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狼烟起,手起刀落。
从医院门口到医生门诊处需要走一小段路,看到医院大厅黑压压的病号,我难过的想对这个世界说,去你大爷的,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球吧。
从医院的就诊咨询处望去,大厅显然小的拥挤不堪,好像一个挤满了鼻涕的鼻孔。进入医院后,我闻着药水味,感到这个地方确实是人间炼狱。
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医院的医生也是人,他坐在门诊里面,望闻问切,迎接每一个由死神送来的病人。
门诊室空间不大,医生和三四个病人坐在那里,就已经显得很窄小了。医生的面前有张木桌子,医生一脸的憔悴,悲切的问着病人。
门诊室外面,坐在椅子上等候叫号的病人,要么吵吵嚷嚷,要么闭目养神,要么两眼空洞无神,死死看着某一个勾起了他人生美好记忆的物品。他们当中有一些是陪病人前来看病的亲属,略微年轻的模样,但看上去也是六神无主,心急如焚,甚至眼含泪珠的。
他们不是病人,表情却与病人惊人的相似。就诊询问处那里,有几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在为前来咨询的人提供答案。她们和门诊室的医生一样憔悴,神情悲切。
病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这群表情憔悴,神情悲切的医生身上。他们把生的希望和死的绝望,一并交给医生。而不是他们自己。
我算是幸运的人,生病的人并不是我。门诊室外面的显示屏上面没有出现我的名字。我暗暗地默念,希望一切顺利。从大哥的名字念叨到大哥的命运,无非就是为了祈祷和祝福。
大哥在门诊室里面,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在给他看病,大哥挤出笑容可掬的样子,好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医生的手里拼命地挣扎着。
这个医生是个中年人。但愿他能把我大哥的病治好。我大哥貌似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他有时脑子不太好使。总是把我认成村长。
他一度给村长殴打,头破血流。后来村长进了公安局,没几天,公安局就给了他自由。而我大哥,这种头破血流的伤,实际上已经给他造成了恐惧。
现在,他由我带着来到医院。那个给他看病的医生看着挺斯文的。但那也可能只是书读多了的缘故。从他的神情上看 ,他脾气不小。他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他粗鲁的对我大哥说,你脑袋没事,你不是一个病人,你不要来烦我了!
我大哥瘦骨嶙峋,个头矮小,低头哈腰的时候全身的劲都使出来了。头低到桌子上,腰弯的如同一只虾。这个姿态很卑微,和他挨打的情景一样。但这次伤他的人是个医生。他是个医生,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他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朝我大哥大声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病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哥说,我叫陈大狗。
医生说,我这里没有一个叫陈大狗的病人,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别影响我给别人看病。
我大哥低头哈腰,一个劲儿的说,不好意思,医生。
啊……
突然,门诊室里面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声。我破门而入,发现我大哥已经把医生杀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手里的鲜血染红了地板。
大哥看到我,扑通一声跪下来,口里说道,村长,你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