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之后,我最爱的人还是初恋
这一次我们聊天接近三个小时,纯打字,没有表情包的渲染,她源源不断地在打,我盯在屏幕上边看边想,这个女孩一股脑地想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告诉我,大概是很爱很爱了吧。
聊天的最后,我问了几个自己思考的问题,想抛给她让她也认真考虑一下,她几乎脱口而出,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思考,那是爱的条件反射。
前几天,林志和肖洒两个人在一个KTV包间里,两两相望,只是流泪,有说不完的话,流不完的泪。
“我们真正的故事是从分手开始的。”她这句话让我很吃惊。
认识林志的时候是在高一,肖洒和朋友来到操场聊天,大家提议坐成一圈,表演节目。人群中林志被起哄着推搡了出来,唱了一首民歌,这是肖洒第一次看见他,就很喜欢。
肖洒一直对戴眼镜、唱歌好、有文艺气质的男生有好感,林志就是这么一个人,完全满足她心中的想象。
爱情的种子在一个女孩的心底扎下,就像一滴墨水滴进了透明的水瓶里,就想要拼命地扩散。肖洒几乎私下找遍了他的所有信息,她每节下课都要去上一趟厕所,因为,途经的路上恰好路过他的教室,这总让她很开心。
他貌似有所察觉,每节下课都要出来看一下,肖洒的朋友和他认识,自然打招呼,大家时间长了也就熟络起来。
恰巧两个人家又在同一条路上,因为上学放学肖洒想方设法制造偶遇,两个人总能一起回家。她研究了他的作息,他身边的朋友,他的爱好和关于他的一切,在别人认为自然而然的事情,在肖洒看来,全都是自己花了时间煞费苦心换来的。
高中的校园里青春的气息萌动,肖洒和林志在一起的消息不胫而走,绯闻甚至都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
虽然恐慌,但是肖洒内心乐开了花,他们的共同话题很多,肖洒又表现得很温柔,种种因素表明,林志也喜欢她。
可一个女生怎么能表白呢?肖洒使用了点“小手段”,看林志犹犹豫豫,她一急:
“如果不行,咱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我不想一直被别人(同学)说。”
林志一听这话,才扭扭捏捏地说出了那句:“其实我也喜欢你!”
恋爱后的两个人互起昵称,平时做什么都在一起,林志每天放学送她回家,上学的时候又早早过来等她,每天都聊天到很晚,这样甜蜜的日子过了几个月。
“我讨厌他一天到晚给我发消息,讨厌他这么黏糊,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变淡了。”
和大多数情侣分手的原因一样,他们总是分分合合,每次都是肖洒觉得很烦,逼他说出“分手”二字。但每次又是刚说出这两个字,她就后悔了。
有一次下很大很大的雨,放学后林志决意要送肖洒回家,而肖洒担心母亲会来送雨具撞见,所以执意不让他送,骂骂咧咧了一路,林志就在后面不说话跟了一路,那天他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是泥,鞋子不知道怎么也坏了。
那一天她很生气,而他却很委屈。
“其实我们俩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照顾、爱和相互尊重。
高考越来越近,老师为了分数在班上暗指谈恋爱的同学“不要脸”,影响学习,而肖洒也成绩平平,各种对未来的恐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那一天,她和林志再次分手。
这次分手和往常不同,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次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在一起。
分手后的林志半夜外出喝酒,白天躺在桌子上埋头大睡。他的朋友来问发生什么状况了?当时肖洒明知道情况,心里也很担心,但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去看他。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肖洒说她喜欢一个银镯子,家里人不给买。林志借弟弟的钱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她。
他的胳膊上还刻过肖洒的名字,肖洒当初一点都不领情,幼稚死了。
分手之后的肖洒也很难受,陪伴三年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种心理的落寞可想而知。
一个月后,两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一样,林志不再幼稚,变得稳重大方,肖洒也不再狂躁,变得很温柔从容。后来啊,他们就以一种“情侣模式、朋友身份”的状态持续到了毕业。
分手的肖洒反思了很多,也想了自己的一些问题,也许那时候还不是很喜欢吧。经过这一个月让自己沉下来,冷静地想,她其实很爱林志,这个时候她才学会了如何去珍惜一个人,当她想要去珍惜的时候,一切似乎晚了些。
又是一次雨夜,林志疯狂地给肖洒发信息,最后直接打电话很急地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就在你家门口。”肖洒听到后,立马赶下去。
那天的雨超级大,林志就站在雨里,全身都是雨水浑身发抖。他一如往常一样话不多,只是站在雨里哭。肖洒赶忙安慰,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抱了抱他,安慰他赶快回家去。在她看来,似乎只有拥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说再多于事无补。
高考前肖洒被家人没收了手机,开始疯狂冲刺,她和他之间的联系基本中断。以前还可以登上他的聊天账号,看看近况,现在一点都不行。消息闭塞的她知道林志和另外一个女孩的事情已经到高考前几天了。
肖洒忍住自己的怒气,为了不影响彼此发挥等到了高考后,结束后的几天林志和肖洒一起出现在朋友之间的聚会上。那一天很尴尬,林志夹菜给肖洒,她一把甩开。
晚上两个人开始聊天。
“你找新欢了”肖洒直接开口问。
“算是吧”林志回答道。
“去你妈的,在我骂你之前赶紧滚!”肖洒从没在他面前讲脏话,因为他不喜欢,这一次实在忍不住。
“你想好哦,我滚了可能就再不回来了。”
“赶紧滚!”
这一次决绝的吵架之后,肖洒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哭了三四天,也没有怎么吃饭,站起来恍恍惚惚就要晕倒。她拿着手机,登上他的聊天账号,边看留言边哭,看来这次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肖洒第一反应就是痛苦,想要逃离这座城市,反复央求母亲之后,她去了省城,离开的前一天,林志过来找她,他们俩在操场上抱了很久,直到门卫老大爷把他们赶走。
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街,从街头走到街尾,又回过头走到街头,然后停下来他说:“你能不走吗?”
“迟了,我必须走。”
之后肖洒在省城找了份工作,这期间林志还来看过她一次,肖洒开心极了。可是后来从朋友口中得来的消息却是:“林志过生日时让那个女孩坐了主座,各种场合都有林志和那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听到这个消息的她几乎要崩溃了,眼睛哭肿了还在哭,肖洒依旧登上他的账号查看,林志在那个女孩面前抱怨肖洒不陪他之类的话,看到这里,她再一次泣不成声。
后来肖洒打了一次电话,电话那边的林志语气很凶:我照顾你的感受不和她在一起就行了,你老提她干嘛!
这一次肖洒终于忍不住在他面前第一次哭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她这次真的失望了,可随后电话打过来他又好生安慰。
经过这一次吵闹,林志和那个女孩似乎真的疏远了,总是找她聊天,还把自己的签名改成了“等你回来……”
几个月的工作之后,肖洒回到这座城市,林志来接她。后来他们聊天,肖洒又想起那些聊天记录,他不想林志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给她的爱情,她要有尊严地得到这一切,所以一瞬间很生气告诉他:“我现在有男朋友了,就在省城。”
他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愣了好久,回复了三个字:“那就好!”
后来等到填报志愿的时候,林志和那个女孩填了同一所学校,而肖洒则去了更远的异乡。
上了大学后的两人生活发生很大的变化,林志和那个女孩刚开始没多久就分手了。他的脾气变得暴躁,两年之内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没有一个他真心相待的,尽管都是好女孩。
直到大二他又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这次似乎很认真,见过双方家长,戒指也早早地戴上,可惜最后还是分手了。女孩子告诉林志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你再也不会对谁像对肖洒这么好了。”
大三林志又遇到一个女孩,恋爱两年直到现在。肖洒知道后,和一个学长也谈恋爱了。
无论怎么温柔怎么付出的她在学长眼里就是强势和霸道,她把所有对林志的不好的缺憾都在这个学长身上做了弥补,可是他们不久就分手了,肖洒想,这辈子也许没有人能容忍我的小脾气了。
有一次她去林志所在的大学,他们一帮朋友都在一起。林志明知道接肖洒会引起女朋友误会,可是他还是来到地铁口遇见了她,两个人全程没有什么交流,吃完饭,肖洒默默离开。
过了大半年之后,林志又联系上了肖洒,他的女朋友也知道有肖洒的存在,要跟她做朋友。肖洒一笑,这样怎么做朋友,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
最近他们又遇见了,整天出去玩,有一天在KTV包间里面他们两人没有唱一首歌,只是放声大哭,七年了,一切都变了。不变还是那份感情。
“我现在也不顾及别人怎么看,突然什么就不在乎,反正没动过在一起的念头。”她说的大气坦然。
我把我心底的几个问题都抛了出来,她回答的很流畅,没有思考和虚掩,反倒我的问题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来找你复合,你还会答应吗?”这应该是大部分人的疑问,
“会!”又是毫不犹豫地回复。
“我很喜欢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喜欢。因为他成熟了,更会照顾人了,而且我看到了他身上的更多闪光点。我曾经给我一个朋友说过,无论何时,只要他回头,我就愿意跑过去,跟他一起,走完余生。过往没有什么怀念的,我俩在一起,不都是在互虐嘛。”
他们现在无话不谈,沟通零障碍,这是长久磨合、病蚌成珠的结果。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他的神情都能够秒懂,这样结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春娇与志明》中有一句经典台词,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很努力的摆脱张志明,却变成了另一个张志明。
(无戒训练营第8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