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萌女初长成（续）

          （二） 好脾气的虎女

      虎女两岁的时候，我调离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单位，开始了我的第二次追梦生涯。

      人生是应该有梦想的，难道不是吗？

      只是可怜了虎女还有她的哥哥， 那时虎女的哥哥柳子读二年级；期间有两年桃花没在我们家。

      从一直以来的管理岗一下子站到了高中语文课的讲堂，人们质疑的眼光如锥刺股，致使我天天战战兢兢 小心翼翼，我哪里还有心思在孩子们身上？

      早晨6点就要赶往学校去上早自习，中午下了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才开始做午饭，好不容易饭熟了，哥哥跟妹妹打架的事时有发生，我常常会把气撒在哥哥身上，家里的椅子被摔坏是常有的事；傍晚下了自习天已经很黑了，哥哥小小的个子早已经把上幼儿园的妹妹接回了家，当我推开门，看到两个娃娃坐在地上徒剩玩耍的情景，真的是哭告无门，晚饭还没有踪影。

      我这是何苦呢？又不是原单位不要我了或者有人欺负我，都没有，我在那里待的好着呢。

      这样的日子殃及了池鱼，我根本不知道孩子们几点起的床，孩子们的生活细节都被我忽略了，没有时间检查作业、更何谈课外辅导？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学了些啥；我天天都在如临深渊 如履薄冰，我哪有好气和好脸色给他们？

      现在想来我好想哭，都是我的错；要是一切能够重新来一遍就好了！

      永远回不去的从前再也回不去了。记得虎女有一天对我说她想学跳舞，我带她找到了宾都二楼的舞蹈班，经过老师的一番训导，下了课虎女天真地对我说：妈妈我想吃苦，我欣慰地回答说，好呀；可是，第二次去上课，一顿苦练下来虎女就再也不去了，现在那双舞蹈鞋还静静地躺在家里的鞋柜里，一晃虎女就长成一个大姑娘；要是我当时能多一点鼓励、多一些耐心或许虎女的舞蹈学习还能坚持下去，可是，我没有；虎女曾经想学萨克斯，老杨听后立即给她买了一个，忘记了不知道吹过一次没有，现在那个萨克斯还束之高阁在家里的柜顶上。

      我有限的时间和疲惫的身心太少给孩子们了，现在忏悔还有什么用呢？

      虎女的小学时光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似乎漫长又似乎短暂地过去了。

     

      小学一毕业虎女就开始在我耳边絮叨着想接着在太原读初中，可是，你哥哥在朔州读高三，我要是孙悟空就好了，我这样对虎女说。

      虎女拗不过我，只好顺从了我的意思，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在朔城区五中，虎女度过了她两年半的初中时光。

      我天天早上把她送到学校，然后我去上早自习，他们没有晚自习。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只记得虎女放学回来很少写作业，经常书包都没有解开第二天又背着上学去了。因为我也没有时间跟进她的学业，所以检查也无从做起。

      虎女天天很早就睡着了，我甚是忧虑。趁着有一次开家长会，班主任让家长们提意见和建议，我赶紧发言，王老师你们能不能多布置点作业呀，为什么杨萌回家经常不写作业呢？记忆犹新地王老师这样回答道：zer（方言）是，她每天下了课连教室门也不出，就坐在那里写呀写的，咋早就把作业写完了！

      哦，是这样啊，我才知道。写完作业就不能学点别的吗？虎女好像经常没有。

      大概她那时是不懂吧？如果我能多辅导一点会不会一点呢？ 可是，我哪有时间。

      虎女天天早早就睡着了。

      我忧虑着忙绿着，天天行色匆匆着。

     

      虎女也就是这么利索，干啥干完就了事了，包括学习。还好，每次考完试，在班里90多个学生中，每次都能排到前18名，在一次全区统考中她还考了个第23名，这个好成绩我永远都会记住。

    可是，有什么用呢？个中原因就不赘述了，初三的下半学期，3月12日这天，我们驱车去了天津，虎女进入了一个新的学校读初三的下半学期。

      各种不适应接踵而来。以前我们这里中考除了地理不考别的科目都考，而新的城市中考只考语文、英语、数、理、化，初一、初二辛辛苦苦认真学得的政治、历史根本就不考；而这里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目标明确地只攻数理化了，而且还有体育测评的30分，当地的学生30分中一大部分都分配到平时的考试几乎都是满分全得到了，对于她这个外地生，这30分全放在中考前的测试里了。

      从来没有训练过的虎女开始了魔鬼般的训练，这里中午还没有午睡的时间，对于她这个天生就爱睡觉 生出来还要再多睡20分钟 从幼儿园开始中午就要大睡一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当时就后悔了，悔不该来。看来我这个人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笨了！所以，才常常后悔。

 

      可是，虎女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尽管偶尔也要遭遇老师的审视、遭遇酷热天气里魔鬼般的跑步训练、遭遇因为中午不能回家睡不上午觉晚上一回来书包也顾不上打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作业天天完不成的懊恼，换了我，麻烦死了，可是，虎女从来都没有懊恼过、抱怨过。

      我由衷地佩服虎女的好脾气。

      囊娃亲哩！

    “ 囊娃亲哩”，是我们朔州的方言，也是我的口头禅；因为拿普通话根本就发不出这四个字的音，也无法表达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所以，从虎女一生下来我就习惯了说“囊娃亲哩”这句话，为了经常能说出这句话，我就只能用朔州话和虎女说话，虽然我也几乎会说普通话（普通话水平测试对语文老师甚严我还得了93.5分呢）；我也知道尤其是语言，从小养成的重要性，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生在谁家就是在谁家了，你有继承父母的基因，也有这个家庭区别于别的家庭的诸多因素，所以，就不能拿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比了，比来不去，不是在自寻烦恼、自讨苦吃吗？比如作为妈妈的我，这么笨，还承想要让孩子有多么优秀呢？要知道比我优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也所以，我就觉得虎女比我强多了！首先数理化比我强，我那个时候这三门根本就学不会，我也庆幸虎女遗传了我没有太多；虎女写作业做事情都不拖拖拉拉，不像我。虽然虎女爱睡觉也不怎么帮我做家务、到现在只要在家里都是让我给她洗衣服，可是，我也很乐意，我再能做个啥呢？孩子上班走了想给洗也洗不上了。

      父母孩子一场，都是一种缘分吧。不管自己的孩子聪明还是笨，漂亮还是丑，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自己的最亲，所以，要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囊娃亲哩”，这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老要纠结别人家的孩子有多好多好呢！

      乌鸦的妈妈还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呢。

      当然，作为父母，该自己做的自己要尽量做好，教育孩子要诚实善良、积极进取、乐观勇敢、勤俭守信、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做好了就不会后悔太多；常言道，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说的就是我；因为我常常得过且过，自以为是，自得其乐最后只能自食其果，好在老公和孩子们都不怎么深究我，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吧，谁让遭遇上了呢？

      人这一辈子， 遭遇上什么都得承受呢，不然呢？还有两句话说的好：一句叫“难得糊涂”，另一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其实，尺有所长、寸有所长，谁又比谁聪明多少呢？

      “命”也许是一种天然，“运”却大多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最后以这句话结束今天的文章。

              （待续）

          横塘柳 202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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