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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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51期“钱”专题活动。

高考结束了，正如预期的那样，栀子考得像往常一样糟糕。在这空荡荡的教室里，栀子双手捂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浑身都在颤抖，因为栀子的后面真的没有路了！

栀子爸干活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成了植物人，阿姨跟别人跑了，她有一个在外上大学的姐姐和两个上小学的弟弟，他们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呢？

栀子是个有理想的女孩，她不想要像她的同学一样，这么早就结婚生子。栀子心里想着再来一年也想要像她姐姐那样走出大山。当栀子家安顿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全家人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吃顿晚饭，今天的饭桌之上，每个人都很不自在，栀子的两个弟弟在吃完晚饭后就早早的回去了。

栀子抬起头，阿婆也抬起了头。

栀子：“阿婆，我。”

阿婆：“妮儿，我。”

栀子低下了头，摆弄着她那局促不安的手，“阿婆，你先说吧。”妮子呀！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你知道咱家的情况，你爸还在床上躺着，你妈哎。你看隔壁村的张同怎么样，你婆姨娘想给你撮合撮合。

栀子把头埋在头发里面，颤声地说，阿婆我还…还不想结婚。我…还想上学。

阿婆狠下心来说，咱们已经没有钱供你上学了。而且你考那三百多分能上什么学校！你自己想想吧。

我…栀子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要嫁人，我想上学！说完就哭着跑开了。只传来“一声哐当”的摔门声，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她轻轻得叹息了着，他也摇着头，额头上的皱纹结成了一个川字。嘴张了张，但终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下头摸索出烟，用颤抖的手点火，点了半天也没点着。他们也不想卖孙女，可是没钱呀！夜寂静无声，俩老人也就这么默默地待着。

他张口打破了这平静，婆娘给点个烟吧！她走过来给他点着后，把手里的打火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就出去刷碗去了。他深深得吸着，一根接着一根，逐渐得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次日，栀子走到阿爷的面前，支支吾吾地说，“爷，我想复读。”阿爷：低着头抽着烟，半天没有说话.当栀子再也撑不住站在这里的时候。

    “  嗯，上吧。想做什么就去做，钱我来想办法。”

中午的时候，阿爷拿着家里仅剩的余钱去镇子上打了壶酒，回到家里坐在院里的台阶上，抽了一下午的烟，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从屋里提起酒向门外走去。

走到一扇朱红色的门前，站了一会儿，就叩响了门扉

里面有着一个厚重的声音传出，谁呀！

老汉嗡着鼻子，“大哥我，老二。”

门内传来细碎的穿衣声，你怎么来了。 

就是好些日子不见你，想来陪你唠唠。

是夜，两个人喝着镇上掺了水的白酒，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那平淡的生活。老大说，我侄子真成植物人了吗？

老汉平淡地说，嗯，成植物人了，媳妇也跟人跑了，只是可怜了这几个娃娃。

老大感慨道，唉，世事无常呀！咱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喝酒，喝酒。随着一杯一杯的，半醉的老二想借着酒劲开口从老大这借点钱，还没张口，就听到老大说。

老二呀！你不知道你嫂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糖尿病呢，为什么不是我得呢。老二拿着酒杯的手一抖，老二嗡着鼻子问道，那现在老嫂子怎么样啦！老大倒着苦楚，以前还好好得，现在呀，啥也不能吃，每天还得打一针那啥胰岛素，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得了这病。两兄弟从晚聊到早，老汉伸了伸腰，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老大你照顾好嫂子，嫂子跟你吃了这么多年苦，就算不能享什么福，也别让他遭罪了，该花的钱就花，老大，我走了。

等等，都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拿着，老大将用油布包裹着的一沓钱递给他，这是两千块，你拿去用吧！

大哥…

走走走，别搁着给我煽情…

有口难言，只因没钱，故事到此，渔不续言