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昨天一整天都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父母的吵架。

记得有一个场景，一个夏天的雨夜，妈妈拉着两个衣柜和我，走在黑暗的路上，我一直很害怕。去哪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有一次跟妈妈讲这个场景的时候，妈妈不可思议的说你记错了，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还有一个夏天的晚上，我跟妈妈躲在外婆家的一间屋子里，房间门从外面锁上了。后来我听到爸爸的声音，后来他走了，我感觉到妈妈很痛苦，害怕，我也害怕。现在想起来，我不禁在想弟弟呢？他那时候在哪里？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是跟上一个场景的同一个晚上发生的。也许他们吵架要离婚，妈妈选了我跟她一起。

后来他们并没有离婚，但三天两头吵架，有妈妈痛苦的拿头撞衣柜的镜头，有他们两个在大马路上大晚上吵架，引起左邻右舍来拉架的场景，有妈妈躺在马路上，不小心被轮椅碰了的镜头。还有我和弟弟在大渠旁边哭着拉着妈妈不要走的镜头，还有那段时间担心妈妈再也见不到的镜头。

很多很多，却回忆不起来让我开心的镜头。

今天走在吃饭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没成为一个讨好的人？也许讨好无效，讨好爸爸被认为歪门邪道，讨好妈妈，其实她对我们并没有不好。我的保护色就是冷漠，面无表情，甚至满脸写满了不开心的情绪，这样才不会挨骂。我冷漠的回应父亲对我的好和不好，或许曾经的记忆中有很多美好，而我选择了冷漠，选择了忘记，选择了记住那些伤疤。

我很久没有做过让我难过的梦了，曾经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梦到被父亲发现，然后被打被骂的梦，还经常梦见找不到他了。甚至跟老公在一起的前几年，还经常从梦里哭醒。经常在街上看到类似父亲的身形的人就紧张的日子，好像离我也很远了。

我不再害怕走在街上，可我还是害怕面对父亲，我不敢打电话，不敢面对他，即便我在心里做了很多很多功课，我依旧紧张到害怕。

我好想再梦到曾经害怕的日子，我想留在梦里去体会体会曾经的担惊受怕，我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想跟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