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对她无动于衷
那天夜里,我对她无动于衷
那是在广东揭阳的一段日子里,我刚去两三年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子。说是认识,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湖南益阳的,在我们厂旁边的一个村市场里的理发店做事。当时我有点喜欢那个店里的另一个女孩子,也是湖南益阳的,才十八岁,青春娇艳,令我心旌摇曳。
其实我也只是那段时间进去洗过几次头,而她恰好悉逢其会的从别处转到那里学理发。她先前应该是在理发店里洗头的吧,后来想升级做理发师就学起了剪头发。但是这年头想混得香得靠点关系,于是她就从东莞来到揭阳投奔老乡,也就是这家理发店来混。
她对我有好感居然是我肯爽快的同意让她来帮我理发,原因是她初学,手艺不精,别人不肯让她来糟蹋自己的头。而我并不了解这些,就算知道也不会拒绝她的梦想,不就剪个头发嘛。
我从未想过会跟她有什么来往,但那天晚上却意外的碰撞到了一起。我那天跟厂里闹翻了,因为住宿厂里,于是就一下子无家可归,只能流落街头。我无奈的走到外面,一个非常好的四川朋友尝试联系他的老乡,希望能为我寻找一个地方住宿一晚。但是他那些老乡并不是那么仗义,纷纷推托说住不下。这时候,我遇上了她。
原来这个湖南妹子今晚也同样流落街头了。她去了东莞,回来揭阳时已经是很晚,那家理发店老板娘早锁门回家去,离这里又远,不能赶过来。由于是熟人,出门在外不那么拘泥于“男女受授不亲。”她问我去不去她老乡那里打牌,我毫不犹豫的跟她去了。
到了她老乡那里立刻摆桌砌砖,而我只在一边观看。我不是不会打麻将,只是口袋表示不支持,并且也不是真的为打牌而去,只是为求得一隅之地度过这个夜晚而已。但是我没料想她身上也没多厚的底,没打两个小时就被她那三个亲爱的老乡洗澡了(输光)。
原本设想能混一个晚上,这下可好,两个人重新回到大街上,夜深人静,只有偶尔一两辆汽车从身边飞驰而过。她满腹牢骚,发泄着对她那几个老乡的不满,我只能连连点头称是。她问我困不困,如果困,她身上还有十几块钱可以给我去找旅社睡觉。我怎能丢下她呢?推说不困。
很多年后,跟人聊起此事,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实在有失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色,不免扼腕长叹!
那天晚上我和她一路咒骂她那几个老乡,晃荡着又回到了我们上班的村子,那是揭阳的一个工业区,叫仙滘村。村市场旁边有几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我们坐下树下聊天,等她的另一个老乡回来。
她那个老乡有点不一样,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追她而已,而她表示若即若离。那个人在附近的一个路口大排档给别人炒菜,做夜市。每天凌晨五点左右下班,宿舍就在市场里的一间屋子里。
我们随意的聊着,从言谈中她表示对我欣赏,认为我衣着整洁,举止有礼,不似有些人(当然是去理发店洗头的那些男人)目光邪恶,连笑脸都不怀好意。而我,相貌清雅,笑容真诚,人品端正得很。
或许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她的老乡,就是之前提过十八岁的那个女孩子。我对她的赞美和夸奖只是有点受宠若惊,而并不怦然心动。如此深夜,孤男寡女于榕树下娓娓而谈,我居然对她毫不动心,没半点非份之想。或许是我对她真的不喜欢,又或许是我在家时经常跟同村的堂姐,表妹等人玩,不涉男女之情,已经习惯了把女孩当作寻常朋友而已。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她那个老乡下班回来,我们俩都是守礼相待,没有任何心里和身体上的碰撞。
后来很多年过去,我并没有离开揭阳,有一天却忽然在那个市场看到了她。她已经嫁作人妇,并且当了孩子他妈。她没发现我,而我万万不会上前打招呼了。其实就在那次后没几天,我看到她时想跟她打招呼,她却像是不认识我了。我不了解这种女人,就算了解又怎样?我对她的一生来说,或许还不及树上掉下来的一片树叶……
遗憾的是,我对那个十八岁的湖南益阳女孩子来说,也不过是一片树叶。在她多姿多彩的一生中,或许从来未曾记得起我这片树叶。
人生就是这样,那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去患得患失,耿耿于怀呢?
那天夜里,我对她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