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望一座城

    不知从何时起，夏蝉也开始怠慢，不再撕着嗓子哔哩哔哩地叫。地面斑驳的树影似乎并没有那么清晰靓丽，兴许是秋雨的到来罢。

        我素来喜欢晴空万里的日子，把棉被晒在阳台，嗅阳光的味道，去草坪晒太阳也是极好的。而沉闷阴森的雨天，总被乌云遮了光芒，我总疑心这带来雨水的乌云遮的是我的心镜，扰了我的兴致。而晴雨自在天数，并不由我定夺，我只好经历着便是了。

闻一阵风

        十月。我出生的季节也正逢桂花灿烂。小长假离开学校回到了我的家乡。正不巧，赶上一场情意绵绵的秋雨。这雨来的措不及防却也从容不迫。看似毫无征兆，实则早有兆头。没带雨伞的我一路小跑着到屋檐下。雨落在衣服上，头顶上，晕出袖口纤维布线的纹路。它不似夏雨般猛烈刚劲，砸地成坑。只是温温柔柔地落下，情意绵绵，好似这雨中的爱人，眼神中分明透露着温柔。我来不及细细感受，一心只想逃过这恼人的一场雨。终于走到一间废弃的屋子，不少人在这里避雨，熙熙攘攘地话家常说里短，我在一旁，礼貌性的微笑，不语。对着此刻眼前的雨却分明生不起气来，不远处的桂花香飘来，清爽却也浓烈。满树的桂花，兴许这秋雨也心生怜爱，温柔地飘下，不忍扰了花与甘露的对白。花香伴着甘雨，这雨天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春雨自然也是美丽的。杜甫就赞美它是“润物细无声”，还有着春风化雨的美名。而我并不喜欢。它太绵长，尤其是在江南。在江南长大的我经历了又一场秋雨后让我更加对秋雨产生了美感。反校上课后，清晨在湖畔晨读。兴许是艺术学院学子们动听的歌喉引来秋雨的一场赞美；也或许是这动人的朗诵让秋雨为之动容，朗读声掩住了对岸雨拍草地的旋律。

盼一场雨

        不久后，湖水开始轻微泛动，像蜻蜓点水泛起的涟漪，荡得很远很远，中间不停地有水波泛出。我心想，此刻竟有蜻蜓吗？为何不见蜻蜓的踪影？不一会儿水波多了起来。涟漪也开始重叠，却还是能看见一些完整的涟漪。像春天一夜乍开的桃花，偶尔可见几多全开，多数却还是犹抱琵笆半遮面，不完整。组合在一起竟有些壮观。岸边的我未觉有雨的踪影，摊开的书本纸张分明是干的，大家议论纷纷。这的确是秋雨降临的速度？适应了快节奏的我们连雨，都觉得缓慢了。很快，整个湖面都是水波，波纹荡漾，却不是夏季那副霸道的模样。夏雨怕是要将整个湖面砸成月球的模样，雨落成坑，毫无意境可言。而此刻正在下着的秋雨，我正欢喜着的秋雨，小仙子般羞答答地在湖面编着图案。安宁却又壮美，一层接一层的波纹轻柔的模样，让我心声安宁，没有一丝逃避的念头。几十层，几百层，几千层的波纹逐次荡漾开来，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喜，震撼。

转眼秋风起，我遇见了你

     

      入秋的雨自然带着凉意，而这般壮丽轻柔的雨却也温暖着我的心，自古秋意生悲情，秋雨当然不例外。而我所见到的秋雨却是从容不迫，静静悄悄，温温柔柔的。故乡的雨看似措不及防，却早已有了征兆。校园的雨更是如此，两百来米的湖面宽度，它认真地用生命长度丈量时间的脚步，生怕这太快的步伐惊扰什么，又错过了什么，而我却急于成效，追求不属于我的效率，过于轻率粗暴地去解决问题。

        也许我该有秋雨的温柔，也该有秋雨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