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pate（12）
苏海本身是不喜欢聚会的，应该说是挺排斥的吧！她不擅长喝酒，也不擅于说话，每次有什么聚会的时候她都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的吃菜，没有饭，还吃不饱。
但是陈诚说她要习惯，因为以后他可能会经常带他参加一些聚会，这样有利于她以后的发展，她需要接触多的人，需要社交。
还开玩笑的说：“我们这个行业也是精英，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让她找个人谈恋爱，别天天想着工作。”
她大气的说：我要先立业再成家
陈诚说：没让你成家啊，让你先谈谈
她说：师父，您就别费这个心了，工作上这么忙不累啊
陈诚叹了口气说：“我是为了你好。”
苏海以为陈诚生气了，看着他说：“师父，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觉得你真的需要交个男朋友。”
“咦……”苏海败了
今天的聚会是本公司和南京另一大型律师事务所聚合事务所的聚餐。那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作者之一跟陈诚是同学，很铁的关系，所以他们两大律师事务所隔一年半载的也会来次聚餐，交流一下。
“苏海，你好。”
“你好。”苏海看了看眼前的人，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她扫了一下周边，小舒跟着程总正在敬酒。
“你好，我叫周明旭，是联合事务所的。”
“你好。”苏不第不明周明旭什么意思，只能机械的重复着打着招呼。
“方便留一下联系方式吗？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周师兄你好，我以前看过你们那里的人打官司的都很厉害，周师兄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应该会受益很多的。我才刚入行，什么也不懂。”然后顺手把一块排骨夹到旁边的人碗里说：“周师兄，工作那么辛苦，今天好不容易聚个餐，吃块肉，补补，不谈工作哈。”
“我……”
“对不起啊，我先去个洗手间。”
苏海把手上的水用纸巾擦了擦干净，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头发更长了一些，显得脸更小了，身高倒是没长什么，但应该不差吧。
果然陈诚是有先见之名的
从洗手间回到包间，周明旭还在位置上，看到她过来，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还是瘦肉的那部分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苏海没说话，专心吃青菜。
周明旭还想说些什么，他们的视线就被声音带到了窗外
“那不是顾师兄吗？”有人说
“谁？”有人问
“哦，你不知道，他叫顾北川，是我们一个学校毕业的，当初可是我们法律系的第一句，还在我们事务所实习过呢，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他没当律师了吗？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周明旭问
“好像是计算机吧，听一个朋友说的，他现在好像在一家公司做计算机维修和设计程序这一块。”
“这小子，本来是一个多好的苗子啊，可惜了。”
苏海看了一眼窗外，继续吃青菜
顾北川在不远处的店里，喝着啤酒，穿的很休闲
这边的餐桌又恢复了热闹，说了一些八卦
苏海想了想，问：“周师兄，你在联合呆了很多年啊。”
“嗯，有几年了。”他看了看窗外说：“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苏海点了点头又小声的说了句：“哦，那是谁？”
“他叫顾北川，你没听过吗？”
苏海摇了摇头。
“哦，对了，你好像不是在我们南京读的法律系哦，没听过也很正常，他之前可是我们学校的高材生，NO1，实习的时候也是在我们公司，头脑很清晰啊，之前师父也很看好他的，不过，后来，哎……”他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周末一起吃饭吧，我慢慢跟你说。”
“周末我要加班，周师兄，不好意思哈。”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工作真的挺忙的，周师兄，张律师叫你呢？”
“哦。”
“苏苏，过来。”陈诚叫她
苏海拿着水杯看着陈诚喝红了脸对着联合的人说：“这是我徒弟叫苏海，以后还得请张总多多照顾照顾。”
“说这话，美女律师啊，以后我们还得请你们多照顾照顾了。”
然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微笑着，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水喝了，说了一句：“以后还得请张总多多照顾了。”
待她再回到位置的时候，窗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聚会结束之后，陈诚叫了代驾，顺路送苏海和小李回家，是小李先下的车。
陈诚酒量应该是不错的，虽然脸很红，但他显然很清醒。
“怎么样？”陈诚问。他坐在前排的位置，又没回过头，苏海差一点以为不是在跟她说话
“什么？”
“我说你觉得周明旭怎么样？”他还是没回头
“什么怎么样？”苏海好像才反应过来。
“你啊，这么大人了也不要总顾着工作工作呀，我打探过了，这个周明旭比你大三岁，人还不错，挺有潜力的小伙子，你试着接触接触。”
“什么嘛。师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要……”
“先立业后成家嘛。”陈诚堵了她的话又说：“我不是也说过了，又不是让你成家让你先接触接触。”
“不要，我要好好工作。”
陈诚还没说什么，代驾的司机师傅倒是开口了，他说：“小姑娘，女孩子总是结婚嫁人的。”
陈诚接过话说：“听到没有，连师傅都觉得有道理。”
苏海表示不想理陈诚。
晚上阿素打电话过来，苏海跟她说起这个的时候。她到是很支持陈诚。
“喂，怎么连你也这样，我才多大呀。”
“喂，时间一分一秒快的很，不要以为你小，你都24岁了，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好嘛？”
“我现在连工作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接触别人。”
“陈诚会给你假的。”
“他可真操心，果然是越来越像我爸了。”
“喂，我说我亲爱的苏苏，你就偷笑吧，你看看哪个人实习能遇到这么好的师父，这么好的老板。”
“是是是是。”
“来说说，那个叫什么周的，长的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注意。”
“哎，我真是败给你了。时间还没有给你一个答案吗？”
“我不知道。。”苏海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沉默了。
“马上一年又过去了。”
“嗯。”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也是没结果。”
“谢谢，阿素。”
“傻瓜，谢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挺好的，真的。”
“他怎么样？最近。”
“不知道，挺好的吧，我们比较少联系。”
“怎么这样，我还让他多照顾你呢，真是的，我给顾大哥打电话骂他。”
“阿素。”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啊，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啦。早点休息。”
“嗯，再见。”
那个晚上，苏海有心事，睡的并不好
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书桌上有一大束的玫瑰花，没有卡片，却在同一时刻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早上好，师妹。我是周师兄。”
“你送的花？”
“是的，喜欢吗？”
“不喜欢、”
然后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不喜欢花啊。”
“周师兄，你这什么意思啊。”
“还不够明朗嘛。我在追你。”
“呵呵，周师兄，我真不喜欢花。”
“那你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你买的花。”
“什么。。”
“我要上班了，周师兄再见。”
苏海挂了电话把花扔进垃圾桶，晶姐说她真是太浪费了，然后陈诚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花谁送的。”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是不是你把我电话告诉他的。”
“你猜到啦。小周人真的挺不错的，你接触接触看看”
“师父，我真不想谈恋爱。”
“好好好，那多认识一个人也没什么坏处吧。”
“好吧。我知道了。”
苏海纠结了一个星期还是打电话约了周明旭，在一家很安静的咖啡店里
她一脸懵懂的拿着纸和笑看着周明旭直白的问：“周师兄，你上次说你们学校那个师兄，那个叫什么的。”
“顾北川。”他补充着：“怎么了？”
“我前两天听说他好像犯了什么大事弄的吊销了律师资格证啊。”
“谁说的，没有的事，哪有什么吊销。”
“那他为什么不做律师啊。”
“因为这个事情。”周明旭停下来盯着苏海说：“你对这个怎么这么感兴趣？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我这不是刚入行嘛，这种事情当然会比较关心一点，也留个警戒不是，万一我自己犯了可不就惨了，律师多难考啊。”
“这倒也是。”他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是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根本就没人逼他。”
然后周明旭说了一个三年前的案子
大概在三年前，那时候顾北川怀着希望和美好开始了他的实习生涯，进入了联合律师事务所，有一天他接待了一个农民叔叔来请律师，说他女儿被人强暴了，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所有的钱，三百零七块，希望能够打官司帮他女儿讨回一个公道，被告是一个官二代，最终可想而知官司肯定是输了，那个叔叔的女儿也自杀了。那时候顾北川还没有能够上庭当代理律师的资格只有在旁边干着急，输了的时候，他觉得特别沮丧沉默了好久，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很多天后，那个官二代被人杀了，那个官员就把那个老父亲告上了法庭，后来那个老父亲被判了无期。
三年前这个案件是由联合负责的，所以时代公司一点资料都没有，胡文艺只能通过网络去找一些那时候的材料，她看着手中那些从网络中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关于事件的新闻，希望可以通过自己把事件的大概情况弄清楚，但隔多年，信息太缺乏了，找来找去，拼来拼去，对于案件还是很模糊，一点都不清晰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周明旭的电话打来说：“你今天几点下班。”
苏海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说：“好。今天不加班。”
陈诚听说她是跟周明旭去吃饭，显得很高兴，苏海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也懒的去解释。
苏海把资料收好，放在包里的最内层，打了个车到目的地
西餐厅，苏海看着面前的牛排一点胃口都没有
周明旭在旁边介绍着说：“家店的牛排和汤不错，很正宗，你试试看。”然后细心的把他那份切好的牛排换给她
“谢谢！”苏海用叉子叉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口里，嚼了一口，很软，可是还是没有胃口，没有米饭好吃
“周师兄，你们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跟你们也差不多。”
“周师兄，一般如果是冤案，是不是会提成上诉啊。”
周明旭看了苏海一眼，好像显的很疑惑。但还是回答了说：“那当然，如果自己对判决不公平就可以上诉啊。”
“哦，对了，就上次你说的那个案件啊，我突然想起来，如果你们都认识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难道后来就没有人上诉吗？”苏海努力控制自己显得更自然些，那一小块牛排还没有嚼完
“哪个？”
“就上次你说的那个让那个顾什么师兄走的那个呀。”
“哦，你就钟叔叔的那个案子啊，哎，这些都是一些内部事情，证据确凿，怎么上诉，就算有些人认为不是这样子的，也没办法呀。”
“证据确凿？”
“审判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那时候有闭路可以清晰的看到钟叔叔在被害人死的前十五分钟出现在被害人死亡的现场附近，而且，凶刀上还有他的指纹，他又没办法提供不在场证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他。”
“我好像有听说，那个一直没认罪是吧。”
“嗯，是的，钟叔叔一直说他没有杀过人，他当时是去了现场，但他不知道他的指纹怎么会在那个刀上，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死，他是想过要杀了那个人，可是他没有杀，他说那个时间，他在回家的路上，但是没有证人，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证人。”
“然后就被判杀人了。”
“嗯。很久的事情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案件感兴趣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多接触接触一些不同的案件，学习一些经验。”
“嗯，你现在刚开始接触这一块，是要多学习学习的，工作很辛苦，也要多注意了。”
“好的。谢谢！”
周明旭还想说些什么电话，他的电话响了起来，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抱歉的对她说：“不好意思，苏苏，公司有些急事，我得回去一趟，下次再请你。”
“没事没事，你快去吧。”
“嗯，你等下自己回去小心一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苏海点了点头，看了看没怎么动的牛排，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下楼，拐进巷子里，叫了一碗蛋炒饭。
随手从包里把资料拿出来，又重新看了起来，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第一次见女孩子刚刚吃完牛排又开始吃蛋炒饭的，怎么牛排不合胃口。”
“你怎么在这里。”苏海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顾北川有些惊讶，本能的把资料收起来
“到饭点啦，我来吃饭啊，我今天刚好上门给客户修个电话，这么紧张干吗？怎么，还有机密文件啊。”
“是啊，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不错不错，咦，刚刚那个男孩看背影还挺不错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可没说是你男朋友。”
“但你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我觉得跟你挺配的呀，怎么，不喜欢。”
苏海摇了摇头说：“嗯，不喜欢。”
“话说，认识你这么久也没听见你有男朋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了。”
“你怎么也跟我爸一个口气说话。”
“关心你啊。”顾北川说：“律师圈不都是人才，你们同事什么的没合适的吗？”
“没有。”
“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啊。”顾北川一边弄他的盖饭一边随口说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同行不同行的我都认识。”
他吃饭的动作始终都没有停顿
苏海喝了一口水，摆了摆手说：“我要以事业为重。”
顾北川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还从自己的碗里给她夹了一块肉
“来，多吃一点，工作这么辛苦。”
苏海真的把蛋炒饭全吃完了，一粒米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