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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话箬竹,一个日本商人的故事

2018-06-23  本文已影响22人  與風散步
端午话箬竹,一个日本商人的故事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甘总被从梦中惊醒,他顺手拿起电话,“哪里?”电话里只有电流声:“呜呜……”呜个不停。他放下座机听筒,又从旁边充电器上拿起“大哥大”,放到耳边:“哪里?”传出来的声音细细如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吹过来的。那个时候手机可不像现在这么清晰。

二十多年前,无线电话的声音常会是断断续续的,得接话人不断地走动把电话不断转换着方向才能找到一个信号好的地方。甘总不情愿地爬起来,舔着鞋子到了阳台上。

“我是市外办、市外办-一市政府外事办公室!你不知道?”对方是个女同志,很有点不耐烦了。甘总不是没听清,而是在大脑里转圈:“外办?外办?我们与外办有关系吗?”在甘总心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与外办的交集!公司没什么事找外办,外办有什么事找我们呢?况且这大清早的!

“你们有一个日商,日商……叫三木清一的?”“哦,三木呀!”甘总心里有点愠怒,问他的事,也不至于这七点不到打电话呀:“有啊,昨天晚上安排他们住桃花岭了。”桃花岭饭店是市里最好的涉外饭店,那个年代,外国人必须住在涉外宾馆里,是不能随便住的。

“死了,在仙桃车祸死了!”“死了?”甘总的脑子怎么也转不过弯了。昨晚十一点多钟,甘总带着毛总、周经理,和三木、武藤、还有张翻译仨一起消完夜,就要毛总安排他们在桃花岭饭店住下了。“你们要派人过去,了解情况,帮助安排好后事。有需要可与外办联系。”甘总脑子里的弯还没有转完,对方的电话“咔喳”一声挂断了。

甘总敲了一下座机听筒座上的键簧,想给毛总打个电话问明情况,“没住桃花岭,连夜跑仙桃去了?”手在座机转盘上方停住了,还不到上班时间,毛总他们家里是沒有座机的,更没有“大哥大。电话还打不成。甘总放了电话,只有等上了班再说。

每天早上,甘总准时七点四十五分走出家门去上班,今天心里有事,提前十分钟出了门。甘总就住在公司的家属院,出后门就到了办公区。

甘总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三楼尽头的一间,到了办公室,门已经开着,公司办的吴主任端着盆水从里面出来。总经理室一般都是公司办安排人打扫,今天怎么是吴主任亲自打扫,甘总并没在意,因为他的心里揣着三木的事。

甘总进了门,又转过身对外喊到:“叫毛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好,毛总现在还未到。”吴主任在外面的走廊上答到。

毛总不在公司住,毛夫人是市里某局的副局长,所以住夫人单位。并且早上得将夫人孩子安置好后才会来上班,一般得晚半个小时到单位,这已经成了规律。

甘总心急得有如坐上了过山车,毛总依旧是姗姗未来。甘总端起茶杯没喝就放下,放下了又端起……一个不称职不尽职的副总,甘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毛总资格太老,甘总资格太嫩。

甘总是由知青招工到公司的,那是七八年,人家毛总就已经是公司副经理(以前国企公司的经理都不带“总”的,只是这两年学沿海才加了“总”字)。甘总有才,会写文章,在公司干了两年就提拔到其他公司去了,一晃十来年过去了,甘总转回来成了总经理,毛副经理变成了毛副总经理,虽说多了个“总”字,级别却没变。毛副总倚老卖老,天天撞钟,甘总也只好由着他。

甘总想起了周经理,拿起电话拨了号。“甘总早,您找我?”周经理人年轻灵话,一看号码就抢先说话了。“周经理呀,到我这里来一趟!见毛总让他一起来。”

周经理急匆匆进来了,“毛总没见着!”他微低着头,两眼望着甘总的上衣第二颗衣扣。周经理与人对面,习惯看着别人的上衣的第二颗纽扣,从不注视对方的眼睛也不看对方的脸。所以,有女同志私下说,周经理有点色,总爱看胸……其实这是误会,纯属习惯举动。

“三木社长他们在哪去了?”甘总不会想别的,急切地问道。“三木社长他们连夜到武汉去了。”“武汉?”“是的,武汉。”“周经理接着说:“您要安排他们住桃花岭饭店,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说,在宜昌的事办完了,干脆连夜赶到武汉去,好将箬竹的样品送去检验。要我们帮他们找个车。”

“你们就找了?”“我们一想,万事具备,合同签了,钱也到了,只要箬叶的农残达标,就可以收购了。”周经理两眼盯着甘总的扣子说:“我们找了物资公司的陆会计的弟弟。您知道的,一个新双排座,车斗拖了十桶箬叶的样品,三木社长坐前排,舒服一些;武藤和张翻译坐后排。一点钟走的。走之前还在房间洗了澡。现在应该已经到武汉了。”周经理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有一丝得意,自己给自己打了九十分:叙述的层次分明,重点突出,该说的都说了。

听完周经理的回答,甘总周身冰凉,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的,这下全完了。甘总转过身,背对周经理,他不想让下属看到他焦灼的表情。

只一会儿,他回过身,对周经理说道:“告诉你,市外办一早打来电话,三木他们在仙桃出车祸了,两死两伤,三木社长死了!”甘总顾不上周经理的愕然表情,继续说着:“通知司机十点出发,通知会计准备两万现金,你、毛总,就说是我说的,和我一起到仙桃。钱你拿着,其他的事车上说。”再复杂的事情,甘总一瞬间就会分出主次,按照轻重缓急的次序去处理,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地就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周经理出去以后,甘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跳过沿江大道,直接望向长江。正对着的正好是渡口,一艘过江渡船鸣叫一声后徐徐离开码头。甘总的心绪平复了一些,这些天的事情浮现在眼前。

端午话箬竹,一个日本商人的故事

约半个多月前,甘总也是接了一个电话,不过是在下午下班时分,甘总已经出了办公室,正要锁门,电话响了。甘总返回办公桌,拿起电话直接问道:“哪里?”甘总接电话,习惯地直接问“哪里”,从不说“喂”。

“大连,我是大连!”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声,“我是大连东华进出口贸易公司,想了解一下贵公司经营箬叶吗?”“箬叶?”甘总问到。“是的箬叶,就是包粽子的叶子。”对方加了𠆤说明。“哦,蓼叶!我们这里管粽叶叫蓼叶。有经营,还是我们的传统产品呢。”“我了解过内地一般都是土产公司经营的,所以才把电话打给你们。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当地产这个东西吗?”“当然产!”甘总肯定的回答。

对方算是问对人了。甘总参加工作不久,就被抽调到地区供销合作社“小秋收”工作队,对山区资源状况进行过专题调研,他知道山里有丰富的蓼竹也就是箬竹资源。(小秋收”是相对于“大秋收”而言的,特指在秋天里对满山遍野自然生长的非人工栽培种植的东西的采集收购。)

“那我们马上和日本客商一起过来,具体的事情当面再谈。”甘总放下电话,心里在想:日本人也爱吃粽子?他们也过端午,跟我们一样纪念屈原?甘总心有疑惑也没地方查,那时度娘还未出生呢。

时间只过去了三天,甘总就在办公室接待了大连过来的一行人。甘总想:“他们的心情很迫切呀!”甘总瞬间就计划好了谈判策略,以强势态度示人。

一个胖㬿样,身着合体米色西装,系一红色条纹领带的青年男子先开口了。“你是甘总吧?我们从大连过来,我姓张,这位是日本大阪青木株式会社的三木社长。”顺着张翻译的手看过去,这是一个一身笔挺灰色西装,枣红静色领带,头发一尘不染,额头锃亮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甘总礼节性的伸出了右手,三木社长抢上前一步,挺直着身子,在伸出双手捧住甘总右手的同时,弯腰六十度,朝着甘总“哇啦哇啦了一阵。”张翻译翻译说:“三木社长说,很高兴与您见面,希望您多关照。”小日本礼性还挺大呀,握手是双手还弯个腰。甘总让座以后。张翻译接着说:“我们这来的意图在电话里已经说了,需要箬叶,也就是你们说的蓼叶。”有翻译在场,甘总和三木社长沟通的很顺畅。

三木社长这次来,是想在中国南方找一个基地,能够长期给他们供应新鲜箬叶。箬叶在日本并不是包粽子的,是在吃日式料理时垫盘子用的。

甘总明白了,日本人要的是鲜叶,不是以往经营的干叶。只有新鲜的叶子才保持着特有的清香。从山上采叶后,挑选叶长且宽、保持完整外形的、无虫蛀伤痕、无破损的、不失水的鲜叶,用清水洗净,用精盐渍上,装入塑料容器中。运回日本再分装销售给歺馆和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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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总爽快的答应了三木社长的要求,只是提出以代购的方式来合作,所以环节的费用由日方承担,并预付收购资金200万日元;中方收取总价的15%的手续费,这样也可以回避掉没有鲜箬叶经营经验的尴尬。日方全盘接受了甘总的条件。两个小时合同签订完毕。

甘总心里有数,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如果这次合同履行得好,有可能长期合作;不仅有利可图,还可以创汇。甘总在搞“小秋收”时,在长阳县高家堰到贺家坪一带的山上有成片成片的箬叶林。

端午话箬竹,一个日本商人的故事

三木社长提出到山上去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箬竹的面积及叶片生长情况。甘总知道,这次是第一次合作,双方尚未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关系,情有可原。甘总对第二天一早到实地察看箬叶林的事作了安排,并要求联系上高家堰与贺家坪两镇供销社的同志协助。

事情办得顺当,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甘总叫来办公室吴主任说:“在桃花岭定个位置,要个大包。”

晚宴是丰富的,气氛是友好的。开席时的场面上的客套话就不复述了,三木社长虽然拘谨,但客随主便,待客的酒还是喝了,本来就锃亮的额头在灯下放出了红光。酒已三巡,三木社长一行还是正襟危坐的,西装革履裹得周正严实。甘总心里想,这日本人怪死板的。

甘总想找个新话题活跃一下眼前有点沉闷的气氛,说出来还是与业务有关的事。“明天都巳经安排好了,顺着高家堰贺家坪转一圈。”

(为叙述方便,以后三木等日本人的话,全使用中文表述。甘总等都不懂日语,全是经过翻译转译的。)

“高家堰这些地方,箬竹多吗?”三本社长有些疑虑。“多!虽说不上满山遍野,还是可以说山上成片成片的。”甘总心里有实底,自然口气肯定,底气十足。甘总笑笑接着说:“这条路你们日本人早就想走,但没走过去!”说完这句话,甘总停住了,他是在挑起三木的好奇心。

中年男人也是有好奇心的。三本当然想知道下文是什么,急切地问道:“谁要过?”甘总诡谲地一笑:“我说的是四三年的事,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在这里与中国军队激战几天,死伤无数,最终也没打过去。

甘总有些历史知识,知道宜昌周边是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最终相持的地区。(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因为宜昌人民都知道。)长阳高家堰境内的馒头咀、木桥溪、太史桥、偏岩,这些现在看起来很普通的地名,当年在中国和日本两国军队中都是一条生死线的代号。1943年5月,日军曾妄图迂回天柱山,占领木桥溪后,西犯贺家坪、东窜三斗坪,从侧后攻击席卷石牌要塞。

木桥溪至太史桥系(恩)施宜(昌)大道咽喉,两岸高山夹峙,中间一溪流急,形成天险。南北二溪至此汇合后向东流去,形如一个“丫”字。溪边石山壁立,组成一个硕大的“磊”字。两岸高山夹峙,中间溪流急湍,形成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天险,所以,木桥溪至太史桥大峡谷(高家堰),是保卫石牌最后的外沿堡垒。

  据《长阳县志》载:“太史桥系(恩)施宜(昌)大道咽喉,两岸高山夹峙,中间一溪流急,形成天险。5月30日,日军空陆呼应,猖狂向太史桥进犯,国军陆军十八军第五师十三团王嵩高营奉命死守,浴血奋战两昼夜,反复冲杀肉博,打退日军十余次冲锋,致敌尸积山谷,骄焰顿挫,国军乘势反攻。此役,敌被歼3000余人,仓皇崩溃。此前即24日,国军十四军于西线收复龙杨,25日收复大蔡,31日收复都镇湾、平社、磨峰等,宝山坪一战,歼敌1000余人。与此同时,三十二军、十八军于27日克复木桥溪全乡,31日收复高城、均东二乡。6月1日收复龙永,直驱敌于红花套(宜都境),至6月5日扫清残敌,反攻胜利结束。此役史称‘鄂西会战之役,长阳实为战局转捩之中心’。”

甘总说的就是这段史实。甘总在诉说这段史实时,心里可没有什么忌讳,是怎么方便怎么说,“日本鬼子”、“鬼子”地往外𨂃。翻译是中国人,他自然会斟酌词句翻给三木他们听。

张翻译一边听着甘总讲为什么日本人过不去高家堰的原因,一边斟酌合适的词语将甘总所讲用日语复述给三木。三本认真的听着,脸色逐步凝重起来。当听完后腾地站了起来,双腿双手一并,如同军人立正一样将身体挺直。随即来了一个快90度的鞠躬,躬完后叽哩哇啦一通,不等翻译又是一躬。甘总几个人看着三本“哇”完“躬完,不明白什么意思,坐着未动,都将眼睛转向张翻译。

三木表情严肃,语气低沉,鞠躬也来得规范标准,十分地证重其事。张翻译翻起来倒显得随意轻松,他以为甘总是在借机调侃日本人,作为中国人,他内心有一丝得意。

“三本社长说:作为日本人,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向你们表示真诚的道歉。这次他是为合作而来,也是替父亲赎罪而来。他说他的父亲是日本老兵,曾参加过“鄂西会战”,内心对鄂西人民充满愧疚。这次选择宜昌作为合作对像就是这层意思。刚才他的鞠躬,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他父亲。希望你们忘掉过去,开始这次精诚合作的未来。”

鄂西会战(日本侵略军的叫法)

听完张翻译的转述,甘总的政治敏感性使得他不得不严肃起来。他转头直言不讳地对三木清一说:“三木先生,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我们和你之间可以开创未来。我们相信你是抱着诚意而来!所以,明天,我会陪着你,到你父亲那辈人想去而未去得了的地方看一看。如果你的父亲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那曾经冒死都想看却没能看到的地方。”甘总对自己这番严谨得体又充满原则的话很是满意。

当张翻译翻完这番话后,三本腾地又站了起来,又鞠了一躬,连连说:“谢谢!谢谢!一定向我父亲转告您的美意。”“美不美意,还得看办不办得了签证。”这句话,甘总揣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甘总!毛总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周经理回来了。甘总见状:“走!”

一辆标致车载着甘总一行行驶在汉宜高速上。这条高速公路是去年11月份通的车,距今才半年左右,路况很好,到仙桃大约需要两小时。平整宽敞的路上,车不是很多,形不成车流。开车的黄师傅是个老司机了,技术很好,车行驶得十分平稳,一些微小的颠簸。

车上的人都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见甘总不说话,都觉得不好说话,各自向后一靠,假寐养起神来。甘总会开车,所以爱坐前排,如果不是心里有事,就会自己开车,让司机坐在一旁。今天没有情绪,两眼似乎看着前方,心里开始想陪三木先生实地考察箬叶资源的情形。

三木社长一行三人在甘总的亲自陪同下,开始箬叶资源的实地考察。甘总共安排了四人陪同,甘总、毛总、周经理及一个小年轻;并向市政府接待办借来一辆12座考斯特,一大早就出发了。车出公司,沿沿江大道行驶,到杨岔路过轮渡后,拐上虎周公路后就向西奔去。

考察的第一站就是高家堰。宜昌距高家堰只有不到50公里,不到两小时车就进入了高家堰镇。那时到高家堰没有高速公路,路况也差。高家堰这一段路已经是318国道,是东西走向贯穿中国,以上海为起点,拉萨为中点的国家公路。

公路沿丹水而行,两边山峰对峙,高耸入云,千万年来丹水狂奔,不断下切,将高山硬生生地切开,形成几十公里的峡谷。高家堰供销社就在谷中三叉路口。

车靠路边停稳,供销社王主任就迎了上来。握手,寒暄。甘总与王主任是熟人,边握手边将三木社长一行作了介绍,并对来这里的目的一一作了说明。王主任说不急,蓼叶(宜昌这里不懂箬竹箬叶,只知道蓼竹蓼叶,考察期间就说蓼叶了。)这山上多得是。先进屋坐会儿,休息一下喝口水。甘总回过头,想让三木社长一行头里走,却见三木站在丹水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刀劈爷砍的陡峭的岩壁发着呆。

三木已经预感到这里就是中日军队血战白刃之地。甘总上前指着欢快流淌的丹水河和河旁的公路说:“这里就是我昨晚上讲的中日军队拚死争夺的入川要冲,只此一仗就歼灭了日军3000多人。”

太史桥战场

三木听完张翻译的转述,面如死灰,双脚一并,对着甘总与王主任一行又是一个90度的鞠躬:“对不起!我代表父亲向你们表示万分歉意!”王主任不知缘由,在日本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甘总正色地说:“口头道歉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行动!”甘总心想,光说没用,就看这次箬叶生意合作的怎么样!“来,我们一起走过去,看一看你父亲从没见过的风景!”

王主任听了周经理的解释,兴奋起来:“ 仗打完后,国军在前面丹水河畔的馒头嘴山巅建抗战纪念碑一座。文革前,我们经常上去完玩。碑高有3米多高,碑上都是国民党的大官提的字。记得是什么‘可贯日月’啊‘碧血千秋’几个字。可惜,文革时给砸了。”

甘总一听,灵机一动说:“王主任,辛苦你带我们上去看看。”甘总是要再次捉弄一下三木。三木社长听主人提议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只好随同甘总一起,跟着王主任往山上爬去。

登上了馍头山顶,到了抗战纪念碑遗址前,只见纪念碑碑址仅剩下个碑座掩埋在青草和树木之中,一块大石碑倒在边上,“碧血”二字清晰可见,“碧”字已被人用凿子凿掉了底部的“石”字。

三木社长气没喘匀,走到残碑前,先是一个恭恭敬敬的注目礼,然后双脚一并,又是一个90度的鞠躬礼。并且口里念念有词。张翻译对我们说:“三木社长说意思是,向中国的军人们表示敬意,代表父亲对死难的中国军人表示哀悼,对中国人民表示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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