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那场高考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87期“雨”专题活动。

站在宿舍门口的马原，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一阵紧着一阵的风雨打在宿舍门前的树上，地上。仅仅几分钟时间，马原的裤腿就淋湿了。刚刚接到电话，来接送他的那名志愿者的车坏在半路了，无法前来接他。一时半会也没有联系上车，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给老班文老师打电话。

“喂，喂，文老师，我没有车，没办法去考场。志愿者的车坏在半路了。”李华拨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告诉我，哦，宿舍楼门口，好，我马上过来。”老班没有一丝丝犹豫。

望着瓢泼大雨，灰蒙蒙的天空，马原叹口气，他其实不想给文老师打这个电话。

一个月前，他和老班决裂。其实不是马原想决裂，他想，是他让老班文老师失望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的头都懵懵的，更多的是震惊。他想不到他一向最敬重的老班竟然打了他，那个最喜欢他的老班文老师，曾经被班上同学羡慕妒忌恨的笑说，“马原是老班最心疼的那个干儿子。”

马原自己心里知道，老班为啥对他好？刚上高一的他，穿着一件发白的海军蓝T恤衫，一双占满了尘土的回力鞋到班上报到。在很多穿着耐克、李宁牌，阿迪达斯运动装的高一男生里面，他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自卑感油然而生，局促不安的样子让老班一下子记在心里。是同情还是想到了当年的情形类同的自己，不得而知。

还有那次，马原父亲为了给马原值周（学校为了孩子们安全，每周都有安排学生家长值周活动）。瘦瘦高高的马原父亲，他半夜从五十多公里外开着一辆农用三轮车，车里拉了一车大白菜，天亮在市场卖了一些，剩下的没有卖完，他就拉着菜急急忙忙把车停在戈壁滩一处，踩着一脚又一脚黄土，飞奔到保安室签到，穿上防护服。

等学生上课时间到，老班文老师过来一个个见过家长，和家长聊了一会孩子的学习思想生活情况。家长回家后，老班对马原说，“你爸爸忙，你们又住那么远，以后不要通知他来值周。”自那以后，老班文老师就对马原不一般的好，隔三差五就会给他吃小灶“马原，放学迟一点走，有点事要帮忙做一下。”

做什么呢？做题，给他讲题，还带他吃饭。马原知道，老班的心思——希望他成绩上来。马原是偏远乡下勉强考到这所市重点高中的，第一次摸底考试最后一名。马原也特别刻苦，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学期结束，他成绩就达到班上中等成绩了。高二已经是班上的尖子生，特别是数学和物理是班上前十。老班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直拿他说事，“你们看看马原，他努力了，一步步就升级打怪，做人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高二的时候，除了成绩上来了，马原的好朋友也多了。坐在他前面的两个女生一直向他请教数学题或物理作业，特别是清秀文静的昕玥，静静听他讲题，满眼的崇拜让他充满了自信和欢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昕玥请教的问题越来越多，马原细心讲解，差不多每天放学后，给她补课一样的辅导她的作业。昕玥也不时给马原带个小本本或者一只别致的笔，贴纸。一种说不出情愫悄悄在萌芽。

高三时节，马原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昕玥也由下游上升到了中上游。但有些事情往往在一念之间，就变了味道。

最后一学期，昕玥去给马原过生日，昕玥的父亲知道了，父亲的直觉感觉到女儿对马原不一样的情愫，立马大动肝火。一向严厉，有些家暴行为的昕父，误会了两人关系，暴跳如雷。昕玥吓坏了，她先前支支吾吾不说话，被逼急了，一股脑儿把责任推到马原身上，是马原喜欢她，追求她的，不关她的事。

气急败坏的昕父来到学校，要求开除马原，马原抗下所有的罪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老班气急，“啪”狠狠的一记耳光打过去。马原懵了，“赔礼道歉，检讨书，保证书，发誓……”马原经过炼狱般的一段日子，成绩下降了许多，老班许久都不和他说话，伤透了心。

风雨中，老班文老师骑着电动车过来，把雨衣披在马原身上。“除了高考题，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努力，我相信你。”

在风雨中，老班带着马原去参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