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连输两次，一罚三！再加两个！”
我苦着脸，只得从我那仅剩的四枚银币里再拿出两枚一齐递给了她。
她接过我递过去的银币，看着我模样忽然又是莞尔一笑，似乎我的表情对她来说很是有趣。只是瞬间，她又拾起桌上的那枚金币，又一次向着空中一抛，金币又落下在桌上打转。她看着我道：“我猜……是人！该你了。”
我也跟着她之前的动作，伸手将那打转的金币按倒在桌面上。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一脸自信的看着我，我心中不服，也不多话，低头拿开了手，没想到这枚倒在桌面上的金币上依旧印着一面人像。
我愣愣地看着这躺在桌面上的金币，心中忍不住有些恼怒，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在了耳边，没有之前的笑意，认真中带着安慰地道：“好啦！咯！我再借你五十个，记住哦！要还的。”
……
金币再一次被抛向空中，“嗒”一声落在桌面上，滴溜溜地打转，一次又一次。而我总是输多赢少，这个游戏我们玩了有多久，我是不知道，我能记得的是游戏的最后，我足足欠了她两百三十五个银币，她还很认真地写了两张欠条，按手印签字后，一张她自己拿着，一张给我带在身上。
“你……朋友，有，吗？”
她对我很好，带我一起玩好玩的，吃一些好吃的，尽管我并不贪吃。我去过她的房间，看过她化妆，被穿过一些她已经不能穿，但还是很喜欢的衣服。我见过，准确的说是在她房间里躲过她的父亲，我还见过她睡觉的样子，隔着那么一堵屏风。
我更是见过那个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下人，就是那大妈。只是……我从未见过她的朋友，似乎她除了我，就没有朋友一样。
我感觉很奇怪，所以就问了她这么一句话。
“有的！”她道。
她性格开朗活泼，为人和善懂礼，长得还漂亮，这么一个女孩子要是在我之前没有朋友，鬼都不信！
只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哪怕一个？
“那……他们，哪去了？”似乎这是我第一次能说出这么一句通畅的话。
她看了我一眼，神色很是平静，在她的瞳孔里似乎带着一种东西，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我只是能感觉这种东西跟快乐刚好相反。
她回过了头去，一双手环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娘呢？”
这是在之后一段时间里我问过她的另一个问题。她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会同之前一样，不会再回答。只是，过了一会，我开始想其他事情的时候，她才张口说了两个字：
“死了！”
我猛的一愣，呆呆地转头看着她的背影，那时候的我，明明什么也不懂的我居然从她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悲伤，和无助。
平日里从来都那么快乐的她，也会有伤心的事嘛？她也会感到孤独和难过吗？……在孤寂无人的时候，她的心也会悄悄地独自哭泣吗？
我见过她的父亲，那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就算她跟她父亲撒娇，卖乖，她的父亲也很少露出笑容。
说真的，我有些怕她的父亲。所以在闲暇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她的母亲怎么总也没见过。
她跟她的那个下人，就是那大妈，好像关系也不是很好，虽然她们相处间总是显得很客气，可问题却也出在这里，可能也正是因为太过客气了，所以也就少了些什么吧。
未完待续
吾爱短篇小说集《四欲》之《神戮》篇，每日更新。
（作者注：本文已完本，6万2千字，有人看就吱一声，我接着更，没人看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