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卫生
餐厅到了年底,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把里里外外搞个干净,这几天稍微客人少一点,搞卫生就成了当天的一项事务,店里的服务员常换,这一年里不知换了多少位,可能老板自己都数不清了,这样一年下来,就像日本首相一样,都是个短工,都是应付差事,不知是一年了或者一年还要长的时间了,餐厅里的死角卫生太多了,就像潘多拉盒子里的迷雾一样,稍微觉得动一下搞得卫生的想法,拿起抹布一摸,马上就若老爸画胡子一般,那一摸一下子揭开了面纱,就得将这一摸的这个平面全部要搞一遍,而且搞卫生的洗衣粉水的浓度增加了N倍,对上面附着的老卫生问题还是不太着力,必须反复用力地多次的擦个多遍,墙面的本来面目才可显现,老板小家子气,嫌用那种强力去污的洗洁净贵,买了几包洗衣洗对付,老板动动嘴,她可要费老大的劲啊,一边搞卫生一边心理咒骂着这种话说得好,工作中处处给自己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问题的老板。
整个墙面用了不知多少个工时才摆平,她的手在洗衣粉水里泡得自己都不忍直视了,虽然戴了个手套,可这种一次性手套不钟用,不小心就破了,手套在吧台,老板站在吧台,每次烂了去换一双手套,老板那眼神那么可恶,好似在责怪,她受不了那眼神,有时手套破了,还戴着搞卫生,这也就苦了自己这双手了。
下午两个厕所的卫生,她都有点恐怖,这是餐厅里死角的死角,搭眼看表面上好像没什么,之前人员如走马灯似的,都是把表面上的擦擦,不能端详,特别是男侧,地上墙上都有老爷画胡子的痕迹,这些痕迹不用明说都是那东西排泄出来绽放出来的,马桶周围的老爷胡子更多,马桶前的垫子揭起,那下面地面都可以考古了,侧所里灯光稍暗.平时的客人进来,也只是忙于自己这点事,对于这地方也不太注意,而且暗淡的灯光也有欺骗性。她用了近一个小时搞定女侧,进入男侧这么个大概的实地考察,她一下子就崩溃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下子本来就恶心了几天,搞了个女侧让她的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这时几乎恶心和她不商量,几乎无从控制的,她在瞬间扯下一片卫生间里的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一只耳朵上摘下口罩的带子,那个不可控制的恶心马上从喉眼向外喷出,她扯下的那片纸己经取代原先口罩的地方,她根本无暇自己有这么个摘口罩的动作,几乎喷出的恶心和那张纸同一瞬间到达唇边,它们到那么的及时精准,到了这个地点,如同邓亚萍的乒乓球比赛过程中的高手对攻时的那么个状态,这中间丝毫不能有片刻的迟疑,这其中那种直觉的反应几乎成为一种境界。
当她从唇边取下那张纸时,上面也没什么吐出来的东西,她刚那一刻是在几次干呕,她尽量地让自己恢复起来,刚才的干呕,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舒服,稍稍地定了会神.那个恶心也稍平定了一些。
前几天她擦那些不堪入目的墙面时,那个恶心就在胃里作怪,她搞过卫生的区域,老板走上前,迷着双眼,看得那么得专注,似乎看到一片春光里的美好,然后老板那温柔的目光看着她,那种温柔她从没见过,连她这个同性都溶化了,她本来筹划着对老板说,让老板找人,下个月不干了,可那温柔的目光把她坚定的选择一下子给溶化了.她想说出来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老板这一着有杀伤力,连她这个同性都被蛊惑,厨房里那些师傅更不在话下,听说厨房里师傅在这里还稍稳定点。
男厕这地方再怎么,这块硬骨头也得干掉,她强迫自己调整一下,把洗衣机的浓度在原有N倍的情况下,再加了N倍,这地方不光是骚味,当对那些陈年考古般的痕迹进行进一步的挖铲时,一种沉腐的比尿骚味更刺鼻的气味让她又一次差点在一起干呕,而且这气味带有荷尔蒙的味道,她越发觉得恶心,此刻她一刻也不能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她夺门而出,走到水龙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