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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煞第三十九章-“炸山为号”

2020-09-08  本文已影响0人  西边儿小旅店

“炸山为号”

  齐正的左手紧攥赵靖的右臂,右手沿着大臂向上捋,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今日的正筋通脉完毕,请您药浴后更衣即可。”齐正跪在地上说道。

  赵靖张开手臂,万时铭连忙赶过来,伺候其穿上了一件薄薄的袍子,帮皇上理顺了头发和衣带。

  “辛苦大师,日日操劳。”“为吾皇之龙体尽心,并不感觉累。”齐正将头埋在两手间回答道。

  “都这样年岁的人了,你以后不用再跪。”赵靖抬抬手示意他起来。“还得等着和你家女儿共团圆,留些精力。”

  齐正听闻,忽地颤了下,小心地问道:“敢问皇上,沙扬她,她现在何处?”

  赵靖笑道:“只要你没有耍奸,她为朕取来‘驻雪草’之后,朕自然能让你们见上一面。想必冰雪难行,所以她现在还没有消息。”

  外面的小太监敲击了三下门,示意药浴已经备好,万时铭便服侍着赵靖出去了。

  待赵靖出去良久,齐正才缓缓抬头。

  沙扬,莫要回来。

  北方的气候越来越寒冷,叫人难以开口。

  如今,千济没落,战场之势,竟趋于诡异的稳定。刺幽、蒙真侧向对立,双雄对峙,谁都没有必胜之决心;鸱鸮在北方虎视眈眈,冷眼相看;丹琼被大燕兵卒南北向夹在中间,也是懊悔当初这样自然地借了地方,以至于如今没了自由,必须小心翼翼。

  只有占了千济山脉右侧的黎明成,心中坚定,自己的目标就是刺幽,一定要出奇制胜,速战速决。

  天冷练兵,黎明成只穿一件单衣,傲立雪中,耍棍弄枪,呼喝不惧;食物单一,黎明成与战士同饮同食,关心士卒更胜关心自己。于是众兵卒都感激不已,愈加钦佩主将,也更热血沸腾,只待白雪之上迅猛出击。

  谁知,就在各族厉兵秣马之时,北方的众多雪山轰然而塌!

  刺幽腹地离雪山山脉不算太近,但是也能感受到山呼海啸般的震撼。那白茫茫的一片忽地向大地奔去,想要融为一体。激起的白色烟雾如同蒸腾的雾气,朝天窜去,直至消失于九天,归于仙境。

  这令众人惊诧的自然之力量,硬生生把鸱鸮的南侧撕开了一个口子。

  谁知,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对于各族之势有何种影响时,那鸱鸮的勇士,已经快要冲杀过来了。

  雪山之崩刚刚平息,沉寂了许久的伊贺图就率领着众多铁骑,将阵营在山的南方一字排开,声势极为浩大。

  那山崩地坼之时,齐沙扬正在白雪之中行进。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驻雪草”,那父亲不会没有提过,只是如今自己毫无头绪,要去何处找寻此物?

  齐沙扬行至一处,忽见屋舍,刚要上前借宿,就感受了异动。那由脚下传来的震颤,意味着山脉将倾。

  她奋力朝山下奔去,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还在震惊为何这次雪崩来得如此之快而猛烈。那有重量的白雾瞬间将她包围,扔下山去,雪块随后砸来,没有给她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王,那里不对劲。”伊贺图的手下骑着马奔回,朝他说道。

  他们前面是坍塌的一段雪山。那平素令人望而生畏的山,如今被移成了道路,空气中还留迷蒙的白雾。

  “挖。”伊贺图上前打马看了看说道。

  鸱鸮人顺着那不知名的东西挖了起来,不一会儿,竟然翻出来个美艳的姑娘。当真是白霜挂眉,雪冻双颊都难掩的美貌。手下将齐沙扬抱起来,呈给伊贺图看,他便命令驮着这人,共同去往雪山之外。

  在极北之地,鸱鸮一族独大。最为奇特的是,那拔地而起的雪山拦住了外族的侵略,而其内又有不同地形,牲畜可以活,瓜果可以结,因之这是最易守难攻的地方。

  如今,铁骑铿锵,那雪山护住的民族,要向南进发了。

  言道闭着眼睛,看似放松,但是却眉头紧蹙。渐渐地,他的汗水竟然浸湿了床榻。经脉正,气血归,伤痛无——他调动全部的内力和精神,让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好起来。

  “你在干什么。”楚阔的生意兀地闯进来,但是他没有停止,意识也逐渐地离自己越来越远。

  “言道!”楚阔一下按住他的肩膀。随着一大口鲜血的涌出,言道睁开眼,正对上楚阔的眼神。他这才发现,那不只是汗,还有伤口裂开流的血,混在一起,弄湿了被褥。

  “别看。”言道笑了笑,温柔地捂住楚阔的眼睛。后者一把拨开他的手:“你在挣什么命?!坎离现在蛰伏,你要逼它出来,好早早死掉吗!还有这血,你在试试能不能这样杀自己?!”楚阔手抵住他的肩膀,呼吸变得急促。

  “放心,我还死不了,还有事情要做。我想起来做事。”言道轻松地说。“就是动用下内力,这么多年,也提前用过不少了,不差这一回。”

  楚阔又恢复了完全冷静,低声说道:“现在好好养伤就是你该做的事情,剩下的我来替你做。”说着,他从衣服中拿出一个东西,问道:“要干的事情太多,从这个来吧。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

  奇形怪状的兽抬起蹄子,面目狰狞。

  “你在哪里找到的?”言道讶异。

  “七门。刺幽着火之后的事情。”楚阔定定看着他。

  那只狰头上的犄角直至天空,仿佛号令无二。“这是令牌。”言道皱起眉头。“我就知道,这老贼的七门一定不只养探子和料子而已,他还养了许多死士,藏于各处。”

  楚阔俯身问道:“你说这是调遣他养的死士的令牌?”“应该如此。但是都谁有这个,又是谁留下的,那些可供调遣的人在哪里,我都不太清楚。”

  “你所了解的七门,只是帮他收集情报和杀人的地方?”

  “对,我见过一些七门的首领,但是赵靖把他们安排得格外流动,从没有人固定于一处不变。凭借赵靖谁也不信的性格,让我们杀掉七门的人,也不意外。”言道感觉到了喉咙的血腥味道。“只是有两点可疑,一是是否杀绝,二是为何是现在。”

  楚阔察觉到了言道的异常:“我知道了,这个给我吧,你现在不该过分费心操劳,伤神。”楚阔伸手就去拿那个狰。

  谁知手刚拿住木雕,就被一把拽了过去。“看来上午的努力没有白费。”言道恢复了坏笑。“起码手可以用上劲了。”

  二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里面夹着的狰显得格外硌得慌。楚阔本就是俯身,被这么一拽,快要趴在言道身上了。“上次你亲我,我动不了,这次换我了。”说着,这人加紧后背一使劲,嘴唇正好够到了楚阔的鼻尖。之间他顺着鼻尖,一点点下移,再下移。

  “哐——”“你是不是疯了?”言道一个没撑住就倒了下来,伤口又裂开了多一些。楚阔趴在他耳边说道:“你要是再这么挣命,我就再也不理你。”说罢,食指快速抹了下言道的嘴唇,然后舔了一下……

  过一会儿,大夫和侍者过来给他换药的时候,看见这人竟然在开心地笑,好像不是躺在自己流出的血,而是躺在满床盛开的鲜花之上。

  月兰狄捧着刺幽的书信,脸上难掩的震惊。“这个贡赫,竟然说是鸱鸮自己炸山。”

  赵妤执剑坐在旁边说道:“的确奇怪,但是也有可相信的地方。一来,鸱鸮本就是他刺幽最大的威胁,贡赫也一直盯的他们很紧;二来,若是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蒙真,直接做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编出这样的事情来骗我们。”

  “的确。而且他贡赫应该明白,没了蒙真,刺幽更是没得救。”月兰狄紧紧捏住信纸:“可伊贺图也不至于直接炸了山,他们鸱鸮人想出来还没有办法吗!”

  在前方的探兵不断来报,刺幽果真一直没什么动静,而鸱鸮也只是排出阵势,还没有动作。赵妤已经知道,那从南方而来的黎明成,也就是赵溯的姨弟,已经率军而至边境,并且拿下了千济。蒙真、刺幽、鸱鸮三族的下一步棋,恐怕要看大燕要怎样行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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