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童年

记忆中的老家

2020-05-14  本文已影响0人  失眠的收音机

老家就要拆迁了,消息传来,多少有些惆怅!

我的老家——皋兰县魏家庄村,这个祖辈、父辈生活了一生的地方,也是我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是一个并不美丽的乡村。

魏家庄夹在东西两山之间,往北走是中堡村,再走就是皋兰县城。往南走能到什川,也能到兰州。山上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奇峰怪石,只有无尽的黄土。土山的后面还是土山,站在山顶上举目远眺,能看见一片青色的大山,爷爷说那是魏家大山,里有蜗牛,拳头那么大,每次说起来我都很向往,只是一直没有去过。西山是小时候放羊的地方,我和弟弟每天放学后都要去,后来不去放羊了,偶尔也去爬山。山顶上有风,凉凉的,很舒服。这也是和同学一起聊天的好地方,说高兴了,就不舍得下来,天黑了,县城里一片灯火,煞是好看。东山上有两个庙,叫石洞寺,北面的是上寺,南面的是下寺。村里的老人说“先有石洞寺,后有皋兰县”。寺庙附近有一些树木,这也是魏家庄山上仅有的一些树。每逢初一、十五总有人去那里上香祈愿,而最热闹的还是正月初一了,村里人说正月初一不能串亲戚,大部分人就去庙里上香,真心的或是假意的。

我家门前有一条砂石路,是通往县城的唯一的路。坑坑洼洼的,下雨的时候,简直不能出行,有些路段竟然被雨水冲出一条深深的沟。一次放学回家,我的鞋就钻进路面,拔不出来了。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雨天了。刮风的时候,路上尘土飞扬。要是有汽车快一些走过,那尘土简直能把人活埋了。风和日丽的天气,路仿佛也很高兴,村里的小伙子就在路上“赛车”比赛骑自行车。大人的自行车都是有倒三角梁的那种,通常矮个子是一手扶着把,一手扶着车梁,一个脚从车梁中间穿过去踩住脚踏板,我们把这种骑法叫“掏鸟儿”,这种看起来不协调的方法,也能骑很远,也能骑很快。高个子索性骑在梁上,左右一扭一扭的骑,一天下来,屁股蛋子磨得红红的,有的都磨破了皮,第二天照骑不误。

春天灌溉的时候,家家户户要去水渠边拉水。那是用一个装过柴油的大桶子改装过的,一桶一桶的拉回家,倒在自家的水窖里,撒上一包净水剂,盖上盖子捂三天就可以打开吃水了。这样每家都有一根打水用的绳子,每家的都不一样,我家的是用拖拉机的皮带制成的,打在人身上很疼。打水绳也是父亲管教我们的工具,小时候不听话,奶奶总是说“去看看你爸的打水绳还在不在”,我就乖乖的了。其实父亲也就打过我一两次,但我每次看到家里打水绳总是怵怵的。

我家院子里有一颗大枣树,是爸爸的爷爷也就是我的老太爷栽的,十几年来和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样粗。木匠爷爷说,枣木是硬木,是不容易长粗的。每年上我家来要枣的人也络绎不绝,多数是熬中药用作药引子,那时候方圆几里内就我家有枣树。中秋时节,母亲总是要晒一小院子枣,等着村里人来要。也许是小时候吃的太多的缘故,我是不爱吃枣的。

就这样,路没了、水窖没了、大枣树没了,城市吞噬了我的家乡,再也回不去儿时的魏家庄,只有东西两山还在那里矗立,感慨着家乡的巨变,也惆怅着我的惆怅!


很久之前写的一篇,权当作是解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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