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self-portrait"，铅笔，2009，吴达立 画  

1.6 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人，告诉你这样不行那样不对，

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声音在脑海里，告诉你这样不当那样不妥。

2.6 那一日和你相遇，你站在那里，

医院前大着肚子留板寸。我匆匆抬头，恰好你怔怔地盯着我，却满眼笑意。周遭空气象被瞬间抽空并发莫名的神圣感，觉得你是神宠赐孕。天地旋转，结果你消失了。

4.7.一霎那的吸引，事后无论是用实证主义还是唯物论去解构，总是差强人意。我爱的不是你姣好的面庞而是你脸颊上密细的绒毛；我爱的不是你精心修饰的妆容而是你微微上翘骄傲的眉；我爱的不是你的巧态丽服而是你从10元店里买的刺鼻的廉价香水味……十二分的卒不及防。你就像一个仙降的天使，软化了我眼里所有的色彩。

3.7 那一日，还是医院大门。远远的人群中，你的板寸让我本能地认出你。

三伏天里趔趄得过猛就会全身血液倒流。

这一次，你没有了大肚子。你弓着腰，后背胸罩的回扣渗出的汗迹骇人地刻着你的疲惫。深一脚浅一脚似乎在泥沼里踉跄，眼球象被人剐了。你还不时拽着手帕抹鼻涕，拖着男式凉鞋的脚后跟象在抗议，皮久旱似不一裂开。

他们告诉我，你疯了。原因是新婚前夜男人跑了。孩子在肚里死了。

我还是记得你笑的样子，象一种特殊蜂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