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些树,都怎么样了
四月末,春天还剩下最后一个节气:谷雨。
外面的风白天除了刮得更猛烈一些外,还伴着干燥的沙尘,但并未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晚上还好,风轻轻的,飘来路边麻辣烫和烧烤的香味,偶尔也吹来一阵阵槐花的甜味。这是特有季节里,难得槐花争春的几天。
看着北京槐花树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多少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对家乡槐花香的怀念。
农村里,树最多,其中大部分比较朴实并很实用,比如:槐树、榆树、枣树、各类果树。当然大白杨和垂杨柳也很常见,只是很少在家里,都在院子外自然的生长。
那些杨树和柳树不像大城市的树长得很笔直和高大,家乡的树都长的很随意和自在。记得小时候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去歪歪的树干上摇摇晃晃的荡秋千,感受和树一起颤颤巍巍、起起伏伏。估计那种共生的自然体验,城里的孩子估计很难感同身受。
我自己最喜欢柳树,说不尽的喜欢。尤其最喜欢垂柳,那种飘飘洒洒的节奏,感觉是最美的馈赠。女孩子小时候是爱美的,只愿盼着春天来,这样可以折一个垂柳条,编一个小圈圈戴在头上。那时候没有人笑话说,你看他(她)头上很绿!这样有争议的话。大家只会笑笑你,说:真聪明,这样太阳晒不到你,凉快吧。他们怎知,我才不是为了凉快,只图好看。活在自己内心剧中的小公主,真希望她不要长大。
当然,其实喜欢柳树还有一个原因,或许是睹物思人吧,我想男主应该和树有关,或者他们在树下发生过什么故事,是邂逅、是争吵、还是经历。再或许是名字?谁知道呢,只有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说。就是因为人难得,唯有柳枝在生活的每个角落还能陪着我继续扮演着没有杀青的人生剧。
老家的杨树也是宝贝。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规矩,一到秋天,辛勤的环卫工人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打扫落叶。想当年不是说:落叶归根吗?可是为了美观、为了安全、为了所谓的条条大道通罗马,所以,你很难看到自然的萧条和感受生命的更替。
老家就不同了,记忆中最喜欢在深秋,小时候跟着爷爷去收落叶。别看收落叶是个很简单的活,其实不是。要一大早去,这样有露水,容易打包。去的路上还眯着眼睛,困得不行,但是越走越精神,到达目的地就完全清醒了。早上不冷不热,车很少、鸟叫的很响亮。一层层的落叶三下五除二地早就被爷爷给整理成堆,我的任务就是包装打包。这些落叶是没有人管的,想收多少都行。收回家正好上午晒晒,没有露水的干叶子特别脆、特别响,很好当柴烧。
我最开始问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多落叶,还不如多铲些没用的枝条呢,比这好用。爷爷说,这么多落叶,如果都不去收,挡了人们的大道,出行不方便。这样肯定有人用火烧的,成片成片的烧把树和地表都烧坏了,如果遇到大风更危险。还不如收点回家还能有用。等它们自己化成灰太久了,留一些经过风吹日晒化成灰也是很好的自然肥料。
家乡的榆树,初春,当榆树慢慢的由花骨朵长成宽厚鲜绿的大榆叶,我们那称为榆菜,因为可以蒸成榆菜团子,也叫榆菜窝窝头。等它们长到最好的时期,足够宽厚又不老。其实也可以生吃两口,略带微甜和青菜味。把矮一些的榆菜枝条砍下或去房顶上去摘,去除杂叶和虫眼,放在盆里洗干净,加点盐在上面,最后加上面粉和成馒头的做法,最后做成像窝窝头一样的形状,蒸熟就可以吃了。原汁原味青菜的味道,很健康也很有嚼劲,乡亲们每年都会做上两次,尝尝鲜。那东西,真是想买都买不到,家乡特产。
当榆树的榆叶慢慢老去,变成一个个独立的薄薄的单片随意飞,你如果捡起来一个,打开会发现其实每一片的里面都包裹着榆树种子,飞到哪就有可能下一年孕育新的树苗。
春末时,槐树也开花了。
槐树的花很高调,特别白、而且还香。人们吃完了榆树,就盼着槐花开。等槐花十里飘香之际,人们又开始享用槐花了。刚摘下来的槐花特别鲜而且甜,水分很足,可以生吃。也能臭美,特别美的装饰品,只是暂时性装扮,几小时后就干了,不好看了。好看的东西都难得,所以它有刺。要小心行事,否则会被扎伤的。
槐花的吃法很简单,当然生吃也很美味。但不是做成馒头,而是加了面,蒸着散着吃。等蒸熟后,在当成菜炒一炒简直美味。
最后一种:家乡的枣树。
枣子大而甜,但大家不是为了卖钱,就是自己吃。我喜欢吃鲜枣,大约农历八月十五前后,枣子开始变红,半青半红还白边的枣子最好吃。又脆又甜,生吃、蒸着吃、煮着吃、做成枣馒头、做花糕等等,都可以。最喜欢的是深秋打枣的那一刻:一个人拿长杆子在树山上打,几个人在树下捡,可以比赛、可以贪吃,何不乐乎!
小时候正好,那些回不去的都是举世无双的好时光。
2017-05-01
BY:小香凤
我爱的那些人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