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节日快乐
父亲节到了,一年又一年,光阴似箭。儿时的我会提前做好祝福卡片,在这一天给父亲惊喜。现在的我会给父亲一个深深的拥抱,附在他耳边说一句:“爸爸,节日快乐!”
父亲年轻时真是个美男子,剑眉朗目,英俊挺拔,随意一站都有挡不住的飒飒丰姿。相比之下,敦实黝黑的母亲就略显乡土气了。据父亲回忆,当年是母亲倒追的他,隔层纱着实要比相隔千山万水容易得多。
爸爸,节日快乐历经7年恋爱,未痒,父母便决定走进人生的新阶段。次年,我出生了。
父亲极其宠爱我。小时候,天天盼着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颗汁甜肉脆的苹果,一串芳香扑鼻的栀子花,一根五彩斑斓的橡皮筋,一把回味无穷的大白兔奶糖……父亲是个魔法师,他身后藏着好多让我欢呼雀跃的小惊喜。
爸爸,节日快乐父亲喜欢叫我“囡囡”,一叫就是三十多年。能想象这样的画面吗?花甲之年的老先生一口一个“囡囡”地唤着他而立已过的女儿。前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前提是他的女儿已是10岁娃儿的娘。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我口中嘟囔着父亲的肉麻,心中却止不住涌出丝丝甜蜜。
父亲的生活极其节俭。皮鞋开裂了还继续穿,裤子膝盖处磨损也舍不得扔。看着衣橱里为他添置的新衣物原封不动地杵在那儿,心里有些着急。看来,我只能自己动手,为父亲清理衣橱。购置的新衣挂在显眼处,破损的旧衣衫偷偷地打包移出去。父亲像是有第三只眼,那些旧物竟在半路被拦截。他憨憨地一笑,它们便重回了根据地。
爸爸,节日快乐父亲极其多才多艺。钢琴、口琴、琵琶、二胡,啥乐器到他手上都能弹奏上一二。高兴时,父亲还会即兴表演,唱几首曲儿,在我听来那都是极具专业水准的。可惜,我没能得到父亲的真传,基本就是个乐盲。幼时,父亲想培养我弹钢琴,未料天赋不足,练习几年都无突破,学习重压之下只能悻然放弃。现在想来,有些遗憾。
爸爸,节日快乐父亲退休前是个摄影师,对待工作极其认真。只要一拿起照相机,他浑身上下就有使不完的劲儿。那状态可用八个字形容,就是“热情洋溢、精力充沛”。
记得有一次,我和父亲恰巧在同一个会场。只见他一会儿趴得极低,呈人鱼状,可不一会儿又“咻”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了有些摇晃的桌面。一旁的我看得心惊胆颤,生怕他站不稳有危险。刚想让他注意安全,父亲就回头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父亲的性格大大咧咧,可一辈子干得都是精细的活儿。粗中带细,刚柔并济说的就是他。父亲退休已有半年,可他并没有安享悠哉乐哉的晚年生活。他没事就摆弄照相机,还买来摄影书研习,一钻研又是大半夜才休息。我心里又气又急,怪他对自己太苛刻。都退休了,放下摄影,调养身体,难道不好吗?
父亲从不这样想。几十年来,他用生命热爱着他的事业,用满腔热血对待拍摄的每一张照片。
这几年,他的眼睛老化严重,眯成缝儿修照片时,脸几乎快要贴上电脑屏幕了。年轻时,父亲落下了腰肌劳损的老病根,每到阴雨天,他就直不起身。有时,看着他忙碌到深夜的蜷缩着的背影,我心疼又埋怨,崇拜又自豪。女儿对父亲的感情,理也理不清。
爸爸,节日快乐爸爸,您的小人儿为您准备了一份小惊喜,我大约知道是什么,但还不能说。他还呼呼睡着,我们一起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