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说说爱故事短篇小说

喜欢你的嘴型是“O”

2018-07-27  本文已影响53人  4edcfddc72f6

1

我高中早恋,谈了第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学习好,就是性格有些古怪,不是很喜欢说话,常年冷着一张脸,除了一个寝室的她可能真的没有其他朋友了。

当初追她的时候舍友都劝我放弃,毕竟她性格实在不讨喜,但每次上课看到她那张认真听讲的脸我心里就思绪万千,尤其是她一会儿抬头看黑板听讲,一会儿低头用橡皮檫的样子,那时候好像就连五月的阳光也柔软了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映着她的侧脸,连带她耳边的碎发也变得可爱起来。

这个时候我通常都是咬着笔头看着她发呆,偶尔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会突然回头看着我,那时候我的心就砰砰狂跳,我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看着她那个方向继续发呆,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我不是在偷偷看她。

而她每次回头只是扫视我两眼,然后别过头继续听讲用橡皮檫,那个五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有阳光,有蝉鸣,还有头顶吱扭吱扭转的吊扇。

每次她回头我都怕她察觉到我在关注她,可当她别过头,我又希望她能察觉到我在关注她,那个五月也是属于她的,有课间操,有练习题,还有她身后那个偷偷关注她的男生。

喜欢上她的那天跟往日一样平常,阳光还是那么刺眼,蝉叫的让人心烦,吱扭吱扭转的吊扇在午休时响彻脑海。

每次午休之前我都是幻想自己跟她告白成功,以此为基础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入睡,就这样,每天午休醒来我的桌子上总是出现一滩口水。

我决定追她,虽然我是学渣,虽然我长相路人,可哪怕她是块冰,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把她给融化了。

那是神奇的一年,尤其是那年夏天。

她不喜欢上体育课,所以一到体育课她就赖在教室里,用英语老师放英语听力的收音机放歌曲磁带,不是哪个歌手的专辑,但包含了那一年所有的热门歌曲,七里香,我们的爱,丁香花,我们都是好孩子……

而每次体育课我只上到一半,中途借机回到教室,跟她单独待上二十分钟,每次我回去她都只是扫视我两眼,然后一边用着橡皮檫一边写着练习题。

我想,她真是够冷的,但我又想,她真是够酷的。

夏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跟她表白,她表现的很淡定,微微抬头:“知道了。”

我哑言。

可能她天生反射弧比别人要长,傍晚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吹起她的头发,吹起她桌上的笔记,她问我:“为什么?”

“感觉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我,尤其是在这燥热的夏天,忍不住想跟你亲近,一看到你那张脸我顿时就感觉一阵凉爽。”

“可要是到了冬天怎么办?”她问我。

我说:“那你就多笑笑,争取把冰雪给融化掉。”

2

那天她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就像傍晚的风,映着天边的火烧云,卷起地上的草稿纸,一会儿飞上天,一会儿落在地上……

她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如果她同意那她真的就一点也不酷了,答案模棱两可,跟她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常年一副性冷淡的脸,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亦或者是我。

但她却尤爱红色,夏天穿的体恤基本上都是红色,大红色那种,冬天围的围巾也是大红色,帽子,卫衣全都如此。

为什么我会说她常年一副性冷淡的脸而不是高冷,因为高冷的人一般都是素装着身,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感觉,她不同,性冷淡,穿红衣,说不清那年的她是生人勿近还是躁动着青春。

第二天午休我问她:“咱们这算什么关系?”

她从教师办公室出来,抱着作业,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我,目光中没有波澜,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幼不幼稚?”

大部分学生都在午休,校园里很安静,操场旁边的地面上倒映着围墙外松针树的阴影,几只蝴蝶在花坛里追逐,她笑到我心坎儿。

等她离开,我的耳边又渐渐响起了蝉叫声,太阳照的我眯虚着眼,汗从额头滑到鼻尖,我望着她的背影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对我而言,躁动的不是青春,而是高中那年夏天对美好事物的幻想。

后来午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往她的位置上看,没看到她我心里就会异常烦躁,当下在四周搜索起她的身影,目光定在讲台,她穿着大红色的体恤在讲台帮老师改试卷,或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她会突然抬起头,毫不加掩饰的与我对视,我的脸是红的,她却依然神情自若。

午休过后,头顶的吊扇也吹不走五月的炽热,值日生去打几桶水,洒在教室里,那年夏天,除了写不完的试卷,还有灰尘混合着水的气味。

人是有反差的,例子如她。

她不招人待见,不喜欢与人交流,可偏偏喜欢穿红衣,这什么毛病,一冷一热,我夹在中间挺难受的,捉摸不透,可深深被她吸引,就好像我们小县城外面的大世界,我想要了解她。

晚自习老师一般都不讲课,留给我们写卷子或者做笔记,同学之间可以交流。

要好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打屁,女生们大多都在互相讨论问题,每个人好像都找到了组织,只有她一个人,低着头,用着橡皮檫,时不时驱赶着蚊子,似乎,那年夏天也没有那么的美好。

3

高中是寄宿学校,学校地理位置很偏,夏天就连卖凉皮的都不愿意去我们学校门口摆摊。

学校周围大部分都是荒地,也有些地方种的是农作物,尤其是学校后面那块地,种满了麦子。

初恋这件事,在别人写来可能麦子变成了油菜花,可在我的映像中,那片麦子才是有关于我,于她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间一会儿是夏天灼热的烦躁,一会儿见到她又是清凉爽快。

那天吃完午饭,她拿了一叠报纸挨个发给同学,吃完午饭整个人都是慵懒的,大部分同学都枕着胳膊在午睡,我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数着她临近的脚步声。

她的脚步声很轻,轻到我听不见。

我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我又一次脸红,而她却是笑笑。

我以为她只是笑笑。

她把报纸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弯腰说:“跟我来。”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她,她带我来到操场,我不明所以,她撇头看着我说:“帮我翻出去。”

她撇头的时候,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是阴影,一半是轮廓。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帮她翻了出去,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跟着她也翻了出去,她似乎并没有想要跟我交流,一路上走在前面,走在麦田中间的小路上。

麦田中间是条泥巴路,被阳光晒得干裂,我跟在她的身后,她哼着歌,背影被拉长,我有好几次想要上去,上去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舍友说我是凯子,我不这么觉得。

如果换个女生,可能我会认为自己确实是个被人钓着的凯子,但她不同,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心里却是一片混沌。

她停在树荫下,我走过去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吹的麦穗左右摇摆。

靠在树上,离她近点才听到她在哼七里香,风吹过来,吹动头顶的树叶,辗转去了麦田,麦穗翻涌如水。

此时此刻我戴着耳机码下这段话,耳机里放着七里香,闭上眼仿佛就回到了那年夏天,蝉叫,翻涌的麦田,被风掀起刘海的她。

我问她:“在一起吗?”

她转头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画面除了在相机里,还会在脑海里定格,那一刻她回不回答或许都没关系了。

我记忆力不好,唯有那年夏天没能忘。

风吹起她的头发,把头发吹到她的嘴巴上,她就斜着头看着我笑,我站在她的对面,麦田在无声翻涌。

我问她:“你喜欢我吗?”

她笑了一下说:“回去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往学校走,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她也没说话,就跟在我后面,跟去时我跟在她后面一样,静静的,她没有哼歌。

翻墙头进去的时候,我坐在墙头上,回望身后那一片麦田,翻涌的愈发厉害,她的头发也被吹的有些凌乱,我弯着腰把手伸下去,她抬头看着我,把手递给我。

下去后我把她接了下来,然后走在前面,脑袋里昏昏沉沉,阳光仿佛是要把我晒到融化,她在后面叫我:“张西西。”

我回头。

我们面对着面,我清楚的看到她的嘴巴动了动,她没说话,或许说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等我回头我只看到她的嘴巴呈一个“O”形。

我问她:“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我,站着,看着我笑。

之后的一个星期,她又变回了以往那张性冷淡的脸,我偷偷打量着她,几乎每次都会目光相撞,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脸红,可一看到她性冷淡的脸弯起嘴角露出笑容,我两边的脸就烫了起来。

我好像很弱,我存在感很低,弱在她面前,低在全班里面。

她很强,不管是在我面前还是在全班里面。

有段时间她特别迷恋飞儿乐团那首《我们的爱》,我觉得她不应该听这首歌,她明明笑的那么好看,于是我让她试试听《你的微笑》

4

她性格确实古怪,至少在那个年纪是。

夏天校庆,其实放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是不存在校庆这回事的,但那时候经常会有省里面市里面的领导来我们学校调查,大概就是问学习累不累,课外时间充不充足,体育老师音乐老师会不会经常有事来不了换课给其他老师。

班主任安排我们,如果有人问你这些问题,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说她古怪是有原因的,她是我们学校第一个敢直言不讳的学生。

老师们大概也觉得她古怪吧,他们那些老师日防夜防,生怕平日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嘴里漏风把情况说了出去,可万没想到班级里的好学生会突然反水。

上面的领导听了她的回答,生不生气我不知道,反正过两天校庆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那天她走进班里面,全班同学都看着她,她全都视而不见,我以为她会对我露出微笑,或者是点点头,但都没有。

班主任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沉着声音告诉我们校庆开始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分钟,我清楚的听到其他班级接二连三的欢呼声,混杂着拍桌子的声音。

班主任把她叫了起来,问她有什么想法。

班里的同学那时候应该都为她捏了把汗,我也不例外,不过我不是担心班主任会给她难堪,我是担心她的回答,我知道她很古怪,古怪到让人捉摸不透。

她站起来说:“午休的时候我会统计好班里同学要表演的节目,争取在这次校庆上为班级争光。”

班主任脸色变了变终究是没再说些什么,班主任走后她回头,看着我,她那天唯一一个笑容,给了我。

这次,我没有脸红。

小县城,没有特别大的室内场地,校庆选在室外的操场,简单搭建的舞台,嘈杂的音质,顶着阳光,窸窸窣窣的人群,这跟我预想的一点也不像。

老师基本上都在办公室躲着阳光,没人管,很多同学翻墙头出去上网,要不然就是回宿舍睡觉,我曾以为那天的欢呼声是给她的。

校庆表演的有小品有相声,可不管是台下的同学还是台上的表演者,无一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报了歌唱节目,上台的时候表情淡然,我在此之前一直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她吸引,那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她这个古怪的人,发掘了我内心的求知欲,对她也好,对小县城外面的大世界也罢,我的高中生活在那年尤为精彩,是她勾勒了我的青春期。

她穿着红色的体恤,站在台上,我以为她会唱七里香,或者是我们的爱,但前奏一响起来我就不禁走到最前面,我抬头看着她,台上的她冲我笑了笑,那天校庆上,她唱的是《你的微笑》

台下的同学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音质很杂,台上她一个人在唱,台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听。

唱完后她没有下台,她握着话筒,嘴巴动了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太阳刺得我眯起眼睛,我只看到,她看着我嘴巴做了个“O”的形状。

那天我们逃了晚自习,翻墙头去了学校后面的麦田,白天的蝉叫到了晚上变成了蛙叫,白天的灼热变成了清风,夏天的风有味道,麦香味。

她哼着歌,离得近点,她哼着稻香。

从七里香到稻香,发行时间隔了四年,在那个夏天我屡次听她唱起。

她唱道:

“不要这么容易 就想放弃

就像我说的 追不到的梦想 换个梦不就得了

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 先把爱涂上喜欢的颜色”

唱完她看着我。

我有些脸红,青蛙好像也在嘲笑我的窘迫,我慢吞吞地接到下一句歌词:“笑一个吧”

她本来注视着我的眼睛一下就弯了起来,看着我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嘴角的痣。

风停下来的时候她也坐在了地上,说:“我妈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

我点头:“我知道。”

我确实知道,从我开始注意她的时候就知道,学籍表上她写的是单亲家庭,母亲那一栏填的是死亡。

看吧,她是很古怪的一个女孩,我觉得死亡这个词用的太过不近人情,尤其是用来表达自己亲人的离世。

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明白,去世跟死亡代表两种截然不同的涵义,去世寄托有缘,死亡其缘难续。

她又说:“所以,我要走了。”

“走?走哪里?”我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也好,面目表情也罢,让自己在这个夏夜显得不至于那么的唐突。

她托着下巴对我笑着说:“去另外一个学校。”

“不走行不行?”我声音很低,但我希望她能像张柏芝回答周星驰那样回答我。

她低了一下头说:“书上说人生是五颜六色的,这怎么可能呢,五味杂瓶才是真的。”

她抬起头说:“酸甜苦辣咸,听起来不错吧,其实人生就像做饭,苦了可以加甜调和,酸可以跟咸辣搭配,可关键五味瓶没在我们掌握着,我尽力了。”

我点头,我知道,她不单是因为家庭原因,生活也不会因为她穿着红色的衣服就会怜悯于她五颜六色。

天性冷淡却强迫自己穿着招摇扎眼红衣,当时我想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得抑郁,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她内心那片混沌里长了一颗种子,那些年发芽生长,渴望有一天能冲破混沌。

最后我问她:“你喜不喜欢我?”

她抬头看着我说:“笑一个吧。”

我扯着嘴角,我当时知道自己的笑肯定难看死了。

5

我没问她什么时候走,但每天都在偷偷观察她,那天午休,阳光一如既往的灼热,班级同学都在午睡,她一个人出了教室。

我跟上去,跟她走到操场,看着她顶着阳光,把手放在头顶上遮着阳光,闭着眼睛好像是享受着阳光。

她回头看着我,我逆着光,太阳刺的我忍不住流出眼水,不得已只能眯缝着眼睛听她说:“课间操我就不做了,那盘磁带还在英语老师的收音机里面,明天我不来了,下午我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笑了。”

说完,她就露出一个笑容,我觉得阳光没那么强了,慢慢把眼睛睁开,看着她,看着她。

下午做完课间操,回到班里发现她座位已经空了,课桌上堆积的书也都不见了。

我从走廊上看到她抱着一个箱子走出学校,坐在学校门口公交车站那里等公交。

我想去送送她,于是下楼,门卫问我出去干什么,我看着她树荫下的背影说:“送人。”

庆幸我得已有几分钟的时间。

她发现我来往旁边挪了挪,我坐在她旁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阳光照在树叶上,树叶是不规则的,树叶的阴影也是不规则的,树叶之间还有缝隙,我就目光呆滞的看着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面上。

她好像也来了兴趣,数着阴影中斑点的阳光。

车来了,她站起来对我笑了笑说:“我要走啦。”

我没说话,她给我挥了挥手,她转身的时候我在后面说:“阴影也能跟阳光并存啊。”

她回头笑着,扯了扯身上红色的体恤。

阴影中有阳光,我推翻了之前的认为,天性冷淡同样也能招摇扎眼。

她坐上车,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她动着嘴巴在说什么,还是那个“O”形。

“你说什么?”我问她。

她听到我的话,冲我笑了笑,然后放慢了嘴型。

下巴点了点,然后露出“O”形。

我跟着她说:“喜…欢……”

喜欢。

车开走了,蝉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太阳也越来越强,汽车留下的尾气熏得我想吐。

上课铃声响了,我回到班里面,望着学校门口一整节课,下课的时候走到她的座位上,希望能找到她留下来的东西,可能是给我的信,或者是遗留的物品。

天知道我是多么想能找到她的一件东西,一件能让她再回来取的东西。

然而结果是没有信,没有物品,也没有那件能让她再回来取的东西。

最后一节体育课,我没有去,赖在教室,目光瞥到讲台左边椅子上的收音机。

我走过去插上电源按下播放,收音机里传出飞儿乐团的声音。

6

我按下播放键的时候收音机里传出来“你的微笑”前奏。

网易云“你的微笑”评论区有条热评,说是这首歌的前奏听起来有点像自己被食人族围着跳舞的感觉。

当时我的想象力没那么丰富,但也感觉好像有一个老巫婆在我耳边念叨着咒语,让我魔怔。

我按下暂停键,取出收音机里面的磁带,然后跑了出去。

从楼梯到操场,从操场到围墙,再翻过围墙到学校后面的麦田,一路上我好像在追逐着太阳,太阳一会儿变成载她走的那辆公交车,一会儿又变成昨天落在她肩上的蝉。

我在阳光变成黄昏之前跑到了那片麦田,我弯着腰喘着气,看着那条干裂泥巴路旁边的松针树。

我坐在她昨晚坐在的那个位置,阳光慢慢不再灼热,开始吹来带着麦香味的风,我看着太阳落山,公交车开走了,肩上的蝉飞走了,今年的夏天也快过去了。

我写了一封信,不是寄给她的,直接邮到市教育局。

三天后学校宣布重新召开校庆,这次学校腾出食堂,布置现场,横幅挂的满校园都是,舞台道具,话筒音质不再嘈杂,头顶也没有火辣辣的太阳,全校师生不留余力的在舞台上表演着节目。

我报了一个歌唱节目,《你的微笑》

这次台下没有打牌的,没有睡觉的,也没有聊天吵闹的。

同样没有阳光,没有蝉鸣,也没有穿红色体恤的她。

我知道,这个夏天真的要过去了。

校庆结束的那天晚上,我泡了一碗面,可能是泡的时间久了,吃的时候总感觉味道有些不对,我把剩下的调料包全倒了进去调味,等吃的时候才发现她走的时候骗了我,调料包在我自己手里拿着,可面吃起来还是那么的苦。

很多事我到后来才明白,就像她走的那天晚上,我以为是我在追逐着太阳,其实是阳光指引着我。

我以为送她一程的人是我,其实把她往外推的人也是我。

麦香味的风,呵,我好久没闻到过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