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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9年,他成为了别人的新郎

2018-11-03  本文已影响200人  笔尖独白
图笔尖独白

“明明被忽略的人是我,先放手的是我,最后放不下的还是我。”深夜好友小A发来这句话。

01相识

认识他那一年,她18岁。

小A和她的男友W是高中同班同学,准确的说,他们是高二分文理班后才认识的,W坐在她的前桌,上课总是动来动去的,经常让小A的目光从黑板上转移到他身上,他经常会在上课时转过头来跟她借橡皮或尺子,也会时不时地在课间休息时扯她的马尾。W虽不帅,却因为学习好而深受老师喜爱,因为爱篮球爱游戏而深受男生喜爱,因为油嘴滑舌而深受女生喜爱。他总是下课铃声一响就不见人了,每次大家起哄,问他是不是去看隔壁班的校花去了,他总是应和着是呀,却总偷偷发消息告诉小A他去抽烟了,让她保密。

没人知道他这样说的目的,大家以为他爱炫耀、吹皮,男人的虚荣感在任何年龄阶段都会暴露无遗。

可是时间久了,小A越来越坚信W是喜欢自己的,在乎自己,才会急着向自己解释。但是,他从来没表白过呀,她自己内心也不十分确定,所以,每次他跟她说的时候,她总表现地特别不耐烦,但心里却开心的要命。

他数学和物理特别好,偶尔下课后回头看着对着题发呆的她,他总是控制不住要多讲几句,他也总能想出简便的解题方法。他们经常私底下短信联系,但是在班里见了面(除了正事)却从未连着说过三句话。在全校大抓早恋之际,他和她陌生的似路人。

也对,他们不是恋爱,最多算是暧昧。

他约她吃午餐,会假装在上自习,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会发信息给她,说自己先走,让她一会儿出来,他和她下晚自习后等同学走光了,会相约去操场跑步,过生日他们会互送礼物,他和她一起成人礼宣誓,他和她直到高中毕业谁都没有表白。

她在等他问她的高考志愿,直到高考成绩出来了,他都没问。他勉强一本,她未过二本线,他们决定一起复课。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他约她见面。说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两年,667天。她低着头,脸颊一片绯红,默默不语。他看她不说话,急着解释,咱们班主任变态,一直在派人暗中观察谁和谁好,所以,我故意说去看隔壁班花,故意在别人面前少跟你说话,故意等到成绩下来才表白。你要去哪里,我早就知道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手里的甜筒一点点融化,滴在她淡蓝色帆布鞋上,他忽然靠近,把她嘴角的奶油舔干净。她快步前进,他追上牵起了她的手。

似乎整个夏天,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即便是睡觉也能笑出声来,因为他和她而甜的发光。

02在一起

复课,他和她同班,同桌。

她每天早晨起的特别早,只为给他带最喜欢的包子和豆浆,看着他满脸傻笑地吃着填饱胃,她的心似乎也被幸福填满了。他和她每周礼拜天下午去同一家兰州拉面吃一碗牛肉拉面,老板娘会给他们准备两双筷子尽管他们只点了一碗面;他们中午总不回去睡午觉,那样,他们彷佛多了比平时一整天还要多的在一起的时间。午饭后他们一前一后的从食堂走到自习室,在教室自习的时候,他和她一人一边耳机听着Maroon5,他们总是刷同一份理综,他帮她改错题,她帮他接热水,蝉鸣总是很大声,教室总是很闷热,他在黑板上写上她的名字,对她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专有名词,以后只能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

有次上课期间,她因为低血糖突然晕倒,他急忙抱着要去校医院,老师让他放下,不能抱着,让别人帮忙,可他非要抱着不要别人碰,班主任在后面咆哮着,你等着!他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由此,他和她的关系全学校皆知,随后班主任为了宣示主权取消了原本提他为的党员申请,后来他的三好学生也没有了。他们被年级主任和班主任叫去谈话,大声呵斥,是谁主动的?他握紧了她的手说,我追的她,我强迫她跟我在一起的。老师无奈,拉他们去主席台前在全校师生面前批斗他们,然后单独找她谈话,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不要耽误W,人家学习那么好,本来985没问题的,你这样毁了他呀。你要是真喜欢他,真为了他好,你就离开他,小A摇头。

年级主任和班主任无奈但也不愿意失去爱徒,所以没有记过也没有劝退,找了家长后就不了了之了。双方父母没收了他和她的手机,班主任把他们座位调开,他们用一个本子传消息,写宿舍里的趣事,写哪个老师今天的衣服巨丑,写自己刷题错了一半以上……好像一切都无关痛痒,但好像一切又都宣誓着我爱你,他和她写完了两个32开的胶套本。那时候天总是很蓝,风总是很淡,日子总是很慢,好像车马邮件都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人们总说高考很重要,它能决定了未来几年,你将到哪座城,遇见怎样的一群人,而他和她则感恩,遇到了彼此。

03大学异地恋

事与愿违,他随她报了北京,而她却被调剂去了上海。1200公里,15个小时13分,T109,硬座,116张火车票,见证了他和她的四年。他说,这些火车票我要好好保存,等结婚典礼上给亲朋好友看看,我这个媳妇多么的难追。

她为了省下钱来买车票多去见他一次,常常说自己要减肥。他为了她来住好一点的地方,吃好一点的饭,拼命的兼职。他会寄给她一大箱零食,她还未吃完,另一箱就到了,他说分给舍友一些,买通她们帮我照顾你,帮我看住你,不能让别人拐跑了。他们吵架,前前后后十几次,有次她哭着要分手,他突然说等一下好吗?我心脏疼,要去看医生,然后他坐了高铁5个小时,中晚上下课出教室的她,突然看到站在门外的他,她先是一愣,然后飞着奔向他,他们紧紧的相拥,忘记了因为什么吵架,他说:“你是我的医生,除了你谁都救不了我的心。”好多个团聚的周末,他和她都窝在酒店里,简陋的房间里,他和她却幸福得要命。

有一年七夕,他骗她说要兼职没法请假陪她,她想偷偷过去给他惊喜,她到了打工的地方给他打电话:“你猜,我在哪里?”他尴尬的说着:“额……在宿舍还没起床?”“我在X店门口呢,你快出来见我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什么?你到北京了?我现在刚出虹桥,要去你们学校了……”那一刻,她哭的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骗我?”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只有他明白,日夜积攒的思念,委屈在那一刻似乎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经过异地恋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思念的痛、隐忍着的爱。他一边安抚抽噎着的她,一边赶紧买回程的票。他们一路都在通话,好像整个七夕都是在通话中度过的,见面时,两人都已精疲力竭。

他们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他们忍受着思念,忍受着压力,忍受着寂寞。因为彼此深爱,所以异地同心。他们一直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不会再受分离的折磨,可以每天都在彼此的身边醒来,一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样的天,吃着一样的饭菜,永远不分开。

04硕博连读-同居

他被保研了,在本校,要五年,她原本也能保研的,但是要在上海,她一分钟也不想跟他分开了,所以她放弃了,找了份在北京的工作。他们在他学校附近租了个单间,八平米,800一个月,水费电费取暖费另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住了不下20人,隔断占满了所有的空地。但那已经是他们这已是他们所能了因为在买一些日用品,交了半年房租,他们手里已经所剩无几。

我曾去过一次他们的小家,某个周末,W在实验室赶实验进度,小A说要给我做饭吃,反正就在五道口,离我学校很近,我欣然前往,她带着我七扭八拐的才到了她住的地方,进房间后,她让我坐下,可是八平米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床头柜,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个过道,只能允许一个人过,她要过去拿东西,我只能掩饰住自己的惊奇,怕她尴尬,顽皮的说句我只能上你的床喽,我坐在床上抬起双脚,让她走过。我好奇的问,平时你们两个人,怎么过这个过道?她一脸害羞地说,他抱起我来,把我放到床上他在过去。她让我看她自己无聊的时候弄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跟我说已经绣了半年了,等过两年结婚了要挂在自己家里,然后她去做饭。她从床底抽出电饭煲,跑楼道去做米饭,然后在抽屉里抽出一个迷你菜板和水果刀,把豆角切开,然后放了一点油就开始炒,葱花姜末什么都没有,最后加了一些盐。我难以下咽,她却甘之如饴,饶有兴致的和我说他和她在这个小房间的种种。她说,他们整个周末可以窝在床上看电影,他给她做饭,他们饭后可以去散步,去超市买特价日用品,周末一起窝在被窝里听卫生间叮叮当当、哗啦哗啦的人流交替……在很多人心中,北京的底色是灰色,味道是苦的,可是,看着她的笑,我觉得有他的日子,味道就是甜的。

她眼神放光,让我至今难忘。

05  他成为了别人的新郎

三年了,她拼命的加班,终于换来了升职加薪,他们换了更大的房子,每天早晨不用自己在卧室洗脸盆和牙杯里接好水,以防排不上长队上卫生间洗漱。现在可以在公用厨房里做饭了,可是,他和她却很少在家里吃饭了。

他几乎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即使回来也是后半夜了,他在赶文章,她在赶项目。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没有力气说一句话。他压力大,导师论文早已让他喘不过气来,衣食住行都是她承担的,她对他付出整个青春,迫切想要结婚的她,虽从没说过,但是她一言一行说明了一切,而他的母亲,反对他们,觉得一个本科生,配不上自己读博士的儿子,他一向对单身的母亲言听计从,可是,这次他犹豫了,他胸闷,恐慌,男人的自尊在一次次否定中被击的粉碎。

她压力更大,面对着整天围着W转的年轻漂亮小师妹,她常常看着眼角的鱼尾纹而发呆,他回来她为了证明被爱而一次次的验证、争吵。他索性住回了学校的宿舍。

公司外派她去上海负责重要项目,她伤心的离开,侥幸的认为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来说是好事。可是,后来的发展,是她所不及的。离开她的他,很少主动联系她,即使她打电话给他,他一般都不回,很晚了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在忙,早点休息,晚安。

她说,我回北京看看你吧,

他说,别了,最近没时间。

她说,我生病了;

他说,乖,去买点药。

她说,分手吧!

他说,好!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一个月后,小A回北京,发现他早已搬走了所有他的物品。她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他说,爱过,好聚好散吧!她恨他的决绝,无情,冷漠……她把自己一次次灌醉。她半夜给他打电话,接听的却是小师妹~她挂了电话,声嘶力竭:“我们在一起九年多,从18岁到28岁,却不敌她出现的短短半年。什么是爱?怎么会突然停止?我致死都不愿相信,W不爱我了。”

可是,后来,他真的跟那个小师妹在一起了,她在英国留学两年,性格开朗,穿着新潮,他说跟小师妹在一起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有活力了,而且再也不用伤自己母亲的心了。

他毕业后,留在本校任教了,北京户口,分房名额……复课班全班同学都知道,是那个小师妹爸爸的功劳,在声讨他,有人说他花心,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就喜欢,有人说他贪图享乐,他为了自己所谓的未来而跟师妹在一起,更多人则骂他是渣男,辜负了小A所有的青春,所有的付出……他不得不删掉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退出同学群。

而她却给大家发了一段消息:

我和W分开了,9年,谢谢他曾经在我的青春里出现过,谢谢他曾给过我的爱。分开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请大家不要在谴责他了,这是我所能给他的最后的温柔了。

一年后,收到小A消息我才知道,原来一年前的今天,他结婚,北京西直门教堂。她一个人,在复课班徘徊了很久,默念再见,我的青春,我的爱!

有人说,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我一直以为他们一定会从校服到白纱,可是在最普通的日子里,小A丢了W,也丢掉自己的青春,她说如果再选择一遍,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爱W,只是她懂得了爱,永远都是势均力敌的。

W和小A什么时候就已经注定要分开的?从小A放弃读研资格,一路追随他开始吧,从小A日复一日在八平米小家弄着十字绣等他回家的一个个深夜开始吧,从他母亲反对,从他身边出现足够大的诱惑开始吧……

九年,她等来的却是他和别人的婚礼,婚礼很盛大,但没有他们116张火车票,也没有她的阖家欢乐的十字绣,他却成了另一个爱情故事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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