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子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弱智男孩和智障男同时尿床。被套，床单，褥子，内衣，内裤都得清洗。

洗衣机的轰隆声响了一个上午。

脑梗塞杨又开始发火，边摔拖布，边骂娘。“妈B，妈B的！”据说这是他有病以后唯一会说的一句话。可能是洗衣机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清静。

我对他说，衣服是我洗的。他向我挥了挥手，点了点头，然后，返回屋里，锁上了房门。

这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换了别人，他非得把洗衣机关掉不可。

早晨吃饭的时候，经理悄悄对我说：“你猜，你下个月工资可以发多少？”

“3300。”我答。

“你真聪明！”她表现得很惊诧，“为了这事儿，我还跟老板吵了一架呢！”

“有什么要求你说？”我笑道。

智障男的护理费定在500元，这在我意料之中。经理为我据理力争却在我的意料之外。就算如此，我在所有护工里工资依然是最低的。毕竟，我来这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有总比没有好。

就像老板说得那样，我们做的是积善成德的事儿。她的意思是说，不必计较时间和酬劳。

而我的理解却是，再高尚的人也需要养家糊口，喝水吃饭。再善良的人也有自己的承受底线。

呵呵，我佛慈悲，亦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