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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走还是向内走一一政治哲学笔记

2022-04-11  本文已影响0人  HMIA

近来又听台大的那堂《西方政治哲学课》,在听到西方怀疑主义兴起的这一段理论时,可能是近两年读了些宋明理学的书,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看到的视角,对东西方在确定自我的存在上的差异有了些收获。

西方怀疑主义起于蒙田,蒙老师认为所谓的美德、正义都靠不住,只有保护好自己的命,好好活着才是正当(有没有点道家的味道?但后面的走向完全不同。)

至笛卡尔达到一个顶峰,因为笛卡尔发现证明"我是存在的"都是个问题,我们对外部世界的知识是建立在一系列不靠谱的认知上的,你怎么知道这个颜色是红的?色盲看到的就不是啊。所以最后笛卡尔否定了一切的确定性包括自我。但一定要找到一个支点才行啊!最后他将自我的存在建立在"思考"这件事儿上,就是说,哪怕你胡思乱想,也是在思考,所以,"我在思考"就成了我存在的唯一稳定的支点。然后老先生又拉来一个假想的神做为认知外界的桥梁,相当于做了一条辅助线(取不掉的那种)。从这里开始构建外部世界。

霍布斯更过分,他说,不,你怎么证明你在思考?用思考证明那不是循环论证吗?

唉,真是头大!

这个时候,伽利略从物理学的研究中发现了那些可以反复证明,不会变动的常理,于是现代世界开始了,试图把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科学之上。所谓科学就是可以反复验证、提取规律的知识。西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起劲,试图将一切都纳入科学,包括社会、人文。

那东方难道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当然有。不过我们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转身向内。

儒释道三家都把自我修养作为群体组织的核心,所谓"修齐治平",所谓“心外无理",所谓"道生一"……外部的构建是心的延展,所以一切的解决方向都归于自心,因为心是起点。

写到这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文学现象,西方的神话中,写变形一般是离心式的,就是人变形为动物;而中国的变形都是向心式的,是动物幻化为人。

在开始阶段向内看是很难的,而向外看则容易的多。在跨过一个门槛后,内的空间开始打开,内部的变化延展开了,外部也会不同,这是个奇妙的体验,所谓“境由心造",我们在看到自己的心后,才具有造境能力,才有可能获得心的安稳。

反之,心不定,则人不安。我们渴望获得安全感,而外部变化却是湍流不止,永不停息,这注定是个永远都不能满足的渴望。我们总是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这个要求高吗?”其实很高,因为我们要的其实是一生的安稳,我们要的是永恒。没有人给得了永恒。

霍布斯用物理学推出了人性:没有什么稳定的人性,我们大概是由记忆里一帧一帧的图像组成的。佛说:是的。由此可见,他俩人看到了一样的东西,然后分道而行,各自去找自己的答案了。霍布斯找到了一块西方现代政治的基石;佛陀找到了另一条路,千百年来吸引了不知多少人去走。

如此想来,这个问题当真是非常的重要啊。

水彩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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