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昨天晚上和失眠又不期而遇,一晚上的恶战,以我的惨败而告终。
父亲的睡眠一向很好,躺下之后不久,就会听到均匀有声的酣睡声,母亲则不然,入睡困难,又容易被声音吵醒。多少年来,母亲都是依靠药物在维持可怜的睡眠,直至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是母亲的“衣钵传人”,忠实的遗传了母亲的失眠,得到了母亲的“真传”,在失眠的道路上一往无前的前进着,甚至是“登峰造极”了。我的儿子阳阳又遗传了我的失眠,就像妻子所言,好的没有遗传,坏的倒全盘接受了。
母亲在四十三那年,得了一场大病,以至于睡眠神经受到了损伤,失眠如影随形,身体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我在初二年纪,也得过一次神经衰弱,自此睡眠状态一蹶不振,身体也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阳阳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加大,身心过于紧张,睡眠堡垒彻底摧毁,失眠因子趁虚而入,就此也落下了失眠的病根儿。
母亲和我,还有阳阳,都有一样,那就是心眼儿小,很小的一件事都记在心里,刻在脑海了,看得比什么都打,任它在心里翻江倒海、沉渣泛起,死多少个脑细胞也在所不惜。再一个就是想把事情办好,“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迂回曲折中,九曲回肠间,得出万全之策。如此这般,就只有身心饱受摧残,自我折磨为是了。
自开展防疫以来,吃住在家,走步锻炼,已成空谈,门到客厅十步,客厅到卧室十步,如此而已。平时的一万步,随着自我隔离,也就烟消云散了。在工作时间里,我的梦想是如果有时间要好好的谁上个一两天。如今实现了如此愿景,倒是寝食难安了。正如网上所言:平时我们很羡慕猪的生活,真过了几天猪一般的生活,便受不了了,原来猪的生活很难过的。
尤其到了夜晚,走进睡眠时刻,也是最难熬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一切声音听的真真切切,电子表均匀划过表面“沓沓”的提动声,热水壶加热水的“哒哒”声,隔壁轻微的走动声,手机的信息声,都会如约而至,一刻不停的搅动着你的听觉神经。最令人莫名的心跳声也窜入了鼓膜,忠实的提醒着你的精力旺盛,生命力的如此强盛。
仰面向上,初时感觉很好,慢慢的有了睡意,不料心却“咚”的响亮的跳了几下,睡意全无。只好重新再来,却不料睡意久久未归,倒板的脊梁筋疼,只好换一个姿势,先朝右躺吧!据说这是最科学的作息方式,调匀呼吸,备好姿势,好了,不一会儿,睡衣来袭,突然觉得脖子痒,挠了一下,睡意遁至九霄云外。
再朝左睡吧!数上数,一二三,一直到二百,很是凑效,眼皮沉了,意识也模糊了,窗外的一阵风吹来,把我的睡意又吹走了。三番五次下来,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企图找到和睡眠契合的那个“开关”,突然间“卡吧”一声响,马上进入了睡眠状态,却偏偏是“渺无影、去无踪”,落了个头重脚轻身疼的下场。
脑子开始进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工作的,生活的,学习的,天马行空,云来雾去,纷至沓来,真是“铁马冰河入梦来”,有谁想:如此暗夜,身在床上,心却在学校,在大街上恣意驰骋。
无奈披衣起坐数寒星,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一勾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