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年少时光里
一直想提笔写写,提起笔来却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这就是青春吧,以前随便想想就狂风暴雨,现在拿笔写写却也风轻云淡。
彻底断了联系的那次,是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和朋友在聚会,你发来短信问我近来可好,想聊聊。我很诧异,其实不联系也有一阵子了,就说在聚会,散了再聊吧。分开半年我当时已经不想再有什么拉扯,只想任以后的静好冲淡之前的岁月,那时候你大概还在紧张的等我的回应吧。
聚会在白天,散了之后觉得时光突然变得很长,长到我发现我一整个下午都无所事事,去哪都可以,却也不知道能去哪儿,那就看电影吧,一个人看应该很酷吧。
去看电影的路上,我想还是应该回个电话给你,你的声音很克制,想要显得平常自然却因为过分克制而有些细微的音调波动,大概你以为自己隐藏的比较好,我也假装没有听到。你问,最近过得好么?我回,很好。
你后来说你没想到我会回答很好,以为我会说还行,那你就有信心能够重新在一起。但我显然离开了你之后更自得其乐,过去的时光总是逃跑的飞快。
下了出租车我还是使劲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北京的冬天很冷,我穿了长靴的脚冰凉,偌大的羽绒服也没有裹住我修长的脖子。虽然没下雪,但每一股风都是一把冰刀,猛烈的往脖子里灌,往脸上刮。
进了电影院我一边接电话一边买票,一张《等风来》。你问,自己看么?我说,是啊,一个人。你问,为什么看这部电影?我笑,没别的意义,就这部时间合适。你以前也会这样,皱褶眉眯着眼扭着脸地去分析事物,像极了一个阴谋论者。我每次都笑因为懒得去辩解,我觉得没意义,你觉得有隐瞒,我们不过分争论就已经是尽力用行动在维持和平,我们后来都太爱和平了。
你忍不住了,问我,还有可能在一起么?我说,算了吧,你过的挺好,我也挺好,就挺好的。你告诉我这段时间里身边有很多有想法的人,但你内心无法接纳,你一直想有个圆满的结局。我当时那场电影已经开始检票入场了,我有些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挂断电话,不知道会不会耽误电影。
我说,我以前说过,我不会和前任有联系更不会做朋友,你还记得么?你现在相信了么?你说,我现在信了,没想到你能如此狠心,我还这么想念你。我说,你说我狠心也好,理性也罢,未来我们不会有交集,你对我的任何评价对我本人来讲没任何影响,你心里舒畅就好。你说,我想象不到你以前那么开朗如火,现在对我这么冰冷,还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说,我电影要开始了,那就,再见。你叹了口气,唉,好吧,一切都是梦,都是过去,你这么狠心是我看错了你,希望我们不要再见,再也不联系了。终于挂断了电话,也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误了电影。
尊重我的现任和前任的现任大概是一个前任应该有的基本礼貌吧,所以在你之前的人我没再有过联系,以后和你也不打算有联系了。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每天这么乱,这么多年,就算碰见了也不方便友好地打招呼,与其做尴尬的陌生人还不如做彻底的陌生人。
这是离我最近的一段记忆了,我们把彼此的印象都留在了最后的一段语音里,现在这段语音也快记不清了。你会埋怨我吧?那就埋怨吧。我们不会相见,不会有交集,你去诋毁也好,咒骂也罢,这是让你能够丢掉过往重新开始的最快方法。不给你对过去的任何希望,就是给你对未来的无限希望。宇宙很大,任何事物都可以随风飘散,宇宙很小,小不过一颗执拗的心。
这一段,都在我年少的时光里。我坐在向前开的列车上,摊开掌心,把它留在宇宙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