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灾娃子传奇》之三《众尿浇凳》(幽默小说)
尽管灾娃子第一时间赶到厕所并小小翼翼地扶起了老先生,尽管灾娃子把老先生细心地搀回房间并进行了精心的按摩,尽管灾娃子当即给老先生购买了跌打损伤药丸并亲自倒水经管着服下,尽管灾娃子把一切做得看似天衣无缝并守口如瓶,老先生还是一时半刻无法恢复,而且心里隐隐约约地对灾娃子有些怀疑:乾坤桩三年五载都大铁杵似的纹丝不动,即使发生过几次小小的地震都没有一点点儿松动过,怎么灾娃子只来一次就突然一把即倒呢?难道是灾娃子给它施了什么法术不成?或者灾娃子有隔衣取钥的本领?莫非……
老先生连痛带气加怀疑,周一、周二、周三连续三天没有上课,而且为了故意暗示什么似的,把灾娃子周末自己未跌落厕所之前曾带鱼来学堂求教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前来看望自己的一群男生,想看看同学们有什么反应,并探探大家伙的口风:“灾娃子一来,老师就出事了。老师没有任何证据说、也不愿意想象说灾娃子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确确实实是老师的灾星啊!唉,这个灾娃子……"
“灾娃子是发愤苦读孔孟之书的人么?你给他发钱他都不会念《三字经》,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儿!”
“灾娃子有仇必报,狗咬他一声,他都想迎上去咬狗呢!他或许对您课堂上当众大声怒骂他先人一事心怀不满,前来寻机报复,带鱼来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的,要叫灾娃子饶过谁,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他是个机灵鬼,整天价看秦腔戏,都看成戏精儿啦!他极有可能趁您给他辅导课时悄悄地偷走钥匙,然后在厕所里暗暗地做了手脚,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钥匙送回到您的口装里!"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灾娃子这小子也太损了,连老师都不放过!老先生,您等着看,我们一定要替您报仇,出出这囗恶气!"
同学们书生意气、义愤填膺、争先恐后地大声议论着,大有立时一拥而上乱拳打死、群脚踢死灾娃子的勇气、劲头和架势。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老先生听罢不停地点点头,然后又不住地摇摇头,既为学生们对自己的爱心、关心、热心感到欣慰和感动,又为学生们替自己出头出气的激动、冲动、行动感到害怕和担心:“孩子们,你们能来看望、安慰和力挺老师,老师已感动万分、心满意足,此生不枉为师矣!至于灾娃子,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明白即可,千万不可付诸行动,无论对于任何人而言冲动都是魔鬼啊!"
老先生还有一句话只在心里说,并没有说出口:“唉,你们所有人也不是灾娃子的对手啊!"
或许是老先生语重心长的劝告起了作用,或许是灾娃子人不在威气在,或许是学生们下意识地自觉能力有限,他们并没有胆量敢、也不准备用武力替老师群殴痛扁灾娃子一顿,而是集体溜进教室一个接一个掏出鸡鸡,用一泡泡青春而激愤的热尿把灾娃子的凳子浇了个透心臊,好像那只凳子不是凳子而是灾娃子本人一样!
周四一大早,灾娃子走到自己座位前,一股呛鼻的尿臊味扑面而来,定睛一看:自己的凳子尿水欲滴,尿味四漫,尿气八窜……
“你们简直是虱子吃了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灾娃子心有灵壶,聪明绝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所有名堂,“你们替老先生报仇,敢叫我的凳子喝你们的尿,我一定要让你们每个人尝一口我的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