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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55河坝

2018-11-15  本文已影响5人  名布

        河坝是开挖人工河堆起来的坝子。

        对于河坝最初的印象,始于干河工的父母,以为他们当时干河工就是在那里,后来才知道是更远的地方。不过,虽然如此,庄东的河坝,也是父亲及其父亲那两三辈人劳动的成果。

      河坝是河两岸的水坝,如果将河当作水渠,河坝就是保证水渠安分守已的卫士。庄东头两百米的距离上,南北横穿一条河,叫苏沟,苏沟向南向北,又有其它方向的分支,一直向外面的世界延伸,小时候听表哥说,这条河是连接着淮河,方感到河的地位。苏沟的两岸距水边有三丈多远的距离上,分别躺着两个坝子,从河底到坝顶,形成两个阶梯。坝子与河道平行,与河道等长,坝子根底宽,上面窄,敦厚安分又不失蓬勃的生机。

      河坝是河工堆起来的,河坝就时时刻刻保护着人,而人,又时时把河坝放在心里。

      首先是那些河泥变成的土地,每年的梅雨季节以及秋季的大暴雨,难免会让大坝心惊胆战,人就在大坝上栽种松树和白杨树,直直的立在坝顶小路的两旁以及坝子下面的地上,大坝守护者苏沟,白杨树和松树守护着大坝。在除了种植树木之外,河坝的斜坡上还会开垦出来一片一片的坡地,有的种蚕豆,有的种红芋。如今我还记得那些以往的日子,去放羊的伙伴偷偷地游过河,去偷河对岸的红芋,当做烧烤来充饥。在害怕水的日子里,人又离不开水,就在河坝上修建了排灌站,一边将砖块和混凝土填进坝子里,一边又打通与村里相连的河道,为了让在河坝工作的变压器能正常工作,村里还派了人去看守排灌站,就是看排灌站的人。看排灌的人换过两拨,直到天干地旱的季节从低纬度一米一米地压过来,排灌站废弃,人才回归自己的院子,河坝才逐渐远去那夜间有人陪伴的日子。

      我的放羊时光,几乎全在河坝之上,若是将羊松开,等它任意去吃草,河坝便热闹了,这是夏秋季节。暑假的河坝,初秋的河坝,白杨树站在高高的坝子上,叶子迎着南风沙沙作响。树干笔直,树下坝草丛生,有扒根莛,有茅苡……在树下的河坝顶上,我们下码,玩石子,伴着看排灌站的人的音响,跟着节奏大唱流行音乐《老婆老婆我爱你》,还花时间,到看河坝的屋子里看碟子里的电影《花好月圆》,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有人在河坝,河坝不孤独,成长的少年也不孤独,虽然不能完全懂那游戏,不能完全懂那歌曲,也不能完全懂那电影,我们却懂那个时光有一群人在放双休日假期能找到休闲放松之地,能找到共同可做之事的乐趣。我们因这些而欢娱,河坝应该也是这样。

        河坝的白杨树在长了一个轮回之后,被村里组织全部砍伐卖掉,又重新种上一轮白杨树,那些曾经看起来苍老的松树被砍伐之后,就没再见过它们的生长。如今的河坝依然横亘在岸的两边,与我小时候相比,我看河坝是那么的纤瘦,以前需要四五步才能跨过的坝顶,现在两三步便能走完,以前用尽全力也爬不上去的排灌站小屋,现在用力一跳,就能登上峰顶。现在看到的河坝,河坝所在的田园,也变小了。

        自从我长大之后,庄里不种水稻之后,河坝和与河坝相连的灌渠,也逐渐地成为记忆,如今的灌渠,被紧临的一户扒、填、平之后,变成了田地,变成了生长庄稼的地方。就连稻田地里,也有了养猪的猪厂。

      河坝好像显得不再热闹了,特别是在那些人远离乡村,去往外地之后,但我想,河坝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只有它自己才知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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