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16 不义之财

文/秋翁翁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各种经济现象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在我的故乡，除了原有的集市，碰到年节，在一片空地上搭起几个塑料编织布棚子，很快就能兴起一个繁荣的市场。

这种集市和原有的集市的区别在于，原来的集市上多是卖农产品的，乡民把采收的时令果蔬，养殖的家禽、家畜，收集起来的蛋类以及从河堰里捕到的鱼虾河鲜等拿到集市上售卖。而这种临时搭建的集市多数是销售工业产品的，商贩们把批发来的时装、糖果、礼品以及家电、器具等摆到摊位上售卖。

大集上非常热闹，各种促销活动花样百出。有搭台子唱歌跳舞的，有降价促销的，还有购物赠礼品的，八十年代的农村集市几乎涵盖了所有的营销形式。这其中不乏以次充好，制假售假，低价商品高价卖，以及夸大产品功效虚假宣传等不法行为。各种骗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老乡们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圈套。

有一阵子，农村大集上时兴抽奖活动，两块钱抽一次。有一次和我妈、我三姐一起赶集，碰到搭台子抽奖的，大家一时兴起也说试试手气。我三姐手气好，花两块每次都能抽中一个五块的奖励。我妈就说让我也试一试，结果连抽两个“谢谢你”。我妈也泄气了，以后再碰到买东西赠抽奖活动，还是把机会留给我三姐，我三姐运气比我好。我不知道抽奖合不合法，抽到的奖项算不算不义之财。但具体到当时的环境，各方面都没有出台政策解释，本着法无禁止即可为的精神，我想应该算合法所得，不属于不义之财的范畴。自此，我对自己也有了清醒的认识，我这辈子算是与不义之财绝缘了，本本分分地过活，甭有非分之想。等后来我带儿子出去玩，碰到购物赠抽奖，购物赠奖券的，也将揭晓结果的机会让给儿子，儿子也总能抽到个小奖励，果然大家的运气都比我好。

还有一阵子，农村流行斗纸牌，一毛两毛的注。先在大人之间流行，很快传染给小孩子。我和小伙伴们难免也跟着学，每次输多赢少，搞得很丧气，但这东西很容易上瘾，让人欲罢不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很快让我父亲知道了。回到家，被父亲严肃地审视了一回，我立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自此再也不敢碰纸牌。一直到现在，我就认得纸牌和麻将上的字，不懂得规则，不会玩，所以每次回到故乡都找不到玩伴。

我父母自小不让我们投机取巧，别人说马无夜草不肥，可我父母一直教育我们不取不义之财。便宜好占，亏难吃，贪小便宜吃大亏。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这是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教给我的做人的道理。我父母都是本分人，也把我们教育成老实人的性格。

我这里提到的不义之财属于贪小便宜的不义之举。像杀人越货、江洋大盗、海洋飞贼、刨坟掘墓，都属于大案要案，如此恶劣行径平头百姓不可能涉及。别说这了，连溜门撬锁，鸡鸣狗盗，普通百姓都不敢想，不敢做。还有大老虎，小苍蝇，动不动就贪好几个亿，动不动就造冤假错案，老百姓更无可能接触，这些情况不在讨论范围。

后来又被王老板的一个亿的小目标的说辞吓了一跳，直觉上觉得普通人走正路达到这个目标的可能性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