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白鹿原》25

自从那年剪长辫，白鹿原上起烽烟。

年馑过后瘟疫至，小娥阴魂也纠缠。

几句顺口溜，聊作一时的感叹。日后有了空闲时间，再仔细斟酌完善。

这一章作者开篇直奔主题：“白鹿原又一次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

接下来先详写个例。第一个就是鹿三的女人鹿惠氏。从她开始出现的症状描述，结果并未引起她和鹿三地在意，后来病情加重，才去冷先生那医治。医生和病人仍未太在意，直到吃药不见效果，再次去医治，三个人都明白，可能要准备后事了。作者详尽描述了鹿惠氏的病状发展过程直到如何葬埋。

随后作者又叙写了村东头一个中年男人和村西头一个女人的发病过程，临床症状和治疗发展以及死亡安葬过程。临了又将冷先生中医堂红火熙攘了一阵又归于冷落，同时各村庄所有庙宇香火突然鼎盛起来，观音、关公和药王神像上披挂满了求祈者奉献的红绸和黄绸作为对疫情危重的概括。

紧接着作者又列举了一个六口之家死得绝门倒户的惨剧。尤其是最后一个人，甚至连什么症状也没有出现就死掉了，可见瘟疫是多么可怕多么令人惊恐。死的人太多了，人们悄悄算计的已经不是谁家死过人，而是还有谁家没有死过人。

接下来作者的笔墨开始落在白嘉轩身上。由白嘉轩知晓鹿惠氏开了这场瘟疫先头，恐惧便与日俱增。白嘉轩显得少有的恐慌无主，又是请教冷先生，又是安排家人去亲戚家躲避。但仍然未能躲过厄运的降临。他的妻子仙草在一家老小出门躲走的第二天就染上了瘟疫，终归还是咽了气。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在鹿惠氏和仙草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安排她们对自己的丈夫提起另一个女人田小娥。鹿惠氏对鹿三说小娥告诉她，是鹿三拿梭镖头儿把她戳死的，是从后心戳进去的，还让她看了后心的血窟窿。鹿惠氏断气时咕咕囔囔说：“你咋能狠心下手……杀咱娃的…．…媳妇…．”。而仙草在咽气对白嘉轩说的话，也是田小娥闯上门来咧，脱了衫子让她看身上的伤，前胸一个血窟窿，后心还有一个血窟窿…….”，并以此为序幕，拉开田小娥阴魂通串在鹿三身上，借鹿三之口当众为自己辩白申冤，提出在她的窑畔上修庙塑身，对她的尸骨重新装殓入棺。否则就将使原上的生灵死光灭绝。不仅如此，还借鹿三之口质问挑衅白嘉轩。

尽管村民乡邻都对田小娥的阴魂不散感到恐惧，一堆堆黄表纸钱燃起的火焰升腾在小娥曾经住过的窑院前、崖坡上，有众多的男人女人烧香磕头，川流不息，尽管有三位老汉出面请求、连儿子孝武亦为之所动，但白嘉轩意志坚定，绝不让步。在请法官捉妖未果之后，把修庙变成造塔，以袪鬼镇邪，彻底扭转了因田小娥阴魂不散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其实造塔镇压田小娥尸骨的主意是朱先生出的，白嘉轩赞同并由白孝武主持建造而成。

我想说的是，众乡亲出于一时恐惧而赞同为田小娥塑身修庙的主张，分明有些幼稚可笑，假若成立，又该作何称谓？而朱先生白嘉轩决定造塔镇妖之举，好像维护了封建礼教的神圣和尊严，其实也具有嘲讽的意味。区区一个弱女子被残忍杀害，还造一塔去镇压其尸骨阴魂，足见塔所代表的那些权威多么轻贱，大材小用多么不值，故同样可笑之至。或许我的学疏才浅，或许是我个人对田小娥有偏袒之见在先，让诸位美友们朋友们见笑了。

其次是关于阴魂附体（我的家乡铜川一带俗称通串）这一现象确实不是迷信传说，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状况，让人无法理解其中的科学原理。人们坚信人死如灯灭，灵魂阴魂并不存在，但阴魂附体的现象又真实存在，遗憾至今不能得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古有《窦娥冤》一剧，窦娥临死曾发下三桩誓愿一一实现。尤其是楚州三年大旱的剧情，还有法海造雷峰塔将白娘子镇压于塔下的传说，都应该对作者陈忠实先生产生巨大影响。《白鹿原》汲取这些宝贵的营养，迸发写作灵感，但又运用了自己独特的艺术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