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晨 听 雨

文/小米咖啡

六点十一分，下起了大雨。雨的突然来袭，触不及防。外面的世界起了层层烟雾，朦朦胧胧。

回到房间，想起前些日子读到古时古人的雅事，听雨是其一，心下一动，想着依葫芦画个瓢，体验一下古人的风雅，雨上心头的诗意。

雨，噼里啪啦地敲击着屋檐、窗棱、地面。每一滴似乎都是下了重手，是想把这份暑热淹没？还是想要把这黑暗打碎？等待了很久，都没有等来雨的回答，心里开始有了焦躁。

雨，不管不顾，一直用力地下着。

想起蒋捷的那一夜听雨《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雨，点点滴滴。他听了一夜，回望了自己这一生。少年时，灯红酒绿，轻歌曼舞，一掷千金，沉酣在醉生梦死中。壮年时，在苍茫大地上，踽踽独行，尔奔曲走，颠沛流离。暮年时，寥寂孤独，心无所依。落的是雨，雨里全部是自己的惆怅。

黑暗中，“叽啾叽啾”几声，是鸟儿。它们依然像平日聊着家常。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它们在哪儿躲雨，它们的心真大，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转念一想，许是自己错了。听雨，听的是细雨绵绵，陶的是心境悠悠。此时此刻的倾盆大雨，带给人的是压抑和困惑。风雅之事，需要适逢其时，才能恰到好处。不然，只是徒增了些烦恼。

想及此，遂把这雨还回外面的世界。雨，依着自己的性情，或大或小，或密或疏，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它从未想过配合我们的心情，是我们心随雨动，忽悲忽喜。

一个小时后，下得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雨，终于累了。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