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四世同堂》（三、29）

四世同堂
老舍

第三部 饥荒

五、战事加剧，内外交患，步步紧逼，乌云密布，是否还存在转机？

28、祁老太爷过寿，给日本老太太送寿桃

瑞全走了，天佑走了，瑞丰走了，祁老太爷今年的生日不用想也知道是难以热闹起来的，值得感谢的是丁约翰带来了富善先生给祁老太爷贺寿的白面，祁老太爷感动得不得了，终于可以给自己的孙子弄白馒头吃了，他决定把那一袋白面都蒸成馒头叫来贺寿的至亲吃着高兴。

来贺寿的只有几位至亲好友，可祁老人心里还是高兴得不得了，日本扬言三个月内征服中国也做不到，尽管日本人变尽了方法去杀人，尽管他天天吃共和面，可是他还活着，还没被饥荒与困苦打倒——也许永远不会被打倒！看到那久违的白馒头，大家都忘了一切，可祁老太爷一想起死去的亲朋好友，心就又疼了起来。

祁老太爷决定给一号的日本老太太送几个馒头，尽管她们日本人不愁没有好吃好喝的，可是这是祁老太爷过寿的心意，他送了，她也收了，她告诉瑞宣，他家中的男人战死了，如今年轻的女人也都被军队调了去，充当营妓！她诅咒那些人，瑞宣实话翻译给祁老人听，这个饱经风霜，年近古稀，已经一只脚踏进阎王殿的老人，听到最后也只能泪眼婆娑，低声道：谁杀人，谁也挨杀；谁祸害女人，谁的女人也挨祸害！战争所带来的伤害，是双面且难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