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潇洒说再见
天空刚撤去夜色的笼罩,秋风的瑟瑟里,树木花草们急着抖去尘土迎接着朝阳。
高速路上,一辆豪华大客毫不客气地驶过,小花小草们又赶紧捂住了鼻子。
车厢里面,我咳嗽着裹紧了身上的红色冲锋衣,无奈摇摇头。
“心可真大!刚开车就打呼噜了!”我看了一眼身旁这位大姐,闭上眼睛。
“抱歉!你们在路上了吗?”
手机微信里,跳出木子的语音,这趟安徽的晒秋,原本计划中是我俩同行,却因她母亲突然病重住院,变成了我的单飞。
“没事,你好好照顾老人吧,我这边不用担心。”
回复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丝不满的:把我给忽悠来了,你自个撤了,撂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闷闷不乐里,咦?怎么手机指示灯亮了,是快没电了?昨晚把充电宝放在哪儿了?
脑子乱得怎么也想不起来,"口渴的人还偏给盐吃"真郁闷! 我把随身的几个包翻找了一遍,无有啊!
叹气! 再叹!
“看你翻半天的包了?是要找什么东西?”我的后排传来了女生的询问。
一回头:一双凤眼含着笑,高鼻梁,唇上的痣让人印象深刻,她一拢披肩长发,又问:“要找什么?”
我那天接受了宁宁的帮助,不仅用了充电宝,还有我的晕车病、行李箱和食宿。
食宿点里很热闹,有篝火晚会,我因为晕车,勉强吃了几口晚饭,无精打采地回了房间。
“宁宁,你也是落单的?”我问。
“你是落单了?我是自己报名一个人出来的,找伴麻烦,还要等待两人都合适的时间。"见我惊诧,她又接着说。
"一个人有什么啊?毕竟都是一个驴友队的驴友,一上车大家很快就熟悉了,互相帮助一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说得也有道理,我想着,抬头就见她换了睡袍准备洗漱。
撇了一眼她的皮箱,我直接起身走过去仔细瞧,里面整整齐齐全是大小不一的袋子!?
我们这一路的颠簸还搬上来搬下去的,我箱子里的衣物早已颠三倒四了,而她的岿然不动。
“看不出,高手啊!”我暗暗佩服。
顿感来了精神,交流下来知道,她跟着驴行队伍行走已有十多年了,去过很多的地方,几乎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
“宁宁,你去过漠河吗?那儿怎样?”漠河还列在我的计划里。
“怎么,你想去漠河?那真是个好地方,我去过了,应该去看看。
对了! 你不要再买防滑的鞋帽物品了,我一整套的都保留着呢,只用了一次,再用没问题。”
“好,记着了。”我朝她点了点头。
没想到,因多种原因,我的漠河之行一拖再拖,确定要去时,竟是到了一年以后。
不知道宁宁是否还保留着那些鞋帽,午休的时候,我还是给她发了微信:
“宁宁,我的漠河之行终能出发。”
“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用,东西一直放在我车里。现在把你的地址发给我,下班顺路给你送去。”
她回复很快,一如当初的率性。
前方路口的绿色信号灯亮起,一辆白色奥迪压着路旁的落叶,发出“沙沙"声音朝这边开来。
“宁宁在这!”我挥手示意。
下车,藏青色风衣下是黑色的高筒靴,标志性的波浪长发没变,凤眼含笑,翩翩走来。
“等我回来后聚聚,顺便还你的东西。”我诚恳地对宁宁说。
“到时候联系再说,东西你看着办就好,不用再还我了。”宁宁很干脆,早就想好了。
两个女人站在车边说话,路过的车辆越来越多,有几辆车还直接停在了这里,似乎有“扎堆聚会”的趋势。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
初冬傍晚,大地寒气开始弥漫,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
在城市的一条马路上,一辆红车紧紧跟在一辆白车的后面,驶向了快速路的入口,它们一前一后高速奔跑。
有车超越过它们,或者它们超越过其他的车后,仍然继续保持着一前一后地跟随。
有个岔路口,红车前的白车,鸣笛一声划着漂亮弧度,开走了......
它和它心胸坦荡的主人一样,无需刻意,无需勉强,喜欢顺其自然。
与她遇见,能够一起走上一段路时,会珍惜时光,用心相处;等到了分别的岔路口,也会洒脱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