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菊香
写下这个题目,我深怕一些人把我写的故事中的人去对号入座,我不得不先声明一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是我抄你的。
是的,就像我写的这个叫言菊香的姑娘,你在我们苏北平原的苇子村就压根儿找不到,其实是有这个人的,我让她的名字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让你无法找到她。就算你找到她,我也不怕,因为经过这么多年,她虽然风韵犹存,但也已经徐娘半老了。
可是她那年却很年轻,跟我一样大,她跟我都是二十岁,她的一头齐脖颈的头发乌黑乌黑的,她的鸭蛋脸儿,在她那秀丽的蛾眉和双眼皮眼睛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的娉婷袅娜的身材,在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确良春秋衫和湖蓝色的裤子的装扮下,更是把我的眼球都吸过去了。
那天,在她家她住的房子里,我不由自主地把她抱住了。尽管她在我的怀里是那样地温柔乖巧,但我还是听到了她的扑嗵扑嗵的心跳声。
她轻言悄语地说:“别抱我啊!”我看到她是笑盈盈地说这句话的,但她的明眸里分明有晶莹的泪光。她的话鼓舞了我,我不禁在她身上亲昵地抚摸起来,我看到她的脸上腾地一下就跳上了一抹如指甲花一样的红晕,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好像喘不过气来似的,身子像猫儿似地直往我的怀里钻。
我想我那时就是要了她,她多半也会肯的,因为这已经不是她肯不肯的问题了,而是箭在弦上必定要发的事情了。但我当时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天生就有些憨里憨气的缘故,我竟然没想到跟她温存。
我以前读红楼读到贾宝玉跟花袭人初试云雨情时,我曾经也很向往有那么一天跟自己心爱的姑娘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天崩地裂,但到实际中,我却不知去享受这个爱情的幸福。我想我以后迟了若干年才结了婚,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是不能怨天尤人的。
不仅如此,我那时还傻傻地问她说:“你老爸会进来吧?”
她好像很愠怒地说:“你说什么呢,我爸怎么会进我的房间,傻瓜,这个时候,他更不会进,他不会管我们的!”
我的心爱的姑娘,当时你伸舌头进我的嘴里说话,我都没能领会透你的意思,真正地是我傻到家了,难怪我大哥说我比村里的那个傻子还要傻。
我那天到她房间里并不是我主动来的,而是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我家把我带来的。她去我家时是在黑咕隆咚的晚上,她回来时,我妈说你送送你的香儿。她当时在煤油灯的灯光下虽然胀红了脸,但她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暗地拉了一下我的手。她在往她家走的路上,也是紧紧依偎着我的身子走的。
她走在我身边,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那时倒是很勇敢,她的手不自觉地往上一抬,我就松开她的手去抚摸她的脸蛋了。她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在我后背上轻擂了一下,但并没有拂开我的手。
我的表现也不知她满意不满意,她并没有跟我讲什么,她待我松开她后,她就把床头一件还没完工的毛线衣拿过去织了。
她边织边用那挺秀丽的眼睛脉脉含情地看着我,织不到半小时,她见我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她说这样她很不习惯。
她丢下毛线衣,说是还不知我的腰围有多粗,她要来量一下。但她来量我的腰围时,她也不拿个皮尺来给我量,当我提醒她时,她咯咯地笑了,她用手点一下我的额头说:“傻瓜,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给你量腰围还要皮尺吗?不过,人家就是喜欢你这样憨,你在这方面越憨,我越喜欢!”
她说着,她就张开双臂把我拦腰搂抱住了,她的丰满而坚实的胸脯很瓷实地压着我的壮阔的胸膛。屋外的月亮将那繁霜一样的月光,从房前的窗户里透射进床前的地上,月光别提多明亮了。
我这时的心突然苏醒了,我紧紧地搂着她说:“菊香,我现在想要你呢。”
她嘻嘻一笑就松开了箍着我的腰的手说:“傻瓜,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终归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到结婚那天晚上吧。我们都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吧。”
多少年后我还记得她,可是后来她已去世了,她没有跟我幸福地在一起。多少年后我才想起她,她是一个多么纯贞无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