划破长夜的流星,风吹起的时候,万里无云
……
去有风的地方 遇见你
慕容北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来大理,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首歌,慕容北提议进酒吧喝一杯。
俩人被服务员指引着在一个靠歌台的位置入座。萧萧拉了拉慕容北的衣襟,用下巴示意让她往台上看。原来,台上的吉他手是李晓南。只见他娴熟地拨弄着怀里的吉他,震颤的琴弦上立刻流泻出高山流水般顺畅悦耳的声响,配合着女歌手纯净的声音,显得那么的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歌声清亮动听,曲调宁静舒缓,有时像看不见的一层轻纱薄雾,有时又像叮咚作响的水滴,氤氲着侵入内心深处,让人心里所有的坚兵利器瞬间土崩瓦解,变得柔软安宁。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扰都不曾存在,仿佛世界只剩下慈悲和善念、和平与友爱。
原来,李晓南是应了大理朋友之约,正在台上给朋友做伴奏。此时,李晓南也看到了慕容北,朝着她点点头。
一曲歌唱罢,李晓南来到慕容北的桌边,友好地伸出手:“两位神医好,咱们又见面了,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晓南。”
就这样,因为音乐,慕容北和萧萧正式认识了李晓南。
为了欣赏月色,也为了方便聊天,他们把位子转移到了外面更安静些的小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树,树干茁壮,枝条繁盛,树上挂着五光十色的彩灯,彩灯按着不变的秩序一遍一遍地循环亮起不同的色彩。一阵微风拂过,枝叶摇拽,灯光更是闪闪烁烁,迷迷离离。
李晓南应慕容北的要求,专门为她边弹边唱了一遍《去有风的地方》。尔后,三人喝着小酒,谈兴渐入佳境,聊了很多很多。
慕容北惊奇地发现,她与李晓南很多观点惊人的一致,他们有着相似的成长背景,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而且,她还发现李晓南做为南方人,普通话讲得一点不普通,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普通的普通话,加上他那磁性的嗓音,显得男性魅力十足。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结伴而行,环游了苍山洱海,漫走了浪漫丽江,观玉龙雪山千年绝世风雪。之后飞往西双版纳。
4.
西双版纳是中国热带生态系统保存最完整的地区,素有“植物王国”、“动物王国”、“生物基因库”、“植物王国桂冠上的一颗绿宝石”等美称,有中国唯一的热带雨林自然保护区,植物种类占全国的1/6。
对于中医药研究生的慕容北来说,西双版纳的植物园是她最感兴趣的地方。
据网上资料显示,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作为国家植物种质资源保存基地,与世界上有数百年历史的重要植物园并驾齐驱,是国际著名植物园之一,也是我国面积最大、户外栽培保存植物最丰富的植物园,是抢救和保存热带珍稀濒危植物的"诺亚方舟"。13000多种热带植物遍布全园。是国家级5A景区。
如此一来,就连李晓南不是植物爱好者也对植物园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致。
植物园那么大,为了能让朋友更从容仔细地观赏研究,萧萧特意托了她爸爸的关系,在植物园宾馆给慕容北和李晓南订了房间。而她自己因为已经多次参观过植物园,而且也需要回家与家人团聚,所以没有继续陪他们游览。
有了充足的时间,慕容北和李晓南便可以尽兴地徜徉在这充满勃勃生机的绿色王国中。
白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五月天的植物园里空气清新,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不一样的香气,置身其中,让人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
这里有闻歌起舞的跳舞草、消渴解暑的旅人蕉、使酸变甜的神秘果、见血封喉的箭毒木、心心相印的海红豆、似大象鼻子的象鼻棕、能产糖的糖棕,能坐人的王莲,……各种珍奇的热带植物、罕见的生态景观让他们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南药园更是让慕容北留连忘返。园里收集保存药用植物近500种,有龙血树、槟榔、益智、砂仁,肉桂、胖大海等30多种南药,还有各民族的主要草药及品类繁多的中华药。
慕容北看到这么多难得一见的名贵中草药,一边不停地拍照一边做着备注。时不时还向李晓南介绍一些植物药的用途:这是萝芙木,可提制降压药物;这是美登木,可防癌治癌; 这巧茶可以提取兴奋剂药物……
李晓南起初也是铙有兴致地听着慕容北的介绍,不轻意间,他抬头看到慕容北专注的样子别有韵味,于是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地留下了慕容北美丽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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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随着慕容北的一声尖叫,李晓南看见一条花蛇对着穿裙子裸露着脚踝的慕容北咬了一口之后倏忽滑走。
慕容北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疼,顺势跌坐地上。李晓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把嘴凑近慕容北的脚踝处,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样子,用嘴在伤口处把蛇毒吸出吐掉。慕容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慕容北刚跟李晓南介绍完滴水观音的用途。滴水观音植株长得象芋头,别名就叫山芋,也叫海芋,其碧绿的叶子不但宽大雅致,亦可净化空气。人们常用来放室内做观赏植物,李晓南家里的客厅就有一盆。他刚刚知道其茎杆的汁液有毒,皮肤接触会发痒,双眼触碰会导致失明,但也可以以毒攻毒,用来治蛇咬伤。
附近就有一株滴水观音,李晓南小心折取了其茎杆,挤出汁液,轻轻地涂抹在被蛇咬伤处。
另外慕容北还指引他采摘一种开着小白花的小草,取其嫩叶尽快嚼碎服下,缓解刚吸进嘴有可能残留的余毒。
这种草学名叫鬼针草,此草可清热解毒,嫩叶捶烂可敷在蛇咬伤处,也可嚼碎或炖煮取汁服用解毒。
做完这些,李晓南把慕容北背回酒店。酒店的服务员拿出了专用治蛇咬伤的药再次处理了伤口,嘱咐按时换药服药。
处理停当后,李晓南又把慕容北背着回到酒店房间休息。
5.
“听落雨掉进寂静的森林,看夕阳之下远山的风景,屋檐的水滴悄悄地氤氲,嵌入了眼睛,世界像一座安静的岛屿 ......"
晚上,皓月高悬,薄云浮绕,植物园里各色珍卉异木在五彩灯光的映衬下,绚丽多姿,美仑美焕。
慕容北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听着音乐,看着窗外迷人的夜色,静静地想着心事。
此时她的脚已经不再肿胀,只是还有些疼痛,走路不太方便。看到窗外如此美景,自己却不能外出,她有些懊恼。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慕容北跳起一边脚去开了门。进来的是李晓南。
他不知道从何处借来一个轮椅。不由分说地让慕容北坐上,推着她往门外走。
慕容北问要把她推去哪里?他笑了笑,故弄玄虚地叫她不要多问,并让她闭上眼睛,吩咐她到地方再睁眼。
慕容北乖乖地听话,任由李晓南把她推着走。
“云朵的倒影,月色的缺盈,漫天的繁星,迷失的脚步 ......”慕容北心里默念着《去有风的地方》的歌词,听着轮椅的轱辘声,李晓南轻快的脚步声,自己胸腔平缓的心跳声,风吹草木枝叶发出的沙沙声,不一样的虫子在草丛里的呢喃声 ......
慕容北微微地仰着头,轻轻地闭着双眼,静静地享受夜风停留在脸庞上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安祥。
“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随着李晓南的声音响起,慕容北慢慢睁开眼。
眼前的情景让慕容北不禁瞪大眼睛,双手掩嘴,以免太过惊喜叫出声来,惊动面前的这些小精灵。
只见到处是浮游纷飞的小小萤火虫,点着或淡蓝色的,或淡黄色的,或淡橘色的小灯笼,扑棱着小小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轻盈地不停在空中旋转,飞舞,滑翔。想用手指去点碰其中一只,倏忽一道流光从眼前闪过,又从其他地方飘过来点点星光。像银河的繁星坠落,又像仙界的精灵下凡,让人觉得如真似幻,恍惚间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
原来李晓南从服务员那里打听到蔬菜园晚上可以看到萤火虫,所以才去借了轮椅把慕容北请来。
慕容北激动得甚至忘记了说声谢谢。俩人就静静地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在空气中与这些小小的萤火虫一起浮动。似乎他们之间有一股看不见的电流在流通,在震颤,在碰撞,在冒出小小的火花。虽然这一切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但彼此却都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
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感受着,俩人的心越来越近,俩人的手慢慢扣到了一起。
四季的光影,我看见划破长夜的流星。
风吹起的时候,万里无云,去有风的地方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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